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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秦湛,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程安的表情瞬时变得戚惶,嘴唇也哆嗦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想去触碰那伤口,又猛地顿住,轻声问道:“疼吗?” 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焦急。 “不疼了。”秦湛虽然脸色苍白,但嘴角泛起一个微笑,柔声道:“真的不疼。” “谁带药了,五皇子受伤了。”程安转头对着那群官差大声问道,虽然强装镇定,声音里却带着几分轻颤,微微变调。 “周桂,快给五皇子上药。”刘三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了看秦湛的肩头,转身对着周桂喊道。 周桂连忙走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揭开盖子往秦湛的肩头不要钱的洒,“五皇子,您可是凤子龙孙,不可和我们这些粗人比。您要是出点什么差错,我们可担待不起。” 周桂这显是上好的伤药,一层药粉倒上去,眼见得那血也不渗了。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卷白布条,把那伤口牢牢地缠上。 “轻点,轻点。”眼见秦湛因为布条的缠绕蹙起眉头,程安连声叮嘱。 周桂脸上浮出笑意,没说什么,手底的动作却放轻了。 待到缠好布条,程安再次检查了一遍,见一切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秦湛试着动了动手臂,她忍不住开口,“你可得小心点,这段时间别乱动了,好好养伤。” “我知道。”秦湛顺服地回答,停下了活动手臂的动作。 “走吧,我们先顺着这条地道看看通向哪里。”现在见秦湛的伤口也已包扎好,王悦便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后说道。 赵小磊,王悦,秦禹平三人一直默默装死,眼睛望着一边。 只陈新潜粗枝大叶,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异常,一直挤在程安身边看着秦湛上药。 “走走走,前去看看。”陈新潜带头走向通道深处。 林少卿和叶铭凯带着人去查看那兵器库还没出来,几人就也不再等他们,跟着陈新潜往前走去。 通道很长,但是没有了岔路,直直一条,几人手持火把顺着通道谨慎而行。 陈新潜不一会儿就停下了脚步,后面的秦禹平疑惑问道:“怎么不走了?” “前面没路了。” 只见通道已到尽头,面前是一堵石壁,头上却丝丝缕缕地透下来几分光亮。 陈新潜伸手往上推推,只听嘎吱一声,洞内豁然大亮,一道刺目的日光直射下来。 众人都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 原来头上只是一块圆圆的木板盖住。 几人四下查看,发现仿佛置身在一口干涸的圆井里,墙壁上还有一排绳梯垂落下来。 陈新潜扯了扯那绳梯,很是结实,就顺着爬了上去。 待他将头探出井口,王悦小声问道:“怎么样?上面有没有人?” 陈新潜没有回答,只是嗖嗖几下窜出了井口。然后就半天再没动静,几人兀自还在井下抬头望着。 赵小磊忍不住大声唤道:“外面到底怎么样?老陈你还是吱一声啊。” “有事他早嚎起来了,故意在装腔作势呢。”秦湛用单臂扯了扯绳梯,把程安拉到身前,“上去,我在下面护着你。” 待程安也爬上去后,几人跟在后面陆续钻出井口。 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家农家小院。 第48章 院子不大, 和平常农户一般,除了个小小的坝子,就是周围放着的各种农具箩筐。 一排三间瓦房, 每一间都推开看看, 空无一人。不过就算之前有人, 听见地道里的动静也早已遁走。 众人搜寻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赵小磊留在院中, 其他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座小院独门独户, 坐落在北城靠城门。三面环山, 唯有院前一条可供车马通行的道路, 路两边全是稻田。 站在院门远眺, 还可以看到远方云园挑起的飞檐。 程安打量着四周,越看越熟悉。 脑中有什么闪过被她迅速抓住, “吴远宽的册子上面就画了这块地方。” 背靠大山,前面是田地,不远有城门。 那册子上,这小院与云园各在图册上下位置, 既遥遥相望,又毫不相干。 秦湛也想起来了,在那本画册里,吴远宽当天的记录所作, 除了云园还有周围的地貌。 其中更北的册子一角,他画了一所单独的小宅。 根据方位所示,那小宅正是身边这座院子。 “这里有一支炭笔。”赵小磊从院里走了出来, 手上还捏着一支使用过的木炭笔,“从院子角落的箩筐下找到的。” 秦湛接过来一看,“不管是真农户还是假农户,都不大可能在家里放上炭笔。看来,吴远宽不仅仅只在附近作图,他还进过院子。” “这支炭笔,应该就是他进院子后遗落的。”赵小磊赞同道。 “据吴父所述,吴远宽当天说他遇到了一件小事。本来他没往心里去,但是当事人却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重视和紧张,让他觉得这事不寻常。”秦湛一手抱胸,一手轻轻扣着下巴,“其实他并不是没往心里去,他当时就产生了疑虑,还偷偷摸进了院子。” “你们看,这条路的车辙多而深,必然是经常有马车负重通行。据我推断,他当天定然是在这里画图的时候,看见了熟人,而那个熟人当时在往院子外的马车上搬运兵械。” “那个熟人就是李山。李山曾经和马洋一起拆搬吴远宽在西城的家,因为态度温和,举止亲切,很得吴远宽好感。” “吴远宽当时并未意识危险,也不知他们搬运的是什么,看见熟人在这里,他理所应当地过来给李山打招呼。” 赵小磊闻言眼睛发亮,忍不住补充道:“李山当时的反应很紧张反常,所以引起了吴远宽的警觉和猜测。于是他佯装离开,在李山他们走后,又折返回来潜进了这所院子,并发现了那口井里的暗道。” “他当时并没有下去一探究竟,而是慌慌张张地回去了,匆忙间还掉落了自己的炭笔。并不知进入院子的这一举动,给自己已是埋下了杀身之祸。” “李山发现他又回来过,就决定杀人灭口。”王悦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接着说道:“他邀约吴远宽晚上见面,说是商量西城拆迁的事情,所以吴远宽才喜滋滋地对父亲和街坊说,可能西城不用拆了。” “等等!”秦湛突然急促出声,抬手打断王悦接下去的话。 王悦闭了口,他却蹙眉一言不发,众人也都屏神静气注视着他。 半晌后,秦湛才抬起眼看向众人,声音放得很轻,“这里有个关键之处,李山只是一名都尉,左右不了拆房的事情,为何吴远宽会言之凿凿地说西城可以不用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