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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居安冷静理智的筹谋深处,永远藏着一种近乎极端的疯狂。 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 倘若朝廷和天教,都看不破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他旧日那一身皮囊表象所蒙蔽,但凡对他抱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幻想,以为他就算有野心也不会与另一方同流合污,是一个能争取到己方来的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可惜,不幸的是―― 天教与朝廷都还没有意识到,而万休子也只是个正常人罢了。 他们或恐对谢危还有疑虑,谢危却绝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天教也好,朝廷也罢。 都是他要铲灭的,他已经忍了二十余年,一朝得机,只会用最快的速度、最残忍的方法,将这两方一网打尽,以偿当年的血仇! 燕临闻言,沉默了良久。 他没有再问。 所以吕显也没有再提:二十余年都忍过了,这一时半刻,有什么忍不得的呢?以身犯险固然有利益的诉求,可他相信,倘若被天教挟持之人不是姜雪宁,他绝不会做出眼下的选择。 前方一骑疾驰而来,马上兵士翻身下马,神情振奋,语速飞快:“禀告将军,前方探得,天教诸贼首已于半个时辰前入城!” 燕临与吕显于是对望了一眼。 挥手间,停驻于城外的两万人迅速集结,黑暗里犹如一片阴云迅速朝着汝宁城卷去! * 高台之上,鲁泰一张脸几乎已经难看成了猪肝色。 姜雪宁的坦荡与教养,简直将他衬成了不入流! 更何况下面还有那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教众,什么也不知道,还在下面起哄! 姜雪宁虽然容貌端丽,还向他行礼,可在鲁泰看来,却越发面目可憎,甚至让人现在就恨不得撕了她! 无论如何,他也不愿还礼。 索性就这般面带冷笑地立着。 下头顿时又嘘声一片。 谢危原以为姜雪宁会害怕,会无措,可在看见她一步步走上去,甚至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将了鲁泰一军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能独当一面了。 若说姜雪宁的镇定还有几分怒火在强撑,他的平静便是真正的平静了,同样不曾多言,很快也踏上了高台,同面向鲁泰而立。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火光下犹如花月交相辉映,若忽略这紧绷的情势,倒有几分养眼。 下方嘈杂声非但未消,反而更甚。 上方高坐的万休子看着,皱起了眉头,只站起身来,朝下头扫看了一眼。 下方教众都注意到了,顿时不敢再放肆。 场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万休子这才道:“度钧向来为我教鞠躬尽瘁,效命多年,鲁舵主缘何敢这般肯定他乃是害了公仪丞、害了教中兄弟,又怎么还会与姜二姑娘有关?” 鲁泰面色总算好了些,因为他知道教首站在自己这边,是以多了几分有恃无恐,便拱手躬身道:“属下既然敢言,自然不是口说无凭。朝廷的走狗机关算尽,自以为计划□□无缝,然而这世间又怎会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谢危。 紧接着便一振臂,示意自己手下人将人带上来,朗声道:“鲁某这里有两个人,还要请度钧先生与您这位相好,辨认一二!” 这人嘴里说话实在不干净,时时刻刻不忘贬损人。 姜雪宁听得心头火起。 只是人在屋檐下,她忍了并未发作,只抬起头来向着鲁泰示意的方向看去,忽然之间眼睛便睁大了,几乎控制不住地朝身旁谢危看了一眼! 那被绑上来的,是一女一男,一大一小,身上皆是伤痕累累。 尤其那名女人,头发蓬乱,泪水涟涟。 看得出已经有一些年纪,约莫三十好几岁,一身妇人打扮,看眉眼淳朴无心机,手脚都并不纤细,一看便知也是出身不好做惯力气活儿的苦命人。 而最令姜雪宁震惊的,是跟着被推上来的那看着年纪不大的少年…… 是小宝。 当初在通州一役救过姜雪宁的那个孩子,后来曾出现在谢危身边,机灵懂事,常帮着跑跑腿,只不过这两年她不曾见过,已然是长高了,长大了。 只不过他身上的伤比那妇人还多。 脸上更是一片污迹。 被捆着手推上台来时,满面灰败,甚至还有些愧色,只看了她与谢危一眼,眼底便差点涌出来来,不敢抬头多看。 谢危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 小宝原就是教中的,偶然被他瞧中才带了几日,教给识文断字,他自己也争气,练得一身好武艺,又因年纪小,旁人不容易注意,所以能办许多刀琴剑书不能办的事情。 只是他入天教并非因为他想。 而是因为他家中兄嫂入了天教,才带着他一块儿。 那听闻中的兄嫂,谢危并未见过,只知道他每回得了什么好东西,总要留起来,拿回家里去,想必将家人看得极重。 他或恐能受得住刑,咬牙不吐露一个字,可兄嫂就未必了。何况天教把人一齐抓起来了? 若此事换了他来做,想必也是一般无二:但知这孩子重视什么,便在他眼前鞭打其长嫂,铁打的人都是一颗rou心,又怎能真忍见待自己极好的亲人受苦受难? 果然,鲁泰紧接着就指着谢危与姜雪宁,先问小宝:“小子,这两人你可认识?” 小宝咬紧了牙关没说话。 鲁泰便一脚揣在他身上,径直越过他走到那低头哭泣的妇人身边,一把抓住她蓬草似的头发,将人的脑袋提了起来,仍旧指着姜雪宁与谢危问:“认识吗?” 她脸抬起来,五官便变得清楚了一些。 姜雪宁终于是想了起来。 见过的,这妇人也是她在通州一役时见过的。那时是她与张遮一道被逃出狱中的江洋大盗携裹着,与天教逆党在破庙歇脚,这妇人作为天教接应的人之一,为他们端来了食物与水,还笑着向她递了个炊饼。 那妇人农家出身,只跟着自家男人入了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