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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大小伙子簇拥回到新郎官的位置,惯常冷静没有表情的脸上这会儿都带了些笑,显然心情挺好。 钱父和知青们瞧见的都禁不住松了口气。 前者是看出这位新女婿是真的自个儿愿意,不是做虚弄假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种,和之前‘忍辱负重’的韩岳不一样,不管怎么说,心里那根弦首先松了松。 而后者么,则是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都知道这位卫知青是个怎样的冷酷性子,本以为他愿意补上这场婚礼的新郎官位子是打着什么主意,以后若是被人家发现了怕是会连累其他知青,但现在看上去不像是他们猜测的那回事,人家分明自己情愿的。 如此一来,那就真的是皆大欢喜了。 于是乎证婚人一声喝,欢天喜地鞭炮齐鸣中,一对新人被簇拥到主席画像前鞠躬对拜答谢高堂,等一些列流程走完,最后再照着红宝书宣誓成为夫妻,以后相扶相持,为伟大的劳动事业做奉献。 卫斯年是怎么喊出口的钱宝红不知道,她自己摆着握拳奋发向上的姿势,念那些宣誓词念的尴尬症都要犯了,忍不住脸红,如同新嫁娘的娇羞一般,成功让大伙们误会了。 众人见她之前追着那韩岳跑,要死要活的要嫁,本以为是非君不可的真爱来着,结果现下看来,不过是小姑娘家少年慕艾罢了,全在一副皮囊,换了个更俊的更好的,人照样羞羞答答愿意嫁。 唉,真俗,俗不可耐,过日子咋能看脸! 不过他们也就心里泛着酸地这样想想,实际上也知道卫知青已经不是一般的‘俗’了。 这人刚来到他们村就行情不错,不论是女知青还是村里的姑娘家都翘首盼着呢,大家伙本来还猜着最后谁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估摸着到时候肯定要费老鼻子劲儿了。 结果……轻轻松松被本就‘心有所属’的钱家小闺女一举拿下了。 一个是被众人惦记的娇花,一个是刚到就大受欢迎的酷草,两人各自分开没啥,如今凑到一起去了,不知要碎掉村里多少大姑娘小伙子们的玻璃心啊。 这些事情,钱宝丽不知道也不关心,她在拜了天地后就被送进新房去了。 本来要是她一个人的话,还可以趁机查看一下小空间,然后适应适应新环境,只是进新房的不只她自己,身后还跟着一群原主在村里的小伙伴,熟的、不熟的基本都来看热闹了,名曰陪新娘子说说话,担心她独自坐着无趣。 实话讲,钱宝丽一点都不觉得无趣,反而希望现在能有些个人空间。 但这是婚礼习俗,也是人家的心意,她总不能把人赶走说自己一个人呆着就可以吧。 所以在众多大姑娘小媳妇的围观之下,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新床上装羞涩,顺便还得时不时回应一下大家的问话打趣,连神识进小空间里继续查探都没精力去做。 好在大喜的日子,进来的人基本都是认识的,说的话大多以祝贺道喜为主,好应付的很。 但其中也不是没有不识趣的。 比如正当气氛一片和谐时,当中突然就冒出个不和谐的声音来。 “钱宝丽,你不是喜欢韩岳,想要嫁给他的吗?”怎么突然换人选了呢。 问出这话的姑娘声音温柔好听,语气中却包含着十分的困惑不解,引得刚刚还在笑闹打趣的在场众人禁不住都止了声。 钱宝丽抬头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瞧见的是站在人群外围一个长相清秀、身姿婉约的小姑娘。 是的,小姑娘。 对方和原主差不多大的年纪,身上却能让人隐隐看出一种成年女人才具有的成熟婉约气质。 更特别的是,对方有一双灵动而神秘的眼睛,内里时而闪过一丝幽光,吸引人探索其中的奥秘,进而一步步沦陷。 思绪走到这里,钱宝丽突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 再去瞧那个出声问她的小姑娘,也就只是个眼睛好看点的清秀小女孩罢了,而且还没眼色地不分场合乱说话,实在没什么吸引力,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差点连她都迷惑了。 心念电转间,钱宝丽面上神情不变,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圆场的时候,她直截了当地回答那姑娘。 “比起卫斯年,韩岳算什么。” “他不想娶我,装的跟什么似的,以为我稀罕他呀?” “卫斯年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他强,这才是我想要的新郎官!” 一番话既表明了她本人现在的态度,也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同时还完美展现出原主一贯娇俏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多大差异。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附和着认同她。 本来嘛,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不管那韩岳有多好,之前扫了他们自己人的脸面就是错,她们肯定是要一致对外批判对方的。 刚刚冒然提问题的那个姑娘这下没声了,只是站在外围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难题。 钱宝丽扫过一眼,暂时瞧不明白这人的用意,索性先按下不提,并没有多想什么。 没了人搅局,气氛瞬间又回缓过来。 大家继续说说笑笑,在新房陪着新娘子,直到钱母过来。 “哎呀,多谢你们陪着咱家宝丽说话了,现在外面已经开始落座了,快都出去吃桌吧。”钱母说着道谢的话,然后三言两语将一群人送出新房,关上门只留她们母女俩在屋里。 钱宝丽终于落了个清净,不禁浑身一轻。 钱母这时递过来一只白瓷碗,眉开眼笑道,“饿了吧,妈特地给你下的鸡汤面,快趁热吃,闻闻多香。”说着连筷子都给准备好了。 确实香,钱宝丽抽抽鼻子闻着味,立马感觉到肚子咕噜一声响。 原主之前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但她忙活了这么久确实是已经饿了。 “谢谢。”钱宝丽接过碗筷下意识道一声谢。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她顿时身子一僵,唯恐让钱母察觉出不对来。 谁知钱母因为白捡一个便宜女婿,正欢喜的紧,即使看出闺女与往常有点不同,也只以为是被婚礼上的事闹的,根本想不到别的地方去。 所以,她当下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回道,“嗨,跟妈客气啥,快吃面,饿到肚子还是妈心疼。” 钱宝丽放松下来,垂眼端起碗,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神情。 碗里是拉的细如丝的白面条,用的熬煮许久的鸡汤,放了青菜和豆芽,还有撕得碎碎的鸡rou丝,一起组成一碗香喷喷馋人的鸡汤面,让人吃的分外满足。 她在这边慢慢吃着,钱母就在一旁坐下笑看着,同样十分满意。 “既然你选了那卫斯年,以后就好好跟人家过知道吗?”趁着吃饭的空档,钱母还不忘殷殷叮嘱,话语中满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