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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摔伤,像是被东西割到了一样。 御医换了药,叮嘱李嬷嬷,不能让幼宁的伤口碰水,饮食要清淡,不能食辛辣之物,还要忌一些发物。 李嬷嬷着人去取笔墨来记,幼宁听他说了一长串不能吃的食物,还在滔滔不绝,就急了,打断他,“郭太医,我这就摔了一跤,用不着忌那么多东西吧。” 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就这么点小伤,搁到现代的时候她拿创口贴贴一下就好了,哪像现在,兴师动众的召了太医院的御医,手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这也就罢了,毕竟古代,医疗设施不健全,也没有消毒措施,伤口容易感染,但这么点伤,要忌嘴,什么都不能吃,也太过分了吧。 郭太医一愣,冲着幼宁拱了拱手说:“郡主,辛辣之物容易刺激伤口愈合,微臣刚刚说的那些食物都是发热、发风,积冷、滞气之物,最好,还是要忌口。” 幼宁觉得头有点晕。 太后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就是要忌口,治治你这小吃货毛躁的性子,瞧你下回当不当心。”说罢冲着林嬷嬷吩咐,“去,让人熬一碗白粥端上来。” 幼宁一脸幽怨的看着太后,能不能换一样,她不想喝白粥呀,没味道还撑肚子。 太后到底是没绷住,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转头对一直坐在那里的齐琮道:“阿琮可瞧见你阿宁meimei是怎么摔的?” 太后还是不大信她走着走着就能摔,总觉得她这是在章华殿里让别人给碰着了,回来又不肯说,太后最担心的就是幼宁被人欺负了又傻乎乎的不知道说。 齐琮瞥了眼幼宁,回想起幼宁摔跤的那一幕,眼神微动,这丫头走着走着就像丢了魂一样,直夸自己好看。 幼宁对上齐琮的视线,心虚的偏过头,心里暗暗打鼓,齐琮可别跟皇祖母告状说自己调/戏他啊。 “女舍院门旁有几颗小石头,幼宁迈过门槛时没注意,踩到了石头。” 幼宁听齐琮没有拆穿自己,朝他投了一个感激的笑,齐琮看她咧着嘴,白牙红唇,面上喜滋滋的,脑子里又浮现她一边说自己好看,一边侧着身子走,摔倒了的滑稽样,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幼宁瞧他的好看,双手捧着脸,丝毫不加掩饰。 齐琮双眸微眯,幼宁也不怕他。 太后眉心轻蹙,“女舍院门旁怎么会有石头?” 林嬷嬷道:“许是小姑娘们玩闹丢在那里的,章华殿洒扫的宫人都是等下了学之后才进去打扫,未来得及收拾。” “章华殿里的孩子年纪都不大,打打闹闹的没个伺候的跟着确实不行,你去章华殿说一声,便说是哀家的意思,以后入章华殿,允许带一个贴身伺候的,只是课上的时候置一道屏风,把皇子皇女同宫人隔开,也摆桌子,让她们一同听讲。” “阿宁,你总瞧你琮表哥做什么?” 太后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怀里的小丫头在对着自己孙子犯花痴。 幼宁一愣,收回黏在齐琮身上的目光,实诚道:“琮表哥长的好看。” 太后闻言笑了一声,怕齐琮觉得幼宁轻/挑,自己这个孙子向来板正,言行举止稳重,怕是没被人这么打趣过,朝着齐琮说:“阿琮莫怪,你阿宁meimei向来顽劣。” 齐琮面露笑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太后伸手在幼宁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呀,一个小姑娘,总盯着爷们脸看,还夸人好看,知不知羞。” 幼宁靠在她怀里,“这有什么,殿下是我表哥,我看看他,将来再遇到哪个在我跟前炫耀哥哥的,我也能底气十足回一句,你哥哥算什么,我有一个表哥,那才是目若朗星,气宇轩昂。” 她这么说,就是完全的孩子心性了。 太后笑着捏她的脸,“好,以后就让你琮表哥给你撑腰。” 太后搂着幼宁,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抬头对齐琮说:“阿琮啊,幼宁这两次受伤,都遇见了你,皇祖母瞧她同你有缘,她唤你一声表哥,日后你可要多照顾幼宁。” 齐琮起身作揖,“皇祖母放心,日后,孙儿定会照顾她的。” 齐琮看向幼宁,幼宁听太后有点把自己托付给齐琮的意思,恍然明白太后这是怕自己年纪大了,不能一直照顾自己,看着太后眼角的皱纹,幼宁鼻尖一酸,趴到了太后的怀里。 第42章 教导 太后双手搂在她的背上,摇着身子晃了晃,俯身到她脖颈旁温声说:“哀家的心肝rou呀,这是怎么了,不好意思了。” 幼宁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难受的说不出话,她觉得自己是在小幼宁的身体里久了,享受了太后的宠溺,染上了孩子心性,明知亲人终有一天会离去,还是会天真的想,要一辈子都陪在一起,人果然都是贪心的。 太后知道幼宁平日里面上嘻嘻哈哈,年纪小,却很聪慧,她这是听出来自己在给她寻靠山了,猜到自己的想法,心里难受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总要走到她前头,她无父无母的,跟她外祖父家又没什么来往,成国公府那些人,她冷眼瞧着是指望不上了,自己那个儿子心病未除,只怕自己一走就要拿幼宁开刀。 太后自从养了幼宁在身边,时时刻刻都想着幼宁的将来,幼宁若是没了仰仗,即便是自己为她寻一门勋贵世家的亲事,等自己两眼一闭,保不准那些人怎么欺负幼宁。 章华殿里的姚夫子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父亲还在时,旁人提起她与忠勇伯府的亲事,都说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待她父亲去后,门庭衰落,旁人再提起忠勇伯世子夫人时,皆要叹一声好命,那样的身份嫁入忠勇伯府,是高攀了。 外人都如此说,忠勇伯府众人更是觉得遗憾,娶了个家道中落的媳妇,姚夫子在忠勇伯府的处境可想而知,嫁入忠勇伯府多年,终落得个情断意尽。 太后深夜辗转,梦中都怕自己走后,幼宁会落到姚夫子的境地,甚至连姚夫子都比不上,她思索良久,觉得要说将来自己去了以后,宫里头有谁能护住幼宁的,也就阿琮了。 自己这个孙子心思深沉,行事果断,单看他对阿娴和阿琅那般照顾,就知他只是面冷,实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现在和幼宁还没什么兄妹感情,好在自己身子骨还硬朗,有日子让他们培养感情。 自小看着长大的,情分总不比旁人,况且眼下阿琮对幼宁,也是不错的。 太后扶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抬起来,笑着说:“傻啦,你还未谢过你琮表哥呢,你又说旁人在你跟前炫耀哥哥,有你琮表哥给你撑腰,只有旁人羡慕你的份。” 幼宁侧过脸,看向齐琮,他坐在椅子上,身侧的小几上摆着两盘黄灿灿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