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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将不少话都说了开来,江琬槐上辈子所经历的,所顾忌的,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陆昭谨。只希望两人之间,以后能够少了这些事情的困扰。 陆昭谨对于她和贺吟清之间的事情也知晓的差不多了,应当是知晓江琬槐对于他的态度。饶是如此,江琬槐还是担心陆昭谨会误会些什么。 只是一抬眼,却对上了陆昭谨带着调侃意味的眸子,瞧不出丝毫的生气来。江琬槐斟酌着要说出口的解释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她咬着唇不耐烦地瞪了眼陆昭谨,便背过了身子去,不想再看他。 陆昭谨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想不想去看看?” 江琬槐闻言思索了一番,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应了声:“想的。” 并不是出于想要落井下石的心理,只是想到自己上辈子记恨了一辈子的人,就要这么受到惩戒了,她还是想要去告别一番的。 告别自己这么多年的记恨,也将记忆里沉积着的痛苦回忆告别了去。 - 江琬槐和陆昭谨起身收拾打理完之后,便去到了关押穆楚晴和贺吟清的院子。门口把守着几个护卫,瞧见两人到来之后,忙不迭行了个礼,将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贺吟清两人被关在了空着的厢房里头,里面连件家居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厢房朝阴,阳光照不进去,一打开屋门便感受到了一股子潮湿阴凉的味道。 江琬槐目光在里面扫视了一圈,一下子便瞧见了角落里头的两个人,双手双脚皆被捆了住,嘴里也被塞上了布条,让他们没有办法挣扎,也没办法讲出话来。 门打开之后,贺吟清眨了眨眼,才适应了门外传来的光亮。看清了来人之后,原本平静的情绪忽地便激动了起来,支支吾吾的想要发出声音来。 江琬槐侧头看了眼陆昭谨,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之后,才挽着他的臂弯一道进了屋子里头。 此时贺吟清早便没有了先前见面时的意气风发,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衣物也脏乱的很,不知道是多少日子没有换过了,模样甚是狼狈。 贺吟清见到江琬槐靠近之后,抬头仰视了她和陆昭谨一眼,随即便挣扎了起来,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似乎是这样子的对峙让他感到了不大舒服。 捆绑着贺吟清的是个铁链,根本不可能挣脱开。贺吟清做了一番无用功之后,被捆住的地方重新勒出了几道印子来,能看得出并不是第一道了。上头浅浅淡淡的许多道印记杂乱交错,瞧着有几分触目惊心。 江琬槐才刚靠近一点,便一下子闻到了来自面前两人身上的酸臭味,她皱了皱眉头,面上露出了嫌厌的表情来,抬手用帕子挡住了鼻尖,脚步也不自觉的往后退开了两步。 这一个动作似乎伤到了贺吟清一般,方才的激烈挣扎猛地停了下来,察觉到了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之后,神情有几分恹恹。 陆昭谨挥了挥手,一旁便有护卫上了前,将堵着贺吟清嘴巴的布条扯了出来。 反倒是布条被扯下来之后,贺吟清没再发出声音来,垂着头看着地面上,摆出了一副不大想交谈的模样。 江琬槐本是想要来瞧上一眼的,现下真见到了贺吟清如今狼狈的模样,心里反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了来。她垂了垂眼眸,卷翘的睫毛上下眨着,江琬槐便又重新挽上了陆昭谨的臂弯,说道:“走吧,殿下。” 陆昭谨没想到她的来看一下,真的就是来看一下。心里虽然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抬脚朝外面走了去。 用过了午膳之后,一行人便要重新出发向江南行去了。这一趟在衢湖郡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接下来的路途都得加快步程了。 虽说是打着带江琬槐出来游玩的旗号,但是陆昭谨这一遭去江南还是有公事要处理的。 抵达江南便又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进了城之后,路上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街道。 江琬槐没按捺住心头的雀跃,透过窗帘的缝隙不住的朝外头瞧着。江南的街道自然是比不得京城中的繁华,只是却有着另外一番味道。 街上的姑娘家穿着的衣裳,也是和京中小姐们现下惯爱的款式风格不大一样。江琬槐不免有些庆幸出京之前,重新定制了不少衣裳,倒也不会显得太过怪异。 江南说是乡水小镇,也是名不虚传。一路上,马车行驶过了不少的桥,经过了好几道蜿蜒的河道。不少的摊贩便就将摊子摆在这些河边。 马车停在了提前收拾好的宅子前。 他们这一行人的阵仗不算小,不少周围的百姓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不住地往这边瞧着。 江琬槐下了马车之后,便被陆昭谨带着进了宅子。 这处的宅子较先前衢湖郡所住的那间大上了不少,里面伺候的下人也多了许多。他们一进来,便有管家在前方引路,带着他们先去了正院休息。 其他人便先去放置收拾行李。 管家本还想带着两位主子在宅子里头逛逛,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路线。江琬槐刚从颠簸的马车中歇下,此时实在是不想再动了,听闻管家的建议之后,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陆昭谨一眼便看破了她的心思,黑漆漆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同管家说道:“待明日再看吧,不急。” 外头的天色也隐隐有些沉了,江琬槐中午没怎么用食,现在肚子很快就饿了下来。 陆昭谨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来,看了眼屋外,又转头看向江琬槐:“去用晚膳吧。” 江琬槐正好饿了,闻言立马点了点头,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挽住陆昭谨的手臂。 只是陆昭谨带着她经过外头的餐桌之后,脚步也没有停下来,仍旧朝着外头走去。 江琬槐脚步不停,问道:“我们是要去外头吃饭吗?” 陆昭谨轻轻颔首,应道:“孤让人在这儿的酒楼定了包厢,现下过去应当正好能够吃上。” 他说着,又顿了顿,补充道:“你若是累的话,我们便不去了,让人将菜送到府里来。” “不累的不累的。”江琬槐忙不迭摇了摇头,说起要出去,心情便一下子雀跃了起来,放开了步子,走到了陆昭谨的前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