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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公白跑了,这些我妻主恐怕都不喜欢。” 那媒公有些为难,“这可都是金城数得上的公子们啦,要不,您再看看?” 秦先将卷轴放在那媒公的手中,“劳烦媒公明日再来,我再相看相看。” “啊?诶好嘞好嘞。”虽说今日没成,但是还有明日,那媒公觉得应当是自己准备的不够充分,准备回去再将金城各式各样的公子们再搜罗一遍明日再来。 “兄长为何……”那媒公走后,容月终于忍不住开口。 “日子太无聊了。”秦先叹道,“总要找些乐子。” 容月有些不解,又有些气愤,“可是那些个媒公们都没安好心!” 秦先看了容月一眼,容月有些红着眼道,“男人多了有什么好。” “你要是不喜欢,明天不叫他们来便是了。”秦先安抚容月。 容月:“我,我只是觉得,兄长和聂将军之间,不应该有别人。我娘她就是因为男人太多,我爹爹才会郁郁而终,就连我哥哥也从小不在身边。” “阿月——”秦先拉起他的手,“都过去了。” “主君!”雪刀跑过来,“主君,是属下失职了,竟然一个不察放了那些媒公进来,打扰了主君的清静。” 秦先摆摆手,“倒没什么,平日里经常会有媒公上门?” “这……”雪刀如实道,“之前少主在家之时,这些人都是连门都进不得的,这回是递了帖子,小厮看来是不知道这个规矩,竟将人放了进来。” “便按照以前的规矩办吧。”秦先低笑,“美人图是看不成了,我还不知道,这金城中惦记着我妻主的人竟还有这么多。” “不过惦记也是白惦记。”秦先将厅下松鹤延年的盆栽中的积雪弹落,嘴角微勾。 秦先觉着日子过得实在是忒慢了,尤其是一觉醒来之后身边空空荡荡,幸好有容月与宁蜻常来陪伴,他闲时就散散步找点有趣儿的书看看,打发时间,倒是不想出门的,聂千万在边关,他又怀着身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这几日相国府时常往这边送东西,他那位母亲虽面上不说,心里却还是希望他能去一趟的,秦先又想起他爹爹,他怀了身孕,他爹爹还不知道。 还是应当回去一趟的…… ☆、第 76 章 边关捷报频传, 从边关来的信已经堆满了一整个木匣子,秦先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将里边的信一封一封取出来重新读一遍, 每读一遍, 心中就安一分, 积雪消融之后,秦先也打算出一趟门。 相国府与将军府离得不远, 秦先下了马车, 倒是看见秦晖早早地就迎在门口了, 秦先有些惊讶, “母亲怎么亲自在门口?” “我带你去见见你爹。”秦晖伸出手。 秦先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掌, 还是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嗯。” “主君!”雪刀在秦先身后连忙跟上。 秦晖有些不悦, “怎么,回到自己的家还能出事不成?” “雪刀不敢,只是少主临走时嘱咐属下保护主君,属下不敢有一丝懈怠。”雪刀持剑抱手, 目光坚决。 秦晖不再理会雪刀,只是领着秦先一路进了祠堂,那里摆着的是相国府主君的灵位。 相国府分支庞杂,秦晖却是嫡系, 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堆在一起,像是一座排列整齐的小山,秦先眯着眼睛, 从里边找出他爹爹的牌位,慢慢地上了三炷香。 “爹,孩儿回来看您了。” 爹,我找到了您说过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不像娘一样,她只有我一人。 “爹,您要有外孙了……” “是我对不住你爹。”秦晖看向那其中的一个牌位,眼中不只是伤感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 “爹爹知道的。”秦先转过身来看着秦晖的眼睛,“所以他走的时候也没什么遗憾,爹爹说,路是自己选的,只当自己瞎了眼,他不怪你,他说,只怪自己错信了你,原来你与天下其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爹他……”秦晖默然半晌,最终还是苦笑出声,“你爹他还是这么个性子。” “那你呢?弦儿,你怪母亲吗?” 秦先抬眼看着她,她眼角的细纹慢慢延伸进有些斑白的两鬓之中,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却对他从来不置一词的母亲,终究是老了。 但是有些是并不是看着一个人的苍老和衰败就能既往不咎的,秦先对于亲情从来不奢求什么,所以他觉得现在的秦晖有些好笑,他从来都摸不透他母亲的用意,就比如现在。 “这样不好吗?母亲?”秦先的眼睛细细地眯起,秦晖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秦先的意思。 就这样,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不是血浓于水,而是淡如白水。 “弦儿,你和你爹一样狠心,不,你比你爹还要狠心。”秦晖觉着一颗心沉到谷底,被谷底凉沁沁的水浸着,难以呼吸,“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秦先转过身去,不想再看。 “好,好,你便与你爹爹多待一会儿吧,我……”秦晖有些颓败,“我先走了。” 秦先不说话,静默的目光一直在他爹爹的牌位之上,窗外的暖阳照进来,但是却消融不了窗沿上的积雪。 门口传来脚步声,秦先并未回头。 “嘎嘎!嘎!” 一只浑身雪白头顶红羽的鹦鹉站在金丝笼子里,正在伸长了脖子叫着。 “诶呀,你说你还说是来自西域的名种,怎么学了这么长时间说话,还是不会说呀。”说话的是走在最前边的中年男子,穿着华贵,指染丹蔻。 “于侧君。”秦先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侧君都能进秦家的祠堂了?” “这——这不是大公子吗?”于侧君以袖掩唇,“怪我怪我,竟都没有看见大公子。” 秦先突然觉得很烦,他与秦晖尚能交谈几句,可是对着这于侧君,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说,“雪刀,扶我出去。” “是,主君。”雪刀连忙进了祠堂。 “大公子说我这个侧君不能进秦家的祠堂,可是这又是何人?怎么也能随随便便就进来了呢?”于侧君将那鹦鹉取出来,慢慢地抚摸着它头上的红羽。 “于侧君好好想着怎么给我娘添一个老来女就是了。”秦先面带玩味,看向于侧君的肚子。 于侧君笑笑,“这就不劳烦大公子挂心了,大公子如今身怀有孕,还是应当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才是,说起这个,不知道大公子如今身边的人手是否够用?我身边有个叫小鼓的小侍,倒是聪明伶俐。” 秦先微微蹙眉,小鼓不是在丹青会之后便走了?怎会还在相国府? “是以前伺候过我的那个小侍吗?”秦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