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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地望着他。” 雪梅心疼公主,话里话外便有些气袁大公子的冷落。 “也不知袁大公子怎么就得了公主的青眼,袁姑娘和二公子都想和公主一道玩,公主却不理他们。” “宫里就阿宝一个孩子,大约是阿宝出生后见得最多的就是珉哥儿。你看宫里宫外谁敢给阿宝脸色看?阿宝想和人家玩,人家却不理她,激起了不服输的倔脾气,这才格外爱缠着他,再大些就好了。” 说着席瑾蔓不由想到了自己幼时,第一次见到四叔的场景。 那时四叔压根儿不搭理自己,自己头一次在府里遇到这种不识相的刺头,便想方设法招他缠他惹他。 那股劲儿丝毫不输给现在的阿宝。 想到四叔,席瑾蔓眼珠子一转。 阿宝难得不在,机会难得,嘿嘿。 她将长毛兔儿给雪梅,又对一旁侍候的婢女道:“找个小太监去前殿跑一趟,就说公主今夜不回来。” 跟着阿宝出宫的护卫都是陆骏铮的人,他比席瑾蔓还要早些知道这消息,实在无需再找人特意禀报,陆骏铮一听就懂了小娇妻的暗示: 夫君,难得女儿不在,早些回来陪我呀。 于是天还没黑,陆骏铮便早早地回了长春宫。 席瑾蔓照旧是一身家常半新的宫装,发间只簪了根去岁生辰他亲手雕的玉簪,白净娇媚的脸庞不施粉黛。 不见客时,她向来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除却碳烧得比往常旺些,长春宫看似一切如常。 陆骏铮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即使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的直觉告诉他没这么简单。 换过衣裳再进里屋,屋内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碳似乎烧得更旺了,一阵阵热气往脸上扑,无端让人燥得慌。 冬日天色黑得早,此时屋内却只在一角燃了几盏蜡烛,金黄的灯纱罩映得气氛氤氲暧昧,四周被黑暗笼着。 有一个朦胧的人影伴着轻微的银铃声响,从暗色中缓缓走出来,身量纤细有致,一步步袅袅娜娜,仿佛话本里要勾引书生吸取精魄修炼的妖精。 那是一身南蛮异域的装束。 妃红的上裳绣着繁复的金线,短短一段,堪堪遮住重点部位,下摆勾了一串银铃,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腰肢,在银铃的影子下若隐若现。 下头罗裙松松悬在两跨,仿佛一动便要滑落。 陆骏铮眼神逐渐深邃。 视线上移,只见她竟还蒙了面纱。 一双眸子被浓密低垂的睫毛遮住,看不清神色。额间坠着颗鸡血红的宝石,头上披着的轻纱薄如蝉翼,绣着成片的暗纹,一路绵延到脚踝。 他喉结滚了滚,炙热的目光好似能冒出火光来。 成亲近十年,他的小姑娘一如既往的诱人,只消朝他勾勾手,便是要他的命,他也绝无二话。 地上摆着几面小鼓,小姑娘在鼓边停下,朝黑暗里他所在的位置望了眼,便伴着清脆的银铃声舞了起来。 腰肢间,裙摆处,手腕上,挂了成百上千个银铃,一齐舞动,声音却丝毫不显得杂乱,也不知私下里练了多久。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衫袖纷飞间,那如蛇般的柳腰柔软得不像话,裙摆随着一个个回旋如怒放的花朵儿,倏地轻盈一跳,竟跳上小鼓踩起了鼓点。 鼓上佳人身姿妙曼轻如燕,衣袂飘飞,仿若仙子临凡,明艳婀娜。 仿佛是嫌绣鞋碍事,她竟踢掉了绣鞋,赤足踩出节拍来。 陆骏铮的视线落在那白嫩娇小的赤足上,裙摆飘扬间,不时露出脚踝上一对缠了红线的银脚镯。 那是他亲手戴上的。 席瑾蔓一个旋身,余光忽瞥见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一步步从黑暗里朝自己走来。 紧张之余脚下一滑,恰好落入男人的怀中。 烛火幽幽,沁出薄汗的脸颊白里透红,微微上翘桃花眸水光湛湛,如三月园中怒放的灼灼桃花,娇媚明艳。 被小姑娘这么娇怯怯的眼神瞧着,陆骏铮身上燃起了一股子邪火,低头以牙齿取下那碍事的面纱,又在她软嫩的颊上轻咬一口。 席瑾蔓轻呼一声,忙伸手推开他躲开。 “不行的,会留下印子的。” 他似乎格外喜爱咬她的脸蛋儿,轻咬啃吮也没用多少力气,痛倒是不痛,可席瑾蔓肌肤娇嫩,极易留下痕迹,第二日一准没脸见人。 她三令五申不准咬脸,可一年里总有一两次破例。 陆骏铮顺势解开腰带,一切水到渠成。 直到胡闹了半个时辰后,陆骏铮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壶果酒。 席瑾蔓尝到酒味,突然连连干呕起来,一张小脸煞白。 半道刹车,陆骏铮顾不上其他,连忙喊宣太医,边随意取了身衣裳将人裹上。 太医说是喜脉。 一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席瑾蔓怔怔地将手掌覆在小腹上,颤着声有些不敢相信:“当真是喜脉?” 圣上登基九年,膝下有只一个公主,眼看皇后今年已是二十有五,太医院上下压力极大。 如今皇后又有了,老太医喜极而泣,哭着被两个太监架着送了回去。 肚子里头那个才一个多月。 今日胡闹过了头,陆骏铮一想到这,背后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见四叔神色冷凝,席瑾蔓倒是毫不在意,只顾着自个儿开心去了。 她曾以为,自己和四叔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后来有了阿宝便算是赚了,如今上天眷顾,竟又来了一个。 世人只道皇后生不出孩子还霸着后宫,席瑾蔓却守着自己的小秘密。 生不出孩子的那个,分明他的是四叔啊。 起初成亲头两年,四叔还瞒着她,直到有一日宴请朝臣,四叔多个了几杯。 宴席结束后,席瑾蔓到处找不到他,谁知他竟躲在一处空置的宫殿,一个人喝闷酒。 要不是席瑾蔓有要事找他,逼问出了他的下落,且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屋子里酒气熏天,大半个屋子满是七零八落的酒坛子。 四叔躺倒在堆叠的酒坛子里,抿唇紧蹙着眉头,嘴里咕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见到她,四叔抓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含糊着说“对不起”,还夹着几句“别恨我”。 她从未见四叔喝醉过,却也知道酒后吐真言。 四叔说对不起自己,还让自己别恨他…… 难道说…… 一时各种不好的念头一一闪过,最后都纷纷指向她最怕的事 ——自己一直没有孩子,四叔要纳妃了。 听着四叔的醉言醉语,席瑾蔓有如晴天霹雳。 成亲多年无子,她已经想过无数次最坏的结果便是如此,可她却仗着四叔对自己的爱,几乎不敢真想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