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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的江珮也赶紧披了衣裳,跟着去了石场。 董志兆走得快,远远地甩下了董志闻。 快到小屋时,董志闻站住,不往前走了,呆呆的看着小屋的方向。 “志闻,怎么了?”江珮赶上来,问道。 “嫂子,你别过去了。”董志闻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好像极力憋着什么似得。 怎么能不过去?那小屋是董志兆事业开始的地方,也是她把自己交给董志兆的地方,为什么不能过去?江珮直接朝小屋跑去,土路不平,脚下一团灰尘溅起。 “怎么了?”江珮看着站在小屋前不动的董志兆,好像一尊雕像。她顺着往前看去,“啊!” 远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遮盖不住江珮的尖叫,惊恐,愤怒,心痛! 董志兆一把抱住江珮,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大掌轻轻顺着她的背,小声的唤着:“江珮不怕,魂儿回来!江珮不怕,魂儿回来!” 江珮身子发抖,她知道董志兆是觉得她吓到了,怕她吓掉魂儿,所以在给她叫魂儿。 “谁干的?”江珮几乎要哭出来,相对于害怕,她更多的是愤怒。 “你跟着志闻回家,这边我来收拾。”董志兆安抚的摸着江珮的头顶,“别怕。” “不,我不回去!”江珮从董志兆的身上起来,眼中泪花闪烁,重新转头看去小屋的门。 两边的门扇上是红红的福字,阳光下红得耀眼……抬头看去屋檐下,那里赫然挂着一张狗皮,黑色的,皮毛依旧亮亮的。 “别看了。”董志兆心疼,上前挡住江珮的视线。 两行清泪落下,明明前天来给它喂食的时候,它还好好地,尾巴冲着她摇呀摇。黑狗在董家许多年了,早已经算是家里的一份子了。它帮着看家护院,上山帮着探路,后来牵到石场…… “哥,我早上过来喂它,就看见……”董志闻不忍心看着残忍的画面,脸别去一旁。 董志兆默默走到门前,伸手将屋檐下的狗皮取下,手有些颤抖的摸着顺滑的毛。一夜寒冷,狗皮早已经冻得硬实,本来暖暖的,现在冰冰的。 门前一滩血迹,渗在沙土里,触目惊心,挂着狗皮的铁钩子,又弯又粗,那是屠夫用来挂猪rou的……昨夜,那混蛋是不是就在门前,用刀一下下的割…… “有本事就冲着人来,偷偷摸摸的对付一只狗!”董志闻一拳打在墙上,丝毫觉不出疼感。 这里只剩下一张狗皮,rou却不知道那里去了,他们不愿相信是被人带走吃掉了。 “志闻,你去北面找个地方,挖一个坑。”董志兆最先恢复了理智,低头看着狗皮,“在咱家这么多年,把它好好葬了。” 董志闻大吼,“哥,是不是老两那个混蛋干的?” “志闻!”董志兆大了声量,“今天才是初四,一会儿还有亲戚去娘那里,不要添乱!什么事情,我来解决。” 董志闻伤心的咽不下这口气,没好气的捞起铁锨往午后走去,他对着山大喊了一声,能看出他心中的憋闷和气愤。 董志兆把狗皮装进一个麻袋,动作仔细,好似手里的还是那只忠诚的黑狗。 江珮找了铁锨,铲了土将门前的血迹掩盖掉。她不敢去看放在院中的麻袋。这是有多狠心,昨晚黑狗应该是受了很大的罪。 董志兆从屋里拿了香纸出来,这是过年时放在这边的,本来是想着十六石场开业用的,现在就用来祭奠黑狗。 石场北面,那是一个朝阳的小坡,一棵不大的梧桐树下,董志闻挖好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土坑。 董志兆将麻袋放进坑底,和董志闻一起,一锨锨的铲土,将黑狗的皮埋了。 地上平整了,新挖的土松松软软的。董志兆点了一炷香,插在土里,又烧了几张纸。 石场平静,再没有往日里偶尔的犬吠,让人总觉得少了什么。 这件事,董家夫妇是被瞒着的,大过年的,他们不想让老人家吓到。 当天夜里,江珮睡得并不沉,所以董志兆起来的时候,她知道了。黑暗中,她看着他披了衣裳走了出去。 这么晚,董志兆独自出去,难道是想去石场?江珮不敢想,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急急地踩着鞋子到了正间。刚想伸手开门,却听见轻微的说话声。 江珮放轻了动作,她从门缝看出去,见外面院子里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董志兆,另一个是个男人,个子比董志兆稍微矮一些。 两人站的很近,说话声音也很轻,江珮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最后,董志兆说了声,“回去吧,天冷,小心点儿。” 那个男人离开了,悄没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江珮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姜政方,也不像是石场里的石匠,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实在想不起。 董志兆站在院子里,面对着夜色,肩头一侧的衣裳滑落,也恍然未觉。许久,他终于吐出一口气,转身往屋门这边走来。 开门的声音很小,细微的就像是风吹过。董志兆轻轻的回到东间,自己蹲在地上,双手放到残留着热温的炉子上,暖着。 手暖了,董志兆才上了炕,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江珮的腰间落上了熟悉的掌心,微微发凉,她不禁抖了一下。 “是我。”董志兆贴上江珮的后背,额头触上她的后脑,声音轻轻,“做梦了?” “嗯。”江珮的手抚上腰间的大手,与他的扣在一起,“是老两做的吧?他记恨你。” “你好好在家呆着,剩下的交给我。”董志兆扣着的小手放到唇边,“不管谁做的,我都不会放过他!” 指尖的微微疼感,让江珮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抽了回来,“你不要有事,我……” “你什么?”董志兆再次扣上江珮的手,笑道:“又耍小脾气,信不信我治你?” “我只有你!”江珮转过身,手摸上董志兆的眉眼,“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能有事!” 心中最软的地方总是她。董志兆将人紧紧抱住,“我不会有事。” 江珮没有问董志兆,那个夜里过来的男人是谁,或许他是不想自己担心,又或许只是村里的村民。 日子继续,转眼间出了十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