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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应阑珊稍微整理下头发,快速把门拉开。 顾姜承长身玉立在门口,身上套了件与他身形不相符的围裙, 右手还拿着一只锅铲,细碎的发垂在眼前,毫无攻击力的模样与以往大相径庭。 应阑珊怔愣在原地,质问的话噎在喉咙。 “时候不早了, 去洗漱准备吃饭吧。” “哦……”应阑珊表情恍惚, 在自己脸颊掐了一把,咝,有点疼, 那就不是做梦? 顾姜承是吃错了药不成。 要不是他的脸没变, 应阑珊会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等她思索着顾姜承的变化把自己收拾干净, 客厅的餐桌已经摆上四菜一汤,饭菜的香味刺激着她饥饿的胃,一直飘在半空的理智终于回笼。 “你怎么在这?” 顾姜承给她盛饭,闻言他挑眉一笑,“看来你又忘了。” 应阑珊捶打着自己的后脑勺, “我一喝醉就断片。” “别想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吃饱了再说其他的。” 顾姜承厨艺不错,家常小菜做的也挺可口。 两人吃饭时极为安静, 饭桌上连筷子触碰碗碟的声音都无,等她想了解昨天的情况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应蓦然把水果放在门口,一抬头看见他俩还有些纳闷,“姐?这才十点多,你们吃的什么时候的饭?” 殷阑珊咬着筷子没说话,等他走过来才开口,“米饭有点干,给我洗个苹果。” “哦。” 水龙头的哗啦声响起,应阑珊踢了一下顾姜承的腿,“蓦然再问就说你刚过来,顺便在我这吃个早饭。” 顾姜承弯了下眼睛,有点贱兮兮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想使坏。 “你在担心什么,你身体有没有异状自己还不清楚吗?” “少废话,不然以后别想进来我家。” “好,都依你。”语气黏糊糊的让应阑珊胳膊上直冒鸡皮疙瘩,等把人都打发走了,她得好好回忆一下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应蓦然把洗干净的水果盛在盘子里端过来,抬手往脸上扇风,“外面太特么热了,走一段路身上都是汗。” “去冲一下,这边有你换洗的衣服。” 应蓦然抹了一把额头,笑的一脸得意,“这事先不急,姐,我来就是想跟你分享个好消息。” 屋里就三个人,他还故意压着嗓子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应文奇被人打了,脑袋上缝了好几针,胳膊骨折了,好像还有点内伤啥的,消息是从秘书室传出来的,那群女人八卦的很,但是说话向来喜欢夸大,也不知道几分真假,我特意去医院查看,真是……” 他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要不是病床旁坐着刘婉婉跟应文月,我都认不出来他,啧,那人下手挺狠的,应文奇被打得鼻青脸肿。” 应阑珊表情有些怪异,原本封闭的记忆因为应文奇三个字凿开了一个缺口,断断续续的片段从眼前浮现,她下意识看向顾姜承。 “唔,怎么了,噎着了,我帮你盛汤。”顾姜承似乎全然没有接收到她的质疑,老神在在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姐,你不觉得大快人心吗,这小子上次那么陷害你,现在可算自食恶果了。” 应阑珊扯了下嘴角,应文奇受伤的事绝对跟顾姜承有关系。 这样也好,那小子对自己心怀不轨,甚至想真的实施出来,若非他突然出现,昨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不得而知,应阑珊把手边的汤挪到应蓦然面前,“说的这么开心,渴了吧,喝口汤。” 应蓦然有些怀疑的抿了一口,咿?味道还不错,他姐的厨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汤温热正适当,他一口气喝光,没看见旁边的顾姜承用一种看敌人的眼神盯着他。 “姐,我怎么觉着你不兴奋,难不成这事你早就知道?”他自己琢磨了一下,昨天晚上才被人揍,她姐又是一副刚起床的样子,要么未卜先知,要么动手的人就是她。 “应文奇遇到什么事都是活该,你呢,大清早就跑来这里不怕爸对你不满,之前我的丑闻被爆出来时,他那模样瞧起来恨不得从来没生过我。” 应蓦然脸色暗了一瞬,“他有什么可气的,妈的股份都转给我们了,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咱们持股人的身份,我就是看不惯他事事站在应文奇那边。” 说到这,他有些烦躁的起身,踹了一下凳子腿,“我去洗个澡。” 应阑珊放下碗筷,“昨天的事我记起了大概,我醉酒后被应文奇带回了家,还要多谢你伸出援手。” “不用客气,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直对你旧情难忘,喜欢过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有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你真的这样想?”竟然一反常态承认他真的对自己喜欢过,不知道这回是不是口是心非。 顾姜承面不改色的夹菜,全然没注意他放到嘴里的是一截葱,嘴里传来一股怪异的味道,他才凝眉,一口咽下,这个味道……做调料可以,入口怎么这么恶心。 “不然你以为?” 应阑珊眯着眼打量他如常的脸色,他现在这样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傲娇,就算心里住了一只痴汉,也要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似乎有点可爱。 她故意坐到他身边,相对而坐的时候只是隐约觉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她以为是自己身上传来的,坐到顾姜承身边才觉出这人是味道的散发源。 顾不得自己耸着鼻子在他肩膀乱嗅的模样像是一只小狗,应阑珊一只手拽着他的衣摆,确定了这股味道与自己在卧室闻到的如出一辙,她眨眨眼睛,“你肩膀受伤了?” 顾姜承一怔,“你把这个忘了?” 应阑珊抓了一下头发,好像有点印象,她抬手制止顾姜承欲要解释的话,“等会,让我缓缓。” 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她顺着自己在酒桌上应酬的记忆开始抽丝剥茧,为了一单三百万的生意,她即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也去赴宴,无非是对自己提前的安排放心,而事实上,若非应文奇突然出现在那里,她尿遁之后会由助理送回家,并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就是这个但是,差点毁了自己。 就在她借酒砸了应文奇的卧室之后,他对自己生出歹念,然后顾姜承砸门而入,再之后就是回到家,她替对方涂抹了药,然后呢? 不管她怎么回忆,都没有接下来的回忆。 应阑珊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突然站起身,药膏的味道,没有亲密接触,不会传播到自己身上。 “你……” 顾姜承扬眉看她。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穿。”大概是裹了浴巾的,只是早在她翻滚的时候不知道踢到了哪里。 应阑珊眼神闪烁,“你把我抱到卧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