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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初恋是他成长的最好老师,而分手过的男人更容易成熟。 她仿佛有些认同了。 回归手术室的顾晓晨变得格外忙碌,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与之不同的,便是每日柳睿都会等在院外。 有一个人等着,真的很幸福。 下午三点时候,顾晓晨从手术室出来,一脸疲倦,扭着脖子到洗手池清洗双手。 这时,郭丹婷匆忙的赶了过来,气还没喘匀便急忙开口“顾医生,陆教授找您。” “什么” 话还没问完,人就被郭丹婷拉着往外跑。 会议室里,陆恒正和神外的几个专家讨论手术方案,敲门声响起,他便猜到是郭丹婷将顾晓晨带来了。 “进来。” 郭丹婷忙着将还穿着手术服的顾晓晨推了进来,喘着大气“顾、顾医生来了。” 陆恒点头,指了不远处的一个位置,示意顾晓晨坐下。 虽然一头雾水,但顾晓晨还是顺着陆恒的意坐下。 陆恒针对刚参与手术方案讨论的顾晓晨做了简单介绍,是基底动脉分叉部动脉瘤,大家一致的方向是夹闭,相对于保守的血管内治疗风险更大一些,可这个病患别无选择,因为瘤体面临破裂,而且很有可能合并,随时威胁生命安全,手术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基本情况讲完,陆恒说“目前比较困难的是入路选择,翼点还是颞下” 针对这点,陆恒也举棋不定。 顾晓晨反复琢磨病患的脑部ct,瘤体的位置有些微妙。如果在位于鞍背下方5以内,翼点入路毋庸置疑,510之间,颞下入路是首选。但瘤体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5上。导致翼点入路也不妥,颞下入路也不妥。成了个难题。 “顾医生,你认为呢”陆恒突然问顾晓晨。 顾晓晨拧紧秀眉,反复思量过后给出回答“如果是我,我会选择颞下入路。” 这是陆恒早已料到的结果“说说你的思路。” “我观察过患者一周前与一周后的脑部ct,发现瘤体的位置有些微妙的变化,显然的,它正在往低处移动。而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根据预判,瘤体的位置会有些变化,即使没有,我依然选择颞下入路。” 陆恒不否定她的预判,蹙了蹙眉,大概是思考数秒“理由呢” “丘脑穿支隐藏于瘤体后方,翼点入路通常观察不到,所以我选择颞下。” 对于她这样的思路,陆恒并不满意,又问“除此之外呢” 顾晓晨摇头,没办法给出足够说服的理由“没有百分百的手术方案,我只能说颞下入路我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成功率,所以我选择颞下。” 每个医生对于每场手术的方案都有各自选择,可无论如何选,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判断手术方案的成功率。 对此,陆恒没有任何异议。 “根据瘤体的钙化程度、朝向、与后床突的关系及瘤体内存在的血栓等因素,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医生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成功率。”陆恒总结及决定,“这台手术由你主刀。” 顾晓晨诧异的看了陆恒一眼“我主刀” 她不过是临时被郭丹婷拉来分析手术方案的,突然变成主刀,确实让她惊讶。 “有问题吗”陆恒淡淡反问。 顾晓晨收回惊诧的目光,轻抿唇,认真思忖半分钟后“我确定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概率,如果你确定由我主刀,那我没有问题。” 陆恒合上资料本,横扫一圈后,视线停在顾晓晨那张红润的脸上,也许是因为爱情的滋润,气色好了不少。不由地,浅褐色的眼瞳片刻失神,回神后,恢复他一如既往的儒雅谦和“既然如此,三天后,手术室见。” 五点半,正是交班的时候,陆陆续续下班的护士一路闲谈,几乎都在说顾晓晨突然被郭丹婷拉进会议室的八卦。 柳睿坐在路旁的长椅上,听见大家的闲谈,不由蹙了蹙眉。 又等了一个多钟的样子,顾晓晨给他发微信说下班了。 去了停车场,将车开到北门,顾晓晨已经在路旁等着。 柳睿闪了两下前车灯示意,一门心思想着手术方案的顾晓晨回神,忙着钻进车内。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一个手术。”她一句话带过。 提及她的工作,柳睿没有多问,错开话题“想吃什么” 顾晓晨抬手摁了摁涨疼的太阳xue,摇头“不饿,要不去喝老酒家吧。” 柳睿瞳光一闪,侧头瞥了她一眼,继而应下“好。” 无论何时,老酒家千古不变的门庭若市,两人在铺外的长椅找了两个空位坐下,要了两份鱼片粥。 顾晓晨爱吃鱼,所以鱼片粥端上来的时候,柳睿便将他碗里的鱼片挑出来,舀到她的碗里。 夕阳落尽,天际一抹残霞摇摇欲坠,红彤彤,橙蔼蔼,余晖洒在枫叶上,染了几分萧索。 喝完粥,两人并没有急着走。顾晓晨仰了仰头,扭动僵硬的脖子,看着沉郁的空慢慢往下沉,突然问“对你而言,什么样的作战计划最完美” 柳睿眸光扫过她清冷的脸蛋,顿了半秒回答“成功救出人质。” 顾晓晨垂帘,与他对视,又问“如果两个方案都不能救出人质,你怎么抉择” “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判断无法救出”他反问。 顾晓晨微皱眉“概率呢作战计划也有概率吧” “有。”他说,“0概率。” 顾晓晨又皱眉“0” “穿上军服,背上枪弹,进入战场,就意味着生死一搏,根本没有百分百的概率存活。每一场战役都是一场赌博,没有筹码,更加没有退路,除了往前,我只有往前。” 顾晓晨忽然自嘲一笑“是啊,军人的归宿。” 军人的归宿。 五个字,让柳睿彻底沉默了。 他曾跟她说过“一个军人的归宿是在最后一战中被最后一颗子弹击落,然后干脆利落的死去。” 当时,他只是想要让她明白他的职业和未来都会活在死与活的转瞬之间,他在塑造她的心理防备,防止万一他真的有个意外,她无法接受。 “顾晓晨。”他刷下眼睫,凝在她乌青的眼底上,突然顿住话音。 顾晓晨看向他,定了两秒,立刻悟了。 垂眸,盯着桌面的两个白瓷碗,碗壁还印着老酒家的o,莫名讽刺。 “什么时候回来”她低声问。 “还不确定。” “去哪里” “国外。”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依然是这个原封不动的回答。 这是他一贯的习惯,同样的结果绝不会用不同的言语表达,向来干脆直接。 顾晓晨哽了哽喉,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五天后。”依然言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