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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净对这类预感历来防备,宁可亲自去确认一下,以防不测。姜如净重伤未愈,使不了什么大神通,所幸这里离武斗场极近,他运起体内那丝微薄真元给自己加速,几个起落也就到了武斗场门口。待他远远看见武斗场中的情形,只觉怒不可遏。宽阔的武斗场平台上,一个长得其丑无比的死胖子正仰头看着正上方,待正上方之人坠落下来之时,他便慢慢伸出腿,蓄力,向上踢出,于是那刚坠落下来的人又被踢得老高,然后再次坠落。如此反复。这一次那胖小丑正准备一脚踢出时,却“咦”了一声。他收回脚,转头看了看四周,终于将目光锁定在右后方。那里,一个苍白瘦小的少年正抱着被他当皮球踢了一会儿的人半跪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皮球”脸上糊满的鲜血。“哦~~~~有趣~有趣~~?!”胖小丑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用他那做作的声音问道:“你要跟我一起玩玩具吗~~?”故非此刻已经意识全无了,面如金纸,一口一口的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姜如净在接住他的那一刻就在他身上飞速点了几下,止住了外伤流血,现在忙取出一枚“rou骨丹”塞入故非口中。丹药入口即化,散入四肢五脏,慢慢修复着他破损严重的身躯。胖小丑见姜如净不理他,有些不高兴,嘟着嘴道:“那个玩具坏了呢~~你还跟我抢~不如你当我的新玩具!我们一起表演吧~~~”说到表演,他整个人突然亢奋了起来,将话音拖得老长,将眼睛睁得老大,几乎要把眼球挤出来,目光痴狂,脸上熏红的肥rou一颤一颤的,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油光。姜如净蓦地抬起头,“不会说人话你就闭嘴吧!”“哎~~?”胖小丑一愣。“表演?什么破玩意儿?”姜如净瞳中开始燃起火光,“你以为你是艺术家?表演家?回去找个镜子好好看看你那丑样子,你是来搞笑的吧?”无声的风,开始在他身后缠绕,卷起地上的沙尘。“你……你竟然……”胖小丑听着姜如净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完全扭曲。“你竟然敢亵渎我的表演!!!”“呵,呵。”姜如净冷笑,“那么烂的表演,存在的价值不就是让人来亵渎?”“不可原谅!!我要把你做成玩具!!!”胖小丑说完掏出三个小丑人偶掷到地上,那小丑人偶落地生根,飞快长大,直至有三米左右高,在沙尘中摇摇晃晃,好似在跳舞逗乐。“来来来来来我好怕啊!玩具做得那么烂,表演也很烂,真配你啊!”姜如净飞快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故非的脑门上,形成一个能将两人圈进去的防护结界。再回头看向胖小丑的时候,姜如净的眼眶已经泛着猩红。“敢动老子的记名弟子,老子非捏碎你骨头不可。”此时胖小丑正一边尖叫着不可原谅一边指挥三个小丑人偶攻上来,就见那弱不禁风的少年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浅黄色符纸,右手食指中指夹住那张符纸,举向天上的方向。“引灵符——九岳十八峰随便来一个!”“轰——————!!!”“咦咦咦咦?”李猎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剧烈震荡吓得从床上笔直坐起,“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哇!!小萌新要被压死了!!”说着一纵从床上跃起,翻出小蓝帽扣上,连屠夫刀都不要了就往外冲。画庭芳眼见这人疯疯癫癫往外跑,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不用去看了,我给的引灵符。”同时觉得心累,为小伙伴的每一言每一行都要拐着弯来这种行为。“哦。”李猎一听,压了压帽檐,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屋内走回去,好似刚才拼命往外冲的人不是他。画庭芳看了看他的背影,说了件不相关的事:“听说格桑死了。”“我知道啊。”李猎回过头来,眉目俊秀,眼神清朗,“我剁的。不是你让我去的吗?”画庭芳皮笑rou不笑:“你好听话啊。”“嘿嘿。”李猎摸了摸鼻子,貌似憨厚地笑了笑,“这人杀妻害子不是个好东西,我李小宝为民除害,义不容辞嘛。”画庭芳冷笑:“你好棒哦。”李猎琢磨着这人狗脾气一会儿说人话一会儿不说人话,便更憨厚地笑了笑,“偶尔积点德。”画庭芳收敛了冷笑,认真道:“老李,我让你去为民除害,不是让你去把他活生生剁成rou酱,你这手段太激烈了。”李猎“啊”了一声,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画庭芳,“你不知道?”“知道什么?”画庭芳疑惑。“你没细查?”“查什么?”李猎眨了眨眼,道:“那个格桑把他岳父和怀孕老婆的尸体扔到搅拌机里了。”画庭芳一瞬间哑口无言,就见对面的人表情僵硬冷漠,无机质的眼神死气沉沉。“侮辱死者,你该说我剁得好。”“……”“说啊,说我剁得好。”“……滚。”等到故非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了。嫣红的夕阳摇摇欲坠,烫金的光芒刺破玻璃窗户洒了进来,跌在故非年轻的脸上。“我……还活着?”他睁开眼睛,脑袋还不甚清醒。“哼哼。”姜如净冷笑,伸过头来“啪啪”两记耳光甩上去,“清醒了没?”故非瞬间把眼睁圆了,“姜如净?!”只见姜如净灿烂一笑,又是两记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上去,“我是你爷爷。清醒了没?”“我做了个梦。”故非捂着脸,以梦幻般的语气轻轻说道。“哦?”“我梦见了一座大山朝我压下来。”“是的,可惜没压死你。”“那个胖子小丑被压扁了。”“对,可惜还是没压扁你!”“姜如净,我是不是太弱了?”“我以为你早知道的耶。”姜如净耸了耸肩。“我怎么都打不过的人,你一伸手就赢了。”故非的目光有些呆滞。“都说了我天下无敌。”故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道:“我还梦见了一个女孩子。”“哦!宁蓝姑娘!”“不,是一个穿着蓝色奇怪袍子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世界上所有女孩子都很漂亮。”“她背着一把剑,头上戴着像扇子一样的紫色发饰,手里捧着一盏灯。”姜如净蓦地怔住了。只听故非语气如梦似幻地继续说着:“她一直在说话,对我说话,她说得好小声,也说得好快,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我觉得听她说话的时候好舒服,好开心。”姜如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挥手取出祈愿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