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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开始了交锋。 我只是短暂地被他的剑打懵了一秒,立马反守为攻。 佩剑手守则:先下手为强。 以攻为主,以我为主,在比赛开始的第一秒就逼向对手,强势夺取主动权。这是本人的秘诀。 薛殊也是攻击型。但他不紧不慢,先让你三招,摸清你的招数后才还击,出招干净利落,剑剑刺向心脏。 我一开始很不适应他毫无规则的步法以及随时变幻的身位,但后来竟然有一种放飞自我的快乐。 前进后退不必限于平移,可以随意转身跳跃,犯规的向前交叉步也用得欢畅。 没有眼瞎的裁判。没有窄短的剑道。没有点到为止。没有得分即停。 只有山间风,只有树下影。 我们你进我退,越来越快,旋转跳跃,两把剑舞得生风,时时碰撞。 完了,我领略到了打架的乐趣,我不高贵了。 这是我打得最久的一次比赛,好像一支漫长的双人舞。 比试最终以薛殊的胜利告终。他持剑抵着我脖颈,唇角扬着,眼里带有一点点的挑衅,气息仍然平顺。 我气喘吁吁:“这次我不熟悉你的规则,下次,我会赢你的!” “恭候林小姐。” 他落剑。 我瞅准时机,突然抬剑扫向他的脖颈。他反应极快,迅速扔剑拽住我手腕,瞬间反守为攻,我还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自己的剑抵住颈侧。 他在我身后,右手紧握着我的右腕,引我做出自刎状。 他得了胜,却并未立即将我松开,反轻轻笑了声,带我将手臂伸直:“对面奇袭,不是不可以,但,”他左手将我下巴抬了抬,仿佛我们面前有个看不见的敌人,“要盯住他的双眼,而后,箭步上前,”他推着我走了一步,随即抬手猛刺并转腕,“近距取其腹。懂了吗?” 我走了个神,想,以前教练这样教我的时候,我的心从来不是这样跳法。 可能是因为今天薛殊做道士打扮,一袭不食人间烟火的雪白道袍,头上的莲花玉冠晶莹。在他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教你取人性命时,给人一种菩萨杀生的见鬼感。 “懂了,谢谢!”我大声笑答,掩住了心头的一点乱。 他放开手。我转身收剑,近距离地和他眼神一撞。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同时转头把目光移开了。 我们在院子里坐着歇了许久,畅谈剑术攻防之道。打完之后,他方才的疲态反而消失了,整个人又恢复了平素神采奕奕的模样。 看来他今天是真的无聊,不仅和我一起吃了午饭,还又应我的邀去风景优美的后山游了一遭。 我们踏着暮色走回太虚观,分开前,我问他:“周太妃是怎样的女人?” 他说:“管好你自己。” *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回宫后,我简直想立马去周太妃那里拜望。 但,想到她每个月都要和薛殊在一起三天,我又没敢去,怕她告诉薛殊。 我忍了两天,实在无法管好我自己,把景和宫年纪大的嬷嬷们召来聊天。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说到薛殊的后宫,只有一个词:乏善可陈。 作为一个合格的暴君,薛殊择偶时偏爱小绵羊类的女人,要唯命是从,要逆来顺受,要楚楚可怜。 娴妃这一款,放在他的后宫,活不过三天。 他六岁登基就纳了两个皇妃,周太妃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两个妃子都十五岁,皆是权臣安插进来的。庚辰科场案时,另一个妃子为自己母家说话,薛殊不肯听,她在殿前长跪,说皇上不肯答应就不肯起。 薛殊当即派了两个侍卫看着她,不准她起身,也不给她吃喝。她在大庭广众下连跪了三天,双膝都跪废了。其实她第二天就磕头服软,但薛殊不答应,说人不可以无信。直到她奄奄一息,才叫人把她扔到了冷宫。 周太妃就很聪明。她安分守己,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说,去见薛殊时都一定要擦去泪痕,化好掩饰憔悴的妆容才去。后来她家只是被抄,父母幼弟的性命都被保下,她这才去找他扣头,扣得额头都出了血。 话说回来了,要是周太妃掩饰得那么好,那为什么我们现在聊起都能说到她擦泪化妆的事,要说她当时没有暗暗放出风声给薛殊知道,我可不信。但她算得很对,薛殊这样的直男最吃这一套。 亲政收权后,薛殊打算要孩子了,所以扩充了后宫。小皇帝他妈就是在这一批进的宫。 前朝事多,薛殊又是个工作狂,点灯批奏折到天亮都是常事,经常大半夜还急召大臣进宫骂人。那时候的大臣频频上奏,让他宠幸后妃,繁衍后嗣,我高度怀疑他们的潜台词是:皇上请你有自己的性生活,放过我们吧。 结果薛殊要孩子的办法是:一个月抽出一个夜晚流窜于各宫播种。他提前让太医观测众妃的身体状况,算出大家都适合的时间,定好日子,然后给妃子们灌各种药物调理,调理好了,躺平轮流待宠。 这是人干的事吗? 十五六岁的薛殊显然还没有开窍,把男欢女爱当成公事公办。而且他对人类的生殖系统不太了解:他一个月就去那么一天,人家怀不上他还生气,怪妃子没用,骂太医庸医,搞得整个后宫都很焦虑。据说霍太妃的头就是在那段时间秃的:每个月皇上要来的前几天,她焦虑得吃不下饭,成把地掉头发。 薛殊的后宫里,人人敬他,怕他,没人爱他。除了皇后。 皇后是第一个怀孕的。十六岁的薛殊高兴坏了,每个月擢她一级。胎儿才三个月,她已经是贵妃了。他暂停宠幸其他妃子,不时把批奏折的场地转移到她宫里。皇后温柔如水,夏天给他画扇子,冬天给他煮参汤,将他伺候得妥妥帖帖。 第二年,小皇帝薛令出生了。他龙颜大悦,当即封她为后。 有了这个儿子之后,薛殊的繁殖压力小了很多,终于不再丧心病狂地实行每月一宠制度了,他稍有空闲时间就去看儿子,他小时候,抱着他会见大臣,大一点了,就亲自教他写字念书。五岁就把他封为太子。 周太妃次年也怀孕,生下了大公主,大公主一岁上,又生了一个二公主。赵太妃也怀了一次,流产了。 薛殊亲征回来后,和皇后小别胜新婚,很快又有了一个二皇子。生二皇子时,皇后难产,大耗元气,从此落下了病根。更惨的是,二皇子身子也不好,没长到两岁就夭折。皇后又哀又病,很快也香消玉殒。 薛殊“大恸”,看破红尘,出家了。 现在看来,上一届的宫斗里,皇后虽然是金牌得主,但周太妃或成最后赢家。 试问谁不想既能享用薛殊的美色,又不用天天忍受他的坏脾气呢? 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