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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要发火。”她拍着胸口后怕地庆幸。 钱宝丫扶额。 话说这母女俩胆子也太小了点,钱六看着是凶,但摸着脾气顺毛捋的话,其实就是只纸老虎,好对付的很。 宝儿娘和钱玉丫双双摆手,表示这只纸老虎可是她们的天老爷,别说顺毛就是呛声都不敢。 说着这些话,到了做饭的点。 钱宝丫回来时没买菜,这会儿就让钱玉丫先烧着水,她出去一趟买点菜回来,不然今晚就只能喝稀粥了。 正好卖花的铜板就在怀里,她数出一半交给宝儿娘后拿着剩下的钱出门。 路过小门房门口时,钱宝丫听见里面有钱六的声音。 对方正向老刘头夸大其词地吹嘘着,说自家有了文化人,闺女能攥笔杆子挣钱了,以后说不得就能在报纸上看到等等,话里话外骄傲的不得了。 钱宝丫摇摇头,摸了摸自个儿烧起来的脸颊,快步走过去。 由于时间有点晚,外面的摊贩好多都收起来离开了,余下几个菜没卖完的稀稀拉拉地还留在那儿。 钱宝丫想着收到了稿酬,虽然很少,但是多少是件喜事,趁着一家人高兴,正好买点好的做来吃。 营养不良,得多补补。 由于特别注意,最近这几月家里的伙食不错,一家子身上都长了点rou,其中数钱宝丫和双胞胎的改变最大,不仅白了还比之前胖了点,看起来不瘦巴巴的像猴儿了。 不过还不够,钱宝丫想趁着年纪小还能发育,赶紧多吃点好的把身高体型拉起来。 不然等到年岁一到骨缝长合拢了,她这辈子估计都要做个小矮子了,那可不行。 有着这般想法,她在买菜时不吝啬花钱,先跑去唯一的rou摊上把剩下的两根大骨全包了,又买了点小杂鱼,再挑一捆芹菜几根黄瓜,直把两手都提满了才回。 回去时,钱宝丫特意瞅了瞅。 钱六已经转战到罗锅儿那屋去了,正在跟人家红光满面地巴拉巴拉吹个不停。 钱宝丫猫着腰,躲着他的视线范围溜溜地跑回家,等到钱六发现她买了许多菜时,玉丫已经把饭菜做好端上桌了,再有意见也没用,除非他不想吃了。 钱六哼哼着表示,有好的干嘛不吃。 不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在吃食这一块,面对钱宝丫的坚持挥霍,钱六几乎没有赢过,除了说些装腔作势的废话就是妥协妥协再妥协,妥协到这次他都不想多说什么了,坐下开吃先。 经过钱六的一力宣传,过了一夜,钱宝丫能写文章挣银圆这事就在院里传开了。 大家知道后一番羡慕嫉妒恨,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遇到钱六先拱手祝贺两声,等王贵子转着眼珠子试探地想让他摆席面请酒的时候,被钱六几句话喷了回去。 请酒就得花钱,作为新任吝啬鬼的钱六是万万不肯的。 想喝酒自己买去,卖女儿的钱还不够他喝的吗,咋喝不死他。 说道这事儿上,罗锅儿有点迟来的意见。 “贵子叔,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把娇姐儿卖出去,你看六子叔家对待女儿都是宝贝着,现在就有本事赚大钱了,娇姐儿当时在剿丝厂里赚的也不算少,要是……” 罗锅儿埋怨的话没说完就被王贵子打断,当面不满地怼上。 “你胡咧咧个啥,娇姐儿是做军官夫人的命,我那是为她好,你还有意见咋地。”王贵子是下意识怼的。 随后他就想起罗锅儿已经不是以前能任意欺负的罗锅儿,人家现在做了包月,还得贵人赏识,是有牌面的人,不是他可以随便得罪起的。 想到此,王贵子收回骂人的那些话,憋着气暗自嘟囔了几句,干脆撇开几人,出去继续喝酒逍遥。 罗锅儿留在原地神色难辨。 钱六左看看右瞧瞧,摸了摸光头悄摸摸地溜了。 第19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19 钱宝丫睡到半夜,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哭喊打骂声。 还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刘力离家杨槐叶闹腾,这回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杨槐叶又因为什么事闹起来了? 钱宝丫皱眉听了一会儿,认出大概是对门的那对熊孩子兄弟在哭,声音高昂凄厉,其中夹杂着王贵子醉醺醺的怒骂呵斥。 这估计是在打孩子,就是闹的动静太大了点。 “睡吧,跟咱没关系。”钱玉丫翻个身拍拍她嘟囔道。 钱宝丫睡意朦胧地嗯了声,思绪飘飘荡荡晃晃悠悠,很快又在吵闹的背景音中陷入梦乡。 睡熟之前,隐约地她听到自家的房门开关的声响,想必是钱六起来去看了,于是放心地睡过去。 一切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第二天一早,钱六果然忍不住在饭桌上叭叭了昨夜院里发生的最新八卦。 “王贵子那厮喝酒就喝酒呗,半夜喝醉回来竟然还发酒疯,逮住俩孩子就揍啊,两个小子被他们爹打的鼻青脸肿,都见红了嘞。” 钱六大口啃着刚出锅的金黄窝窝头,说的一脸唏嘘,摇头鄙视地道王贵子太混了,自己酗酒就算球,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宝儿娘听得稀饭都忘了喝,不可置信地问,“那可是他亲生的种,之前也没见他动过手啊。” 毕竟是亲儿子,拉扯大以后还指望着养老呢,怎么说揍就揍开了啊。 对于这一点,钱六心里有点谱。 “还不是被罗锅儿下了脸面,估摸着是心有不忿,不能拿罗锅儿怎么样就借着耍酒疯打儿子出气呗,反正他就是个混日子的浑人,能干出啥好事来。” 他三言两语把昨晚差点吵起来的事情说了说,还道昨天夜里他去看时罗锅儿也在,对方是首先听到动静起来去拦着的,不然王家那俩孩子估计都要被王贵子打残打死了。 喝醉酒的人又憋着一股火气,能有什么理智可言。 当时院里的男人都起来去瞧了,在罗锅儿将孩子救出毒手后,钱六和老刘头合力把王贵子按住关到房间里,直到他自个儿在里面折腾累了睡死过去,几个人才擦把汗回屋。 钱六述说着这些,宝儿娘几个听得直发愣。 他们昨夜不是没听到动静,以为只是孩子太熊了不听话被大人教训教训,谁知道里面还有那么些缘故啊。 大家八卦着这事,说着说着话题就有点歪了。 话说看罗锅儿那架势,难道是对王娇还有意思?旧情难忘? 这个问题等到钱宝丫上街卖花时基本有了答案,她瞧见罗锅儿大晌午的不去主顾家上工拉车,反而穿戴一新一身轻松地穿过街头,很快不见踪影。 他去的那个方向,分明是王娇的‘婆家’所在的地方,王贵子在小院里不知拿出来炫耀多少回了。 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