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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往下倒去,吓得聂维芙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 他牵起唇角笑了笑,欺身压下来,强硬地掌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一分,然后慢慢地吻住她嫣红的唇瓣,力道很轻,像是对待掌心的稀世珍宝,生怕吓到她。 唇上有咸咸的味道,是她方才哭过的眼泪。 她张大眼睛,呆住了一般愣愣地看着他,他牵起唇角溢出一抹笑意。 “那天下午,我就是这样偷吻了你,想起来了吗?” 聂维芙满脸通红,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她的手紧张得微微颤抖,像是被亲软了似的。 没见过世面……她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面上开始镇定起来:“不过就是被啃了一嘴,你真当回事?” 话落,她掩耳盗铃地拿手背抹抹嘴唇。 沈礼静静地看着她,说:“既然你不当回事,那我多啃你几次你也不在意。” 她猛地捂住嘴,错愕地看着他:“你有话说话,别动嘴动手,还有你给我下去。” 沈礼压在她身上没动,沉默着,半晌,突然开口:“崔漠下周会去临城,没个两三年估计回不来。” 聂维芙惊讶道:“你干的?” 沈礼没否认,他只不过是和崔漠对我父亲暗示了一句,崔父立刻意会,十分识趣地把儿子调出南城,他也担心儿子会主动当男小三丢人现眼。 他拿下她的手,淡淡地说:“以后你身边有一个我丢一个。” “真是辛苦我们大少爷出手啊。”她冷嘲热讽,“左右不过三个月,到时候我就是另寻新欢,你也管不着。” “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你依旧是我的妻子。” 聂维芙气得推他,大骂道:“沈礼你个大傻逼!” 她的骂功一点儿没长进,翻来覆去只会傻逼、王八蛋轮番着骂,最后她骂得累了,靠在椅背上喘气,他依旧一副翩翩君子,连根头发丝都没乱过。 “那协议签了有什么用?” 沈礼诚实地说:“让你有个心理安慰。” 聂维芙回道:“我找我的律师和你打离婚官司。” 沈礼专门气她:“打官司前你可能先把我爷爷奶奶还有你爸全气死,到时候你就是沈家和聂家的罪人。” 聂维芙:“……” 她不知道哪生出这么大力气,狠狠地踢他小腿,趁他吃痛,一把推开他,然后她扑向驾驶座,打开中控锁从那一边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她哼了一声,用力地关上门,动静震天动地。 沈礼在车内无奈地摇了摇头。 聂维芙被他气得忘记了孟祺然那回事,她抱着被子和枕头到隔壁的客房睡觉,睡觉前特意锁上门,以防某些贼半夜过来。 早早地洗漱躺到床上,辗转大半夜也没能立刻入睡,最后她还是突然想起晚上没吃感冒药,下去吃了颗后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熟悉的羽毛吊灯率先映入她的眼帘,她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昨晚上发生的事。 卫生间传来稀稀落落的水声,紧接着脚步声也传过来,沈礼出现在卧室,走到床沿。 她皱起眉,昨天半夜明明锁了门,怎么还连带被子枕头一起被他抱过来? “醒了?”他伸过手来想要揉她的头发。 聂维芙起床气没消,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片段涌上心头,她有些不耐烦,一把拍开他的那只手,指甲划在他的手背上,瞬间冒出血丝。 她的火气顿时消弭,眼眸定在他泛红的手背,虎口那一处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细细的伤痕。 她默然,垂眸看了看她的手,中指的指甲不知何时断了一截。 沈礼面不改色,把她的晨袍拿过来放在床上,说:“你洗漱完下来吃早饭。” 他很快离开了房间,聂维芙坐在床上,眼神发愣,思绪放空,许久之后才猛然回神,连忙从床上起来,披上晨袍去卫生间洗漱。 全部弄完下来到主楼吃饭,沈礼已经吃完,陪老太太在庭院散步。 她快速地吃完,走之前小声地问黄姨:“黄姨,家里有创可贴吗?” 黄姨问:“你哪里伤到了啊?” 她连连摆手,随口说:“新鞋磨脚,我先备着用。” 黄姨哦了声,转头给她拿了一叠创可贴,“还要其他的吗?酒精棉片,碘伏要不要?” 沈礼在门口望过来,她赶紧把东西塞进包里后,出了别墅。 走到停车坪的一路全程无话,聂维芙跟在后面,视线落在前头他垂着手上,远远的看不分明。 等坐上车,沈礼的手搁在方向盘上,她才重新看见虎口处的那一道痕,没再渗血,却依旧有些红。 聂维芙移开视线,右手伸进包里,摸到那叠创可贴犹豫了半天。 车子驶出别墅,沈礼转头看了一眼,眼尖地瞥见她伸进包里的手,问了句:“你要拿什么?” 聂维芙咳了下,默默地把手拿出来放在膝盖上,没有理会他。 他轻笑了声,微打方向盘驶入熟悉的街道,那泛红的虎口时不时地往她眼里戳,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车子停在美术馆门口,她打开车门,伸手到包里掏出创可贴往他身上丢,好似终于忍辱负重抛去一个烫手山芋,然后急匆匆地赶往美术馆大楼。 沈礼捏着那叠创口贴,看着她逃避不及的背影,脸上浮现淡淡的无奈。 —— 范娴娴办完婚礼后提了辞职,流程走得很快,没招到人便让她交接离职。 她的一部分工作落在聂维芙身上,兜兜转转我,法国艺术中心的那个展览最后还是到她手里,她有股说不出郁闷。 忙碌一上午,全和合作的印刷厂商沟通公益展周边产品的问题,上次制作的帆布袋临时出了点印刷问题,可能需要她过去实地看下效果。 “聂小姐?哪位是聂小姐?” 她立即转过头,看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红色制度的跑腿小哥,手上抱着一束鲜花,脚边是两箱冷藏盒。 聂维芙皱了皱眉,以为是崔漠又来给她找事,她心生厌烦,语气也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小哥把一束白芍塞到她怀中:“这是您的花,这里还有三十杯咖啡和牛奶,麻烦您签收一下。” 办公室的同事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八卦着她。 她签收完东西,把咖啡和牛奶分给办公室的同事,抱着花回到办公桌前。 十支白芍中混着六支橘色郁金香,旁边还有一束绿绣球,花瓣上落着小水珠。 中央插着一张卡片,她拿起来随便看了眼,瞥见落款,差点惊到。 她还错怪崔漠那厮了…… 她这头刚签收,手机便响起来。 聂维芙把卡片丢进垃圾桶,握着手机到外头接电话,刚一接通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