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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险,抬手便挑开窗帘。 于是,小姑娘惊魂未定的模样就完全落到了徐潜眼中。 “怎么了?”徐潜沉声问,同时观察她的处境。 阿渔什么危险都没有,全是被他吓的,一边垂眸往里挪一边埋怨地问他:“你怎么来这边了?” 徐潜这才听出来,她是被他吓叫的。 没等他解释,小姑娘突然凑过来,迅速抢过他提着的窗帘放了下去。 “街上人多,被人瞧见不好。” 看不到他的脸了,阿渔才稍微镇定了些,轻声解释道。 徐潜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阿渔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徐潜看不到她,顿了顿,问:“你出来逛铺子?” 阿渔道:“不是,大哥要去同僚家吃席,我,我随他同去凑凑热闹。” 徐潜皱眉:“哪位同僚?” 曹炼的同僚肯定都是年轻武官,那年轻武官娶妻没,席面上有没有邀请其他年轻子弟?曹炼也真是的,男人们的席面,他带上娇滴滴的meimei去做什么?难道曹廷安没有告诉长子阿渔已经定给了他,曹炼自作主张要为meimei介绍哪个同僚? 阿渔哪知道未婚夫想了那么多,回答道:“我只知道那人姓袁。”至少哥哥只告诉了她这些,剩下的都是她自己偷偷打听的。 袁? 京城年轻的武官说多也多,说少也少,能让徐潜有印象的袁姓武官,数来数去就袁胜一个。 徐潜忽的记起来了,前几日袁胜还跑去他的神策营亲口邀请一个都头去了,当时他碰巧从旁经过,因为袁胜是别的营的,徐潜看了他一眼,袁胜便笑着道明来意,还问他可否赏脸去袁家吃酒。 徐潜没兴趣。 可徐潜猜得到,今日袁家肯定聚集了一帮血气方刚的年轻武官。 念头才到这里,徐潜已经开口了,确有其事般道:“袁胜?他也邀请我了。” 阿渔意外极了:“您与他也有交情?” 徐潜:“嗯。” 阿渔不自觉地蹙眉。 作为meimei,她很难相信哥哥会真的调戏袁家的寡妇,如果哥哥是被冤枉的,那袁家肯定有问题。可徐潜亦是品行端正之人,连他都与袁胜交好,再加上哥哥,阿渔对袁家的负面猜测似乎就站不住脚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徐潜得不到回应,就又想到了侄子徐恪。 按照祖母与芳嬷嬷的意思,小姑娘都希望心上人会热络些。 徐潜动了动手指,方道:“既然都去袁家,我便与你们同行罢。” 阿渔心不在焉。 那边陈武见曹炼出来了,及时来提醒主子:“五爷,还去别处逛逛吗?还是直接……” 谎言险些被他拆穿,徐潜肃容打断道:“不必,直接去袁家。” 陈武懵了,哪个袁家? 但他习惯了听令,没有多打听,迅速牵了马来。 曹炼还不知道徐潜都跟meimei说了什么,上车前漠然与徐潜道别。 徐潜也没解释。 等曹炼坐好了,阿渔才小声道:“大哥,他,他说他也要去袁家赴宴。” 曹炼挑眉,何时袁胜都能请动徐潜了? 不过,当他们同时来到袁家,发现袁胜见到徐潜也很诧异,曹炼忽然明白了,徐潜那家伙分明是冲着meimei来的。 曹炼讽刺地笑了笑,他早猜到徐潜是伪君子了,真君子就该同时将他与meimei当小辈,而非男的就当子侄,貌美的小姑娘就当平辈,两种态度。 等袁胜招呼完徐潜来到他们兄妹面前,曹炼简单解释道:“这是舍妹,小孩子家贪玩,随我过来凑凑热闹。” 袁胜与曹炼很熟了,在他看来,曹炼外貌如猛虎豺狼,天生带煞,如此就衬得阿渔越发娇软可人,美得叫人不敢多看。 袁胜怕得罪曹炼,也不敢多看,垂着眼帘,彬彬有礼地朝阿渔唤了声“四姑娘”。 阿渔胆子也不大,但袁胜低着头,她一边回礼,一边仔细的打量对方,就见袁胜与哥哥一般高大魁梧,英眉星目,沉稳干练,瞧着竟很是顺眼。 她看得入神,徐潜眸色一冷,走过来问袁胜:“魏临可到了?” 魏临便是他营中的那位都头。 袁胜忙道:“到了到了,大人里面请。” . 袁家全靠袁胜当官才攒了些积蓄,这些年又是在京城买宅子又是改善生活又是给横死的袁凯办丧事,家底基本都花的差不多了,仆妇下人并不多,连袁胜的妻子苗氏都得帮着招待一众武官男客。 因为袁凯请的多是年轻武官,之前夫妻俩对过宾客单子,今日除了男客,只有几位年轻的官太太会凑成一桌,突然多了阿渔这个千金贵女,苗氏受宠若惊,忙招来两位表姑娘陪阿渔说话吃茶。 袁家地方不大,一桌官太太聚在一处,两位表姑娘单独陪伴阿渔。 小小的宅子,前院的喧哗在后院听得清清楚楚。 阿渔悄悄地观察了一番,将袁家几处房屋的位置看得差不多了,小声与善谈的那位表姑娘打听:“不是还有位二太太吗,怎么没见她?” 此话一出,两个表姑娘脸色都大变,其中一个似是早有准备,干笑着道:“今日二表嫂身体不适,故而未能出席。” 阿渔关心了两句,很快就被二人转移了话题。 但根据两人的视线,阿渔已经猜到二太太季鸣凤住在后罩房了,那个位置,无论是季鸣凤要去前院,还是哥哥要去后罩房“调戏”她,两人都得从阿渔眼前经过,所以阿渔就一便应酬两位表姑娘,一边留意前后院的动静。 盯了一顿饭的功夫,前后院都静悄悄的,只有个老妈子低着脑袋从后院出来了。 饭后,阿渔正在喝茶,苗氏忽然过来,笑着对阿渔道:“四姑娘,世子爷还在拼酒呢,他怕您着急回家,托了徐五爷替他送您。” 阿渔:…… 在苗氏的注视下,阿渔只能配合兄长,像个被哥哥抛弃的小姑娘那般嘟囔道:“大哥真是的,凭白劳烦五表叔。” 苗氏早知道镇国公府、平阳侯府是亲戚了,并不觉得让徐潜送阿渔回去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