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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祺定然会再一次出手,将这批盐商都杀掉,他便也就没有了人证。陆昭祺的算盘打得好,但他也不是躺平任人算计的。 只是既然陆昭祺还要送上门来,多给自己加一个罪证,他也不拦着。干脆便将计就计,假意自己根本未料到这一事,却提前做足了准备,在陆昭祺的派的人来时将其捉了住,一并送往了京中来。 果不其然,庆治帝的眉头一皱,问道:“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陆昭谨颔首,模样却瞧着似有几分为难,不知此时应否开口的样子。 庆治帝看他这样,叹了口气,说道:“你且说罢。” “是瑞王。”陆昭谨应道,睫毛盖下遮住了黑漆漆的眸子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接着说道,“且盐商一事,儿臣也查到与他有关。许是担忧这事传到父皇的耳中,才在儿臣的护卫进京时出了手。” “谁给他的胆子。”庆治帝闻言怒气难掩,抬手便在桌上大力拍了一下,“他难道不知晓私贩盐是掉脑袋的死罪?” 陆昭谨抿了抿唇,没有应声。好在庆治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在怒火稍熄之后,又开口说道:“待你的人回京之后,即刻送去大理寺,这件事若是真的与他有关,朕绝不会姑息。” 他本以为他的儿子只是生性顽劣了几分,因也不是从小就在宫里受正规的礼仪教义长大,他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的性子去了。倒是没想到,他这儿子还是个颇有野心的,连律法上名言禁止的事情,都敢去碰。 虽盐商还未押进京中来,单凭陆昭谨空口所说,庆治帝却并没有太多质疑此事的虚实。他摆了摆手,眉眼难掩惫色:“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罢。” 正文 第85章 江琬槐听从陆昭谨的话,先回了马车上。她方一踏出大殿, 采春便上前为她披上了披风。 夜里的风实在冷, 哪怕又多加了一件, 还是冷得不行。江琬槐为了快些去到马车上,便匆匆加快了步伐。 才走开没多远, 忽然便听到了身后有人唤住了她, 道:“太子妃娘娘。” 她朝后看去, 是瑞王妃孟思语。先前一次见面时,她还同瑞王妃聊得甚佳,两人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只是在知晓了瑞王的所作所为之后,她再面对瑞王妃的时候, 心情难免也跟着变得微妙了起来。 只是瑞王妃面上的笑容仍旧是不变的温婉, 江琬槐也跟着牵了牵嘴角,朝她颔首示意, 说道:“瑞王妃。” 孟思语并不知晓瑞王和太子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恰好在回程路上看见了江琬槐, 便同她打了声招呼,察觉到她态度有几分异样,也并未感到太多不对, 快步走上前来,便行到了江琬槐的身侧,问道:“娘娘可是要先去马车上等候太子殿下?” 江琬槐点了点头,应道:“嗯。”见她也是一个人,便客套回语道:“王妃怎得也是一个人?” 孟思语眸子黯了黯, 脸上的笑容也微滞了几分,说道:“王爷有事,便让思语先行回去。” 江琬槐并未多想,轻轻点了点头。很快便到了马车停放的位置,江琬槐便转头同孟思语欲要告了声别。 才方入夜不久,又是多云的天气,天空中连星子都看不见几颗,皆靠两侧的宫灯照明。江琬槐看着身前女子纤弱得没剩多少rou得身子,似乎一阵风吹来都能将她刮倒了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瑞王妃可是生病了?” 她面色积郁,身体也瘦弱得不正常。孟思语神色微怔,右手有意无意地搭上了小腹处的位置,半响,才回过了神来,朝江琬槐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思语无事的,多谢娘娘关心。” 江琬槐也不再多问,虽仍旧有几分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夜里风凉,王妃还是快些回马车上去罢。” 孟思语应声没动,抿了抿唇,似有几分犹豫地问道:“娘娘明日可有空闲?” 江琬槐闻言,眼底闪过了一丝戒备,又很快地掩盖了下去,在心中思量了一番,应声道:“王妃可是有何事?” 并没有立即应下,担心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听闻锦绒庄中新到了一批布料,娘娘可有兴趣一道过去逛逛?” 锦绒庄是京中最大的布庄,布料皆是眼下时兴的款式,是京中贵女和夫人们惯爱去的一家。 江琬槐在未出嫁之前,每当有新布料时,也喜欢过去瞧一瞧。但是嫁与陆昭谨之后,自然便有人将当季的新衣物替她准备好,让她免了不少担心这方面的麻烦。 虽说送来的款式也皆是些好看流行的,但总归是少了些自己挑选布料时的乐趣,此时听闻孟思语这般问话,江琬槐不免便有些心动了起来。 只是顾及到这会不会是个圈套,江琬槐还是摇了摇头,似有几分遗憾的开口道:“明日怕是寻不得空,还是待日后再约罢。” 孟思语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遗憾,只好作罢。 江琬槐上车后等了不久,陆昭谨便回来了,刚踏上马车时,身上的寒意还未褪去。江琬槐连忙拿过了一旁备好的披风,替陆昭谨披了上去。 马车驶动时,外头的风会从帘子里灌进来,江琬槐缩了缩脖子,往陆昭谨身侧靠了过去。伸手碰了碰他温热的大掌,随即毫不客气将两只手都搭了过去,把陆昭谨的手当成了暖手炉。 陆昭谨看了眼她,笑骂道:“你倒是一点也不跟孤客气。” 嘴上说着,还是将她两只手握了住。 江琬槐不好意思的窃笑了两声,又稍微正了神色,问道:“陛下可是问了殿下盐商一事?” 陆昭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沉声应道:“嗯。” 江琬槐眨了眨眼,有几分犹豫:“那到时候陛下会如何处置瑞王?” 陆昭谨垂眸看向她,眉头轻蹙:“你问这个作何?” “臣妾担忧此事会否牵扯到瑞王府的其他人。”江琬槐应道,瑞王妃是这两世以来,她唯一知交甚好的夫人。若是瑞王这次事情会因此牵连到她的话,江琬槐顿觉有几分不忍。 陆昭谨一下子便明白了她担忧的对象,沉思了几许,摇了摇道:“难说。” 不过未免天家人的脸面太过难看,庆治帝应当不会做得太绝,顶多便是削去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