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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肺腑,清爽通透。 “良良,顾二公子于朝廷有功,皇上很是欣慰,特意封你诰命,以....” “贵妃!” 低沉肃穆的声音自玉暖阁外传来,席上的女子纷纷起身,高贵妃的心无端停跳了一拍,她起身,向着来人迎了过去。 ☆、063 庆安帝应是与空叟运气完毕, 径直来的玉暖阁。他身着常服,腰身宽松,佩玉的带子慵懒的垂在一侧, 细细闻来, 还有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气。 高贵妃盈盈一拜, 遂跟在其身后笑道,“原以为皇上事务繁忙, 不想竟亲临小宴, 妾方说过, 皇上要给顾二...” “贵妃, 朕来此有事宣布, 你且莫要着急。” 庆安帝打断她的话,又扫视着阁内垂手福身的女子, “哪个是温良良?” 高贵妃一愣,便上前附在庆安帝旁,素手一指,“穿白色衣裳那个。” 温良良抬头, 明亮的眸子顺势望去,庆安帝正面露遗憾,颇为同情的注视着自己,她又缓缓垂下头, 便听上手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昱琮,将东西拿上来吧。” 庆安帝话音刚落, 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宋昱琮已然站在阁内,静静地未出声响。 他手里托了件衣裳,水青色的锦衣,绣着淡雅的如意暗纹。 饶是温良良做足了准备,甫一望见衣裳的刹那,竟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悲戚的胸口宛若钻出一个空洞,血粼粼的又虚又疼,她扶着桌角,浑身酸软。 “顾二公子回京途中,被恶霸纠缠,不幸殒命了。至于你跟他的婚事,还是作罢的好,日后朕为你重新择良婿,也好告慰他的亡灵,他与下人曾...”庆安帝忽然意识到什么,咳嗽了几声,摆摆手道,“过会儿散席,朕与你单独商榷。” 宋昱琮在高贵妃眼色的再三使唤下,温文尔雅的与冯妙兮一同出了玉暖阁,沿着幽静的长廊,慢慢往宫门踱步。 冯妙兮一手握着腰间的香囊,一手揉了揉腮边的发丝,眼睛瞄向一本正经的宋昱琮,便兀的红了些许。 虽然席上被温良良一通叱骂,到底自己马上要嫁给宋昱琮,按照局势发展,日后宋昱琮登基,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思及此处,冯妙兮心中的不快骤然消减许多,她加快步伐勉强跟上宋昱琮的速度,行至拐弯处,又见他特意停了下来,更为欣喜雀跃。 “殿下,我...” “走吧。”宋昱琮皱眉瞥了一眼,随即迈过了月门,将她的话抛之脑后。 初初涌起的欢喜又悄无声息的沉寂下去,冯妙兮低着头,半咬下唇,匆匆跟了过去。 幼时冯妙兮与温良良还有几位皇子公主,跟着同一个学究习课,每每都被她占尽风头,便是宋昱琮,眼睛都跟黏在她身上一般。 活该她晦气,还以为多年后她攀上了高枝,没成想克死了未婚夫,冯妙兮嘴角微微上凛,这般想着,那份优越感自是强烈许多。 “到了。”宋昱琮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又回头与她说道,“那我回去了。” “我,殿下...” 冯妙兮抬起头,却见宋昱琮的脚背离了自己,已然走出三四步外。 她只觉受了奇耻大辱,又无处申诉,便猛然跺了跺脚。婢女见状,忙上前搀了她的手,小声道,“小姐这是怎的了?” “要你管!”冯妙兮甩开她的搀扶,又恶狠狠地瞪着她,没好气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何时你能管本小姐的事?” 婢女讪讪的松开手,只低头不言语。 马车离了宫门口,便径直朝着冯府驶去。 “还没出来么?”宫门不远处,香车宝马内,有人斜斜倚靠在榻上,捏起一枚红透的杨梅,含在唇边咬了一口,溅开梅汁沿着他的薄唇流到下颌,又兀的一转,滚到了喉结上。 顾绍祯挑起眉眼,虚虚望着帘外的光景,浑身好似被人拆了骨架,乏力而又烧灼。 他不是矫情的人,却也想着在最后几天,将一切安排妥当。 “回公子,彭叔按您的吩咐,原话转达给庆安帝,已经平安出宫,往冯府方向跟去。 夫人留在玉暖阁,庆安帝与高贵妃还在与她谈话,应是将你的遗言告知夫人。” 朱桑拍了拍马首,又将目光投到高耸的城墙上。 “他才不会说清楚,”顾绍祯换了个姿势,后脊便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他不会告诉小南,我顾二死后捐给朝廷多少钱银,他只会说,放心,朕一定厚待你,以慰藉顾二的亡灵。” 朱桑叹了口气,道,“公子说的是。” 以退为进,主动捐助大量钱银,在庆安帝看来,这是顾家的忠诚。 对顾绍祯而言,这是日后保命的根本,更何况,那些钱财,不过是他江南江北生意的九牛一毛。 城墙下面的登闻鼓前,不知何时聚集了几十个百姓,有人抡起了鼓槌,猛烈的击打起来,鼓声乍响,惊得觅食的鸟雀四下飞散,往来经过的百姓纷纷驻足,所有人都在围观。 因为这登闻鼓,形同虚设的十几年,今日终于敲响了。 顾绍祯翘起二郎腿,又舔了舔嘴边的杨梅汁,斜瞄过去,“保全好这些人的性命。” 朱桑道,“公子放心,他们都是被冯奇逼死的人的妻儿老小,早先已按公子吩咐,给他们足够的钱银确保生活。 今日来敲登闻鼓,都是些下了决心的,那些摇摆不定的,并没有过来。” 冯奇是宋昱琮的亲信,开了几间茶庄,暗地里做的是放印子钱的生意。 宋昱琮急于摆脱顾绍祯的扶持,那便要自力更生,短时间内笼络大量钱财,可惜,他走错了道,做了这样天打雷劈的生意。 想是为了青煞军的军资,这才逼得人走投无路。 顾绍祯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挪到眼前,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庆安帝那个废柴,便是重掌大权,又能如何。 我这次打压宋昱琮,无非是想给他提个醒,做人要有所克制,别自信过了头。” 朱桑别开眼,心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算计的这样精明,他抹了把眼角,又用力擤了擤鼻涕,暗哑着嗓音道,“您有这份闲心,还不如见夫人一面,便是留个遗言也好。” “我见她作甚,让她一辈子忘不了我?不好,不如就这样算了,后日是个好日子,东山有个游园会,你替她跟周廷轩牵个线,也好叫我瞑目。” “公子你也是想多了,谁又不是离不了谁,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活着,却不愿见夫人。 明明担心她,为她筹谋良多,到死夫人兴许都不知道。 你这样瞻前顾后,闷...冯妙兮不过与夫人争执了几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