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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威胁了。张明峰似是冷静了下来一些,他吐出一口气,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事情目前很不利于我们,我刚刚接到周向万给我打的电话,说他在案情分析会上提出龚月朝做的这个想法,可他们队里一个小警察当场就拿出了龚月朝的不在场证明,说他刚出狱就去了张州,而且就在今天上午,小警察还跑去跟李红兵汇报工作,他给李红兵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破案思路,等下午的时候法医和物证鉴定那边好像都会出结果。”“小警察?哪个小警察?”王雪绛问。张明峰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好像,好像叫什么铮……哦,对,秦铮铮。”“他是谁?”张明峰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等我打个电话问问。”他说话间,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那头与他说了一通,他这边就“嗯嗯”的应着,等挂了,才对王雪绛说:“周向万跟我说他是已故警察秦承勇的儿子,还是龚月朝以前的学生,这两个人走得很近,在龚月朝坐牢期间,秦铮铮基本上每月都会去探监。”这个周向万是张明峰的高中同学,两个人关系不错,互通有无不说,还互相行便利,算是他在立夏分局的一个眼线。“要是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年张展就跟咱们说过,他们队里有个人一直帮着龚月朝说话,因此还被队长说了一顿的,估计就是他。”张明峰点头,“我也记得,不过张展那小子成天也不干正经事儿,脑子塞得全是棉花,我当初让周向万好好教教他,周向万跟我说就是一扶不起的阿斗,我那表叔见这儿子没什么出息,就让他转去做文职了,这不挺好的吗。”“对,周向万才是正经办事儿的。”“先别说这个了。”张明峰摸摸下巴细细思考了一番,道:“这件事我不好出面,你找人去办,咱们必须赶在警察前面找到王田。”“找到之后呢?”“事已至此,就一不做二不休……”他咬牙切齿的说完,用手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然后瞄了一眼王雪绛,拿起筷子把刚刚王雪绛夹给他的那块排骨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嚼完了之后吐出一块骨头,想到了什么似的,皱着眉,说:“还有那个秦铮铮……我得找机会给他涨涨教训,别成天跟个愣头青似的,没轻没重,再耽误咱们的正事儿。”王雪绛笑了笑,说:“我看行。”说着又谄媚地给张明峰夹了块排骨。张明峰把排骨夹起来,又叮嘱道:“现在市里已经大洗牌了,白子峰那个老家伙因为身体不大好,近两年退了二线,人虽然不怎么在明面上活动了,可现在市政府和各个部门都是他当年培植出来的势力,还压了我爸一头。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你行事小心些,尽量别让他们查到我头上来。我们领导有意放我去财政局,应该下个月就能公示了,现在正好是关键时刻。”“财政局一把手?明峰,好事儿啊。”王雪绛感叹。张明峰摇摇头,神情不免有些失落,“我爸现在使不上力,我自己的人脉只能帮我到这里了,不过给领导服务了这么多年,到新单位总算有我施展拳脚的地方了。”王雪绛安慰他,说:“这也挺好的。”说完举了杯。张明峰似是没什么心情,没去碰杯,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就把杯子墩在了桌子上,“咣”的一声,酒液洒了不少出来,“哼!白子峰那个老混蛋……”他咬牙切齿的说。初秋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晒进了这间饭店的餐桌上,晒在了他们两人的脸上,却晒不进他们那阴暗的内心。是夜,立夏区公安分局刑警队的会议室里依旧灯火通明,李红兵将物证和法医两个部门拿过来的鉴定报告攥在手里,他的面色十分严峻,对坐在下面的下属说:“刚才我收到这两份报告,我看完之后心情十分沉重。这本是法医报告,哎……”他叹了一口浊气出来,然后说:“这份报告指出,被害人简年年,死因是被锐器刺穿心脏,导致大出血,引起出血性休克而死亡,凶器是被害人家里厨房丢失的水果刀,我们没有在现场发现凶器,应该是被作案人带走了。另外……”李红兵抽出几张照片,说:“根据小区内监控拍到的视频,我们可以推断出,作案人性别是男性,他身高大概在170公分,体重140斤左右,从他的走路姿势可以看出他的右脚有些跛,应该是有残疾,根据这些和从现场发现的指纹上进行比对,我们已经将被害人锁定为一个叫王田的男性。”说着,投影上出现了一个黑白照片,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瘦骨嶙峋,臊眉耷眼,一看就是倒霉的模样。这时,已经是副队长的栗英此时沉思着,过了会儿说:“这个人我觉得有点眼熟。”李红兵接话说:“没错了,从我们的公安系统中查出,他曾经因交通肇事罪被判了一年半。而他那起交通肇事罪的被害人叫陈煜生,栗英,这下你熟了吧?”李红兵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栗英。当初龚月朝那起案子涉及到与陈煜生的部分,都是栗英去做得笔录,他当然再熟悉不过了。栗英瞪大了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来,说:“……这事儿我得捋捋。”“不用你捋了,今天上午,秦铮铮都给捋好了。铮铮,你来说。”“是,队长。”秦铮铮起了身,他将脊背拔得倍儿直,就像他们院子里前两年刚种下的那棵白杨树,挺拔而又洋溢着一种蓬勃向上的恣意。“当年,龚月朝因为袭击了被害人王雪绛被立夏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他当时的犯罪动机是替好友陈煜生报仇,他声称,陈煜生出的那起车祸是被害人王雪绛指使,而造成那起车祸的人就是王田。当时,龚月朝在提出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并未深入去调查,甚至还觉得他没有证据去伤害一个无辜者是罪有应得,如今发生了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是有责任的。今天早上,我跟李队沟通了这个案子之后,我去查了王田。”他的手指向幻灯片上出现的这个灰白色的头像,“他与王雪绛是远方亲戚的关系,陈煜生的车祸发生之前,他因赌博而欠下巨款,这笔欠款是王雪绛帮他还的,还款之后,便受指使开车制造了那起意外,被法院判处交通肇事罪入狱。王田出狱后,无法再开重型卡车,成了无业游民,但是赌博恶习不改,再次欠下高利贷。他这次没钱还了,还像当年那样再次去找王雪绛要钱,甚至以当年的事情威胁他,王雪绛没理,他就去找王雪绛的meimei了。”栗英接茬道:“王雪绛的meimei是……王雨柔?那王雪绛为什么会找人害陈煜生?”秦铮铮点头,“对,我从户籍科查到,王雪绛和王雨柔是同父异母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