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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双胞胎起床,哥俩得到钱宝丫的眼色,齐齐跑去围着宝儿娘叽叽喳喳,方才稍微冲淡了她脸上的郁郁。 钱六下楼的时候,餐桌上的早饭已经摆好,就等他一个了。 宝儿娘即便心情不好,也起身去给他弄洗脸水,伺候着洗漱好直到人坐上桌。 钱六全程怂耷耷的,缩头勾腰,没有一点精神头,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 看着饭桌上的大米粥和小炒rou,他哀叹一声,更没人气儿了。 “吃吧吃吧,以后咱家就不一定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都怪我,一犯浑就多喝了几杯猫尿,把新洋车给丢了,唉!都怪我!” 说着这话,钱六的眼睛忍不住泛红。 只不过在孩子们面前,他强行忍住了,好歹保持住了一家之主的颜面。 他貌似不记得昨晚醉酒哭嚎的事了,不然一定知道他的颜面早就丢光光。 桌上的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们被钱宝丫特意嘱咐过,暂时不能告诉钱六真相,只好默默扒饭,顺便听钱六在那儿痛心疾首地悔悟。 本来按照宝儿娘的性子,说不定不忍看他难受就悄悄跟他说实话了。 但谁让她现在有心事呢,且钱六现在还属于犯下某错的嫌疑犯,宝儿娘不想理他。 所以这顿饭最后在钱六的唉声叹气中吃完,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 钱六没吃多少就搁下筷子,失魂落魄地去院子里继续忏悔。 钱宝丫很快解决完自己那份,完后上楼去整理东西,待会儿还要去学校报道。 不过片刻,她就听见楼下钱六的跳脚声,应当是发现了。 “二丫,二丫!”钱六跑到钱宝丫房间的窗户下怒喊。 钱宝丫推开窗朝下望去,只见钱六正在下面蹦跶,指着昨晚被仓促间藏在花园小道上的洋车又喜又气。 “死丫头,你竟吓唬爹!车子明明还在,为啥你昨儿个告诉我车子丢了?!”钱六叉着腰说的气急败坏。 钱宝丫扯扯嘴角,干脆抬起胳膊趴在窗棂上慢悠悠的问他。 “爹你还记得啊,那你记得昨晚是干什么去了吗,记得怎么回来那么晚让家里担心吗?” 一听这一连串的问题,钱六的气焰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biu一下就没了。 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像是有些心虚,最后不知想到什么,人又抬头挺胸硬气起来。 没等他回答,钱宝丫摆手让他等一等,她关上窗户下去具体跟他谈谈。 等到父女两个在小花园会面时,钱六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而钱宝丫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爹,晚归的事我就不说了,以后长点记性别再酗酒,以前王贵子的教训看的还不够吗,你也想变成他那样的醉鬼?” 钱六连忙摆手,说只是被同行强行拉去酒馆的,躲不过才多喝了点,下次绝对不敢再这么干了。 不然,万一车子真丢了咋办? 那种丢车的心痛有一次就够了,钱六可不想再体会一回。 “还有一个问题。”钱宝丫不再揪着喝酒的事不放,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 “昨晚扶你进院时有闻到你身上一股呛鼻的脂粉气,爹,这个你咋说,是不是做对不起娘的事了?” 话落,钱宝丫的表情莫测,环抱着双臂淡定地等着他的答案。 钱六的脸色一慌,连忙扭头往小楼里看看,发现宝儿娘没在门口,应当听不到这事才松了口气。 完后,他急着为自己分辨一二。 “闺女唉,你可别瞎说,爹是那种人吗?除了喝酒不小心被那伙子人灌多了,其他可什么都没干!” “嗯哼,继续说。”钱宝丫不置可否地点头。 “就是,就是喝酒的时候他们叫了两个唱曲儿的,其中一个妮子不知道咋回事,老是想往爹身上歪,被爹好不容易才撵开,肯定是那个时候沾上的粉儿。”钱六自觉理亏,这会子期期艾艾地跟个小媳妇似的老实交待。 交待完了,他还特别强调让闺女保密,千万别把这事跟家里其他人说,不然他老脸往哪儿搁。 “除了这些,还有吗?”钱宝丫神色淡淡地继续问。 钱六摸了下光头,又瞄了瞄闺女的脸色,最后又把被人哄着去赌场大烟馆,但他凭着尚存的一点神智坚决拒绝了的事透露了下,语气中不无求表扬的意味。 看在他这么老实交待的份上,钱宝丫最后说道做的还不错,另外让他以后注意点,保持以前的良好作风,好好拉车挣钱养家,那些不安好心的同行朋友就远着点吧。 “等到秋天,我准备把金宝银宝送去租界的学校读书,而我也找到机会快要成为东华大学的女学生了。” “以后咱们家怎么说也算是书香门第吧,爹你可要把持住了,别被歹人外物腐蚀给咱家门楣上抹黑。” “你是想做受人尊敬的书香老爷,还是要做像王贵子那样的醉鬼烂泥?” 钱宝丫也不训他说他,就语气平淡地跟他摆明车马讲道理,把事情摊开来说。 钱六又不傻,当然选将来做书香老爷。 他见闺女没吵他做错事,还好声好气的劝说,心情顿时亮堂地拍着胸脯保证将她讲的那几条都牢牢记下。 以后不在外面喝酒!不晚回家!好好拉车!远着点那群居心不良的同行! 经过这次谈话,钱宝丫明面上放过了他,暗地里却找了几个混街头的小童,帮她查探钱六在外面的情况。 之后的结果确实如钱六交待的那般,是外面的一群车夫见钱六住租界、有新车、赚的还比他们多,犯了红眼病,想怂恿他堕落,顺便花他的钱享受一番。 这种情况,钱宝丫不可能时时盯着。 她索性拿出一笔钱来布置一番,准备让老爹看出好戏,防微杜渐。 第54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54 盛夏时分,宝儿娘从裁缝铺淘来一匹细棉布。 料子挺好的,薄薄的很透气,正好可以做夏衫。 钱玉丫自告奋勇地接手,要把它用上,给全家一人赶制出一身短衣出来,好过今天特别炎热的三伏天。 钱宝丫想起之前要给老教授送感谢大礼的决定,也想给他做上一身衣裳,聊表弟子心意。 但她的针线活没有大姐的好,后者经过宝儿娘的教导和跟裁缝铺师傅的偷师,水平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钱宝丫想做也没时间,所以她就去另外买来一匹藏蓝的布料,拜托钱玉丫帮忙做一身给老人穿的夏衫,剩下的布随便玉丫怎么处理,她还付帮工钱。 “都是一家人,姐怎么能要你的钱,再说这是为你老师做的孝敬,本就应该是家里准备的,你就放心吧,要不了多少功夫我就能给你先把它赶出来。” 钱玉丫答应帮做,钱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