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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 加以他们回来时,时候就不是很早了, 现下怕是都要过了宵禁时间了。 江裕琅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脸上的忧虑难掩, 剑眉紧紧地皱着, 开口问她道:“怎么样,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江琬槐乖顺地应了句:“已经没事了。” 她话说着,心里却忍不住惦记着陆昭谨去哪了,怎么出去后就不见了人影。这般想着,她的目光便忍不住朝屋外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眼正巧被江裕琅捕捉了到,他也跟着朝屋外忘了一眼,却只瞧见了空荡荡的门口, 这才疑惑的问了句:“怎么了?” 江琬槐下意识地便摇了摇头,否认道:“没。” 顿了几许,她还是没忍住,开口又问了句,道:“殿下呢?” 江裕琅听她这话,不免有些无语,自己在外头吹了半天夜风,只为了来确认一眼她有没有事,结果人家心里头,一心只惦记着太子殿下呢。心里头虽然无奈,嘴上还是回答道:“殿下命人换药去了。” 似是应了他的话一般,话音刚落,虚掩着的屋门就又被人推了开来。陆昭谨一身黑袍墨发,像是要与外头的黑夜融为了一体般,随着踏入屋子,才慢慢与那沉寂剥离了开,身周蕴上了暖洋洋的灯火,衬得他气质都温和了许多。 他手里端了碗黑乎乎的药,尚且还冒着白色的雾气,是厨房先前就准备好了的另一份,采春去取来之后,他便端着拿了进来。 江琬槐视线一落到那药上,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脖子往后缩了一缩,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怎得又是药。 她前世死前的那一段时间里,除了每日的三餐之外,便是一碗接着一碗的药。房间里永远都是一片苦味,就连她身上都沾染上了消散不去的药味,便是沐浴熏了香都没法彻底除去。 久而久之,现今一闻到这味道,就让她不由自主地燃起了厌恶之情来。 陆昭谨走近,欲将手中的药递给她,就瞧见了江琬槐脸上端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中的药,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心下不免一阵好笑。 他手中的药碗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江琬槐接过去,刚准备开口,就接收到了少女湿漉漉,写满了乞求的眸子。 江琬槐水眸盈盈,模样瞧着甚是可怜,她嗫嚅着小声开口,商量一般地问道:“我能不能……” 她实在是不想喝。 没等她话说完,陆昭谨一双黑眸似乎就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了,说道:“不能。” 他的眸子沉沉似晕不开的墨,只定定的瞧着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力。江琬槐方才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他这般一看,顿时便歇了任性的心思。 江琬槐悠悠的叹了口气,认命地伸手,准备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碗。 药是刚从煎药的瓦罐中倒出,还是热乎的,她的手刚碰到碗底,就被烫得缩了回去,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抱怨了一句:“烫。” 其实也并不是很烫,只是她实在是不想喝,便想着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陆昭谨看她这副娇气样,眼中满是无奈,他顺势又在方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搁在碗沿的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将调羹伸至了江琬槐的面前。 江琬槐还未反应过来,垂下纤长的眼睫,愣愣的看着白瓷调羹中黑棕色的中药,嘴巴较脑子先一步行动,张嘴将其尽数喝了下去。 直到熟悉的苦味一下子在嘴中弥漫开来,一如前世那般,似是要将她是深入骨髓的那段绝望无依的时光都唤醒了来,才让她猛的回过了神来。 江琬槐的眉头一下子就夹得死紧,水眸蕴湿,抗议的抬头瞧了一眼陆昭谨。 陆昭谨没管她的眼神,见她喝下去后,再接再厉地又舀了一勺,伸了过来。只是这回,江琬槐樱唇抿得死紧,端了幅坚决不肯再喝一口的架势。 陆昭谨看着她这样,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沉声命令道:“喝药。” 他沉下脸时,瞧着比往日里还不容置喙,江琬槐心底还是有些畏惧他这副模样的,睫毛幅度极小的颤了颤,在心中权衡一番,不喝的可能性有多大后,才低声乖巧道了句:“臣妾自己来吧。” 这般一口一调羹的喝,简直就是在嘴中反复过滤这股苦味,让痛苦加以数倍。 陆昭谨也不与她客气,她说要自己喝,他便将调羹放回了碗中,将碗整个递给了她。江琬槐接过了碗,也不管调羹,视死如归地憋了一口气,丝毫不带停顿地一口全部闷了下去。 一连串动作熟悉的让人心疼。 其实若是放到了前世,这药一递过来,江琬槐便能面不改色地直接喝了下去,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身侧站了个愿意为她喝药的人后,便无端的变得任性矫情了起来。 待口中苦味稍微散了点去,江琬槐才缓过劲来,将碗顺手搁到了床侧的柜子上头。 收回目光时,突然略过了一旁站着的不声不响的,一言不发的,仿佛毫无存在感一般地江裕琅。 她忽的便睁大了眸子,问他道:“哥哥,你怎得还没回去?” 她的样子是真的疑惑,是真的不知道江裕琅还在这个屋子里面一般。 一直没机会插上话的江裕琅:“……” 章节目录 第39章 饶是江裕琅此时再没有自知之明, 也知晓自己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站这儿实在煞风景。 只是他原以为陆昭谨娶江琬槐是为了将军府的站队,但此时看起来似乎并不尽然。 方才在正殿时听闻江琬槐晕倒时,他瞬间流露出慌张情绪就绝不像作假。再加以适才的喂药一举,就算是太子殿下在他面前刻意做戏,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自然, 似乎也没有一方觉得有任何不对的样子。 这般想着,江裕琅心底对陆昭谨的芥蒂又消了不少, 脸色缓和了不少,同他作了揖便打算道别了,道:“殿下, 那臣就先回去了。” 陆昭谨点了点头, 没有再挽留的意思, 他说道:“孤明日再去寻你详谈。” 江裕琅离开后,屋内便只剩下了江琬槐和陆昭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