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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合上,继续织我的围巾。楚凌下床收拾行李,今晚就搬到他哥哥那里住。这娃后天就要去巴黎了。他之前开玩笑般地腻在我怀里嗲嗲地说“人家好舍不得你哦”,现在我发觉自己是真的很舍不得他。一想到他要离开这间寝室一个月的时间,看不见听不到,没他陪着玩笑,心里就空荡荡的。有点寂寞,有点酸楚。明明晓得不是生离死别可就是禁不住难过。真是。我难过个毛啊难过。楚凌把他衣橱里花花绿绿的衣服塞进箱子,又把我平时要穿的几件衣服连着配饰一起搭配好挂在我橱里。“每天都要按这个来穿!”好。“一套穿最多两天就换另一套!”……好。“我没有办法监督你了你要自觉!!”……我抱着阿七趴在床上不敢出声,我怕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太没用了。懦弱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楚凌却是真正地活着,大哭或是大笑,喜欢就抱紧了不撒手,讨厌就拼命去反抗,从不掩饰自己的爱与恨,一直活得那么率真,那么自我。楚越疼他爱他,沈念晖对他咬牙切齿,可是大家都活得那么真实。这孩子一直都努力着,胡搅蛮缠也好,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不曾放弃。所以他有机会去巴黎训练,有机会蜕变,有机会破茧成蝶。他注定有朝一日要飞翔,我又有什么舍不得。楚凌系上围巾,拉开皮箱拉杆,站在门口响亮地对我说:“再见!”我对他微笑。走廊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那么漂亮、聪明的一个孩子。再见。晚上余毅回来,拎着笔记本包和文件夹。我躺在床上织围巾,楚凌走了,狐狸公子在天台上“吸收日月之精华”,肖和离伸着小爪子搂在一起睡得呼呼呼。余毅说:“下来一起复习吧,你最近好像没怎么看书。”我不理他。余毅奇怪,“怎么了?”我冷笑,明知故问。原以为你和花心大少不一样,原来是一路货色。“你怎么搞的?为什么突然生气?”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把楚凌的手机摔在他面前。你敢说那张照片上和小少爷站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你?!余毅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嘴唇微张,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哼,丑事败露当然要受惊吓。脚踩两条船很爽是吧?一个玩生涩恋爱,一个来满足生理需求,亏你还装得那么无辜!!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进rou里。很痛,痛到心都揪起来。织了一半的围巾散在床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毛线。阿七,一切只是骗局。我太轻信这个男人,太渴望得到温暖,所以被玩得团团转。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对我好呢。阿七,我的人生一直是一个人。本来以为可以多一个人陪伴,现在回头看看……仍旧只有我一个人。话唠受罗曼史19楚凌走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他。候机的模特儿们站了一排,高高瘦瘦,打扮入时,冷眉冷眼,一副睥睨人世的模样。只有楚凌斜靠着箱子,没心没肺地东张西望。孩子是个漂亮孩子,就是囧了点。我把手机还给他。“原来丢你那里了!”楚凌尖叫,“我昨天找不到手机只好拿哥哥的用,跟同学发短信发到一半沈念晖一条信息插进来,我根本没有觉察人换了就继续聊,结果竟跟那个臭男人打情骂俏一个多小时!”……为毛这种事都发生在你身上。认了吧。阴阳眼很有人缘,在另一个世界。看见长得好玩的灵还会很开心地上去跟人家打招呼。你脑子有问题吧,那种东西是正常人碰的吗?!“不是啊”,阴阳眼无辜地睁大眼睛,“可我不是正常人啊。”这家伙还接受心理咨询,替鬼魂们解决恋爱烦恼。“我爱的那只鬼不爱我,我死了算了!”阴阳眼:你已经死了,下一个。“我……喜欢牛头哥哥……但是迟迟不敢表白……”阴阳眼:他早跟马面好上了,下一个。“我喜欢的那只鬼只渴求我的身体,对我根本没有感情,我该怎么办!”阴阳眼: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下一个。“我不想被男人插,我要在上面!!”阴阳眼:你可以考虑一下乘骑位。这样的心理咨询居然门庭若市?!鬼魂们都是怎么想的!阴阳眼把脚翘在桌上,得意地摇头晃脑,“这叫恋爱心理学。”是哦,我笑,X大第一红娘。阴阳眼瞬间垮下脸,阴风阵阵,飞沙走石。……我错了。小舒老师是个老实男人,老实人总是容易被欺负的。花心大少就是一个喜欢欺负老实男人的人,而且只有他可以欺负,其他人若敢染指小舒老师,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花心大少的欺负包括各种无理要求,像喂饭、牵小手、亲小嘴、洗鸳鸳泡泡浴,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等等。到目前为止,小舒老师的“战场”分布堪比火山地震带:阳台,书桌,摇椅,沙发,洗衣机上,餐桌,地板,浴缸,办公室,房车……小舒老师是个老实的、容易害羞的男人,每天穿着超市买的衬衫,吃着食堂再普通不过的饭菜,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改作业和备课再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果然最禁忌的事,都是平常最老实、最禁忌的人做出来的。我感慨。我在学校走廊上遇见小少爷。他打扮得贵气,别着钻石胸针,半点看不出家道中落,余毅还真舍得花钱。我冷笑。余毅一定对谁都用这么一招,好吃好喝好穿收买,周身暴发户习气。暴!发!户!我一锤定音。小少爷晚上和一群朋友在酒吧狂欢,包厢里尖叫声嬉笑声交汇成一片。我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大家的精力都集中在混乱的玩闹上。小少爷习惯花天酒地的生活,也不知道生活除了花天酒地还能怎样,他的生存方式只剩下这一种,这间包厢内所有人皆是如此。被人包养实在是无可奈何,不然要如何继续生存下去?我并不怨恨小少爷。他有他的生存法则,我有我的,强迫别人接受另一种价值观毫无道理,我只恨余毅。恨有钱人的游戏。午夜将至,人群渐渐散去,包厢里只剩我和小少爷,他喝得微醉,面带潮红,表情却痛快。“坐到我这里来。”我坐过去,他伸手捏我的脸,咬牙切齿,我被捏得龇牙咧嘴。你喝醉了。“我没有醉!”小少爷尖叫,“那个男人凭什么玩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