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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同意了? 桓翕表面平淡如常,实在心里一直叹气,觉得自己真是造孽,摊上了这样的生活,摊上这样一个“儿子”。 回乡下依旧是桓翕自己坐一个车,让后面的四兄弟坐一个车。 管他们感情好不好,桓翕是不喜欢在车上带孩子。她喜欢坐安静,看看风景想想事情最好,若叫一片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着她会很不高兴。 桓老爷周氏对贺致也很疼爱,人过来之后,先是拉着手一阵嘘寒问暖,然后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不同于面对桓翕时的愤恨嘲讽面无表情,贺致在桓家两老面前俨然十分懂事,态度温和,有问必答。 桓翕看啧啧称奇。 家自有人给贺致安排休息的院子,桓翕就没有去管。 恢复了正常生活,桓翕每日就做两件事。 看书和管人。 桓家几辈人里都没有会读书考功名的人,家中自然不会有藏书,现在的这些,都是桓翕来了以后才,今日买几本明日几本的买的累计起来的,她屋子里的外厅都快变成了书房,案桌上堆放着一叠一叠,笔墨纸砚同样少不了。 泰安县里买不到什么好的珍品孤本,还有一些别的比较杂学的书。书肆中卖得最多的就是四书五经和一些热门话本子。 多亏桓家现在来了一位李先生,桓翕买书籍的时候不用再抓瞎,直接让人家推荐一下,女儿还能从那人手里借点书来看看。 她看书一天就一两个时辰并没花很多时间。 上次桓翕提议让桓老爷多买一些人回来,以后可以充作看家的卫兵等。 这不,前两天就给送过来了。 桓老爷从农田里那边抽调出来的五十人,还有一位请来的师傅,姓马,大家都叫他那马师傅。 马师傅有一身好功夫,原是在京城中给一权贵人家当护卫的,后来他一条腿被人打断,治好后却跛了,无奈只好收拾包袱离开京城回了老家。 也不知桓老爷是怎么知道这人的,反正就是把人找了过来签了契,马师傅就成家桓家人。 马师傅教人严格,下得了狠手,没两天功夫就把一群五十人整治得服服帖帖,一个刺头没有。 桓家有个别院,很大,后院一开门就是后山,那一片包括山头都是桓家的。桓翕就把那地方拨了出去,成了那些人白日训练的地方。 马师傅知道这事非常高兴,教那些人拳脚功夫教得更加畅快和得心应手。 桓翕不会真跟个这个时候的三十几岁富家太太似的,整天没事就约着人一起听听戏或者打叶子牌。 她精力旺盛,每天除了看书都会带着丫鬟去别院看人练功。顺便提提意见,加他们怎么列列方队讲讲规矩,怎么执行命令。 桓家这些奴仆人自是都认识主家这位小姐,看见人都是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一个月之后颇见成效,原本只是有一把傻力气的奴仆会打架了,拳脚功夫舞起来像模像样。 桓翕在一旁的高脚椅子上坐着看了半天,一直等到他们休息,才叫了马师傅过来说话。 她拧着眉问:“马师傅,为什么这些人配上武器?长刀长剑都是很好的武器。” 马师傅一个高壮大汉,被桓翕这问题问得一愣,几秒钟后就大笑出声,接着才是摇摇头。 道:“夫人不知道,如今这些东西等闲是买不到的,各地都控制得严呢,去哪儿买谁敢买?不信夫人眼下出去唤一声要买刀,恐怕下一刻就要被官府的人抓去,按照一个造反的名头,便是即刻杀了都无处申冤,所以夫人,以后这些话还是莫要再说了。” 桓翕又不是被吓大的,看别人讳莫如深的样子觉得好笑。 她轻轻哼哼一声,然后拖着长调子懒懒道:“明着不能买,难道暗着还买不成?” 马师傅一惊是没想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内宅妇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桓翕给人的刺激还在后头。 “按照马师傅的话,这世上人除了官府别的所有人竟是都不会有刀剑了不成?那么,你可知,那些流寇匪贼的兵器都是打哪儿来的?” 悠闲懒散的声音传来,竟一时噎得马师傅说不出话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买不到的东西,就像桓翕刚才说的,明面上不行,私下总能做一些交易。 马师傅只是没想到桓夫人是认真的。 “但是,夫人,我们需要吗?” 不过是在这乡下地方做下护院,怎么会用上利器兵刃。 桓翕听出来了对方话里的未尽之意,一下子笑了,反问:“为什么不需要?” 马师傅说不出话来。 是的,谁能保证一定不需要?他不能。 桓家家大业大,这样一个富户最容易被有心人盯上,若没有丁点的自保能力,只会被人分吃入肚的份。 如今世道早已没那么太平,在京城呆过的马师傅知道得更清楚些。 桓翕也愁,她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也是一个试探,不过看马师傅的意思,那些刀枪之类的兵器就算是能买肯定也不好买就是。 更别说桓家一点这方面的关系都没有,她的本意是看马师傅能不能认识什么人知道一些私下的渠道。 马师傅的反应还算正常。 任凭那些男人不会把一个内宅女人的话当真,所以桓翕才会又多说了后面那一句。 后面如果真想买些刀剑兵器来,还得让桓老爷出门说上一说。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桓翕并不是马师傅的主子。 * 天已经很冷了,桓翕回了宅子把身体披风脱下来,立马有丫鬟接过去抖雪,然后挂好。 屋子里烧了好几个炭盆子,一进房里脸上就扑过来一股热气,放下厚重的帘子,挡住外头的风雪。 桓翕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采荷端过来一盆热水让她洗热,又递上一条帕子,桓翕擦干净了才在暖塌上坐下。 采莲来回话说:“太太,老太爷让把东边田地这半年的账本子送过来了。” 桓翕轻应了一声:“知道了,先放着,我晚些时候再看。” 桓翕是桓家唯一一个孩子,更早些的时候,桓老爷不是没想过把家里这些家业要交到女儿手里让她管。不过当时桓姐儿不懂事,并不愿意学这些,桓老爷就没勉强她。 之后女儿嫁人了,还生下孩子过继会桓家,桓老爷更不好让女儿cao心这些事。 其实这些年,他年纪渐大,而三个孙子却还这般小,说桓老爷心里不着急不可能,只是没办法,我也盼望着自己那个活长寿一些,能等到孙儿长大。 谁知道就是到从今秋起,女儿不知是生了一场大病通透看开了,还是什么的缘故,开始越发懂事能干心思灵活。 桓老爷惊喜不已,前几月慢慢跟女儿说些家业田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