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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乘坐自己的马车,而是与余氏陈娇娇一道。故而见着这个场景,茵茵是想问也不敢问,默默的坐在另一端,低着头数袖子上的粉色绣线。 余氏一向温和,今日一上车,便冷了脸,等马车与邵家马车隔得远了,她才低声怒道:“既然你长大了,有自个的想法,便自己去寻个亲事,省得说不是我亲生的,我把你给耽搁了。” 陈娇娇脸色更白了,只嘤嘤哭着,既不辩白也不告饶。 她哭得余氏更是心烦意乱:“陈娇娇,你自个儿心里想想,从小到大我可曾寒碜过你?因着你年幼,三个jiejie什么不是让着你的?虽然是庶出,可是你的吃穿用度教养学识,哪一样不是比着你jiejie们来的?” 陈娇娇还在哭,听着不像是害怕,反倒像是受了委屈。茵茵死命摁住自己想要出口斥责的心,只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到没看到。 余氏扬起手,半晌又放下:“这会儿,倒发觉不是亲生的究竟不是亲生的,若是你三个jiejie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我早就一巴掌挥过去了,陈娇娇,我懒得再说,等回去看你父亲怎么处置吧。” 陈娇娇这才瑟缩一下,止了哭声,对余氏哀求道:“母亲,母亲……您帮帮女儿吧,女儿……” 余氏见她示弱,心肠也软了半截:“若想要我帮你,你得与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叫那贺家小郎君说出那样的话?” 陈娇娇呜呜哭泣不止,许久才放下帕子,咬牙说道:“母亲,那贺家郎君就是个低门小户的旁支,我肯与他说话已是瞧得起他,可他……可他……” 余氏瞪圆了眼,说道:“你说什么?什么叫瞧得起他?陈娇娇,这就是母亲平日教给你的么?你平日学得那些教养,都上哪儿去了?” 茵茵傻了眼,这个陈娇娇,她早知道陈娇娇心气儿高了起来,但是没想到平日不显山露水,一出面就将人得罪个干净…… 她今日与邵家郎君亲meimei说过话,观那小邵小姐,是个极为懂事的,想来这邵家郎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自然也是个有骨气的,若要结亲,当然不会娶个看不上自己的。 陈娇娇到底是故意,还是真的心气高傲? 等回了院子,流云偷摸摸走进来。茵茵抬抬眼睛说道:“今日在玉佛寺后院,你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既然是打听到了,现下便过来讲给我听听。” 流云忙不迭上前:“姑娘,奴婢今日瞧着五姑娘情况不大对,这才偷偷的去瞧,果真叫奴婢瞧出点门道来了。原来五姑娘压根看不上邵家小郎君呢,行动倒是恭敬,但言语却逼着问,只问那邵家小郎君学识如何,今年可要下场考试,还问他有没有寻得合适的世家做依靠。” 茵茵一听便明白了,陈娇娇这意思,可明着摆着,是说那邵家小郎君为了下场科考,才要攀附陈家的。可是虽说陈劲柏如今是户部侍郎,却坚持祖父的清流一路,压根没有想要招募学子的意图啊。 流云继续说:“偏那邵家小郎君一身傲骨,说什么科考是为了广选人才,若只有依附世家才能上位,岂不是给世家平添羽翼,什么官员乃同一张嘴,指鹿为马什么什么的。 奴婢不大记得,五姑娘反正是大怒,说邵家小郎君不知所谓,是打算以卵击石。然后邵家小郎君就挥了袖子,说原以为陈家清流一派,并非那等趋炎附势之徒,既然如此,他没办法做陈家良婿。” 不过是相个亲,弄得这样剑拔弩张,的确是难看。 茵茵只道:“这邵家小郎君生了气,就与他家母掰扯是非?若如此,倒与他meimei不尽相同。” 流云摇头:“邵家小郎君自不会掰扯是非,只是他们眉目憎怒,叫不远处的小丫鬟瞧见了,去寻了小邵夫人过来,五姑娘也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邪风,竟当面斥小邵夫人是癞□□想吃天鹅rou。 邵家小郎君气得七窍生烟,直拉着小邵夫人,说这等好教养的人家,他们着实高攀不起,往后也不用再往来了。” 茵茵瞪大了眼,陈娇娇也太过胆大了吧。她穿越过来之后,的确是知道这古代的贵女,多多少少有些心高气傲看不起人的臭毛病。但人家多是藏在心里,言语之中最多只挑衅一二,可陈娇娇对着长辈说出癞□□想吃天鹅rou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裸打人家的脸子。 便是现代言语不忌,也都是背着人说,哪有人当面斥责的? 第二日,陈劲柏与余氏带着大量的礼物去邵家登门致歉,小邵一家是居住在邵家的,只是回来的时候,茵茵瞧着两个人情绪都不高。 等茵茵去朱氏院子里打探消息,才知道,原来那邵家小郎君虽说是见了面,礼数做得十足,但言语中全是推拒,只说如今心中满是一个月之后的考试,别的是没办法分心去多想。 这科考何等艰难,人人都知道。陈劲柏自不好在说什么,只是那礼品也被尽数退回。最后还是二姐与姐夫应承,答应过后说合,而陈劲柏则表示回家一定狠狠处置陈娇娇,严加管教,定不让这等事情发生。 朱氏叹气道:“茵茵你也知道,母亲是个什么都喜欢憋闷在心里的性子,这回被气狠了,又总觉得是自己管教不严,叫父亲跟着没脸,唉……” 茵茵劝慰着:“嫂嫂别想那么多,如今我侄子才是最要紧的。至于母亲,等我侄子出生了,她哪里还有空去管那些有的没的?” 朱氏含笑着,抚摸着肚皮,眼神中满是温柔。 茵茵见状便告辞要出去,只是走到门口,朱氏喊道:“四meimei。” 她招招手,示意茵茵过了,眼神闪了又闪:“茵茵,听说殿下现在非常忙碌,府邸修缮搬迁,不出半月就是你们大婚,且婚后还有……朝中那样多的事情。” 茵茵脸红了红,双手叠在膝前,微微颔首:“听闻如此,但我也不大清楚。” 科举朝改第一年,时间紧迫,少桓自然是没空分神去考虑他们的儿女情长。自那一日分别,他们还不曾再见。而且洛城的规矩,若非特殊的场合,定下亲事的儿郎少女,是不便相见的。 便是有什么事情,都是两家长辈互通,也不需要将要大婚的二人出面。这次他们大婚,是煜王那位新的母妃卫德妃cao持,据闻在外的卫家也紧赶慢赶,是绝对能在大婚之前赶回来的。 她确实有太多的疑惑想搞清楚,但现下连人都见不到,也不能说因为她的疑惑,让少桓放下那样多的事情,亲口给她解惑吧。 茵茵颇有些疑惑的抬头,这些道理,朱氏比她清楚得多,这个时候没头没脑,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朱氏眼神飘忽许久,只支支吾吾不做声。 茵茵心知不对,笑着起了身,挽着朱氏说道:“嫂嫂上次与我说的那副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