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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谢长安又记起了在谢家的年节, 比之宫里不知好了多少。往年这会儿, 家里也在一块吃年夜饭,今年少了她, 娘亲肯定又要伤心了, 好在二哥从书院里赶回来了, 多少有个安慰。 这边宫宴一结束, 谢长安与皇后说了两句话,便领着人回去了。才走没多久,便在岔路口遇上赵景宸。 谢长安打量他的档口, 赵景宸也在观察妻子,看她面上并无委屈之色,稍稍放了心,只是一九问了一句:“那些人并未为难你吧?” 谢长安摇了摇头:“有母后看着呢, 她们不敢的。殿下那儿呢?” 她方才看了, 殿下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还好。”赵景宸不欲多说。 见此,谢长安也没有再问了。早晨下了小雪,到现在还没停, 如今天暗,伴着微黄的宫灯向前,周边的景致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永乐宫里是暖和得很,可是出来走了这么一截路,谢长安的手早就已经凉了。可赵景宸的手却还是热的,大概是习武之人身上火气都比较旺吧,被他这么一握,谢长安的手仿佛也暖和起来了。 依稀间,谢长安想起新婚第二日进宫时的情况,当时,他们也是牵着手来的。 “在笑什么?”赵景宸低头问道。 谢长安勾着嘴角:“笑世事无常。” 当初那般绝望,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有被人真心相待的可能呢。或许真如皇后娘娘所言,苦尽甘来吧。 除夕过后,又是一段闲暇的时间。正月里,谢长安先是带着殿下拜访了谢家,然后才是皇家的诸多亲眷。 谢家自是不用提,阖府都知道她在秦·王府里过得好,即便这印象是从前谢长安与赵景宸合力扮演出来的,可旁人并不知道,只以为她过得如何如何舒服呢。如今日子果真好了,再回去,谢长安也没了之前那股担忧和心虚之感了。 至于皇室这边,走动了几趟后,谢长安便发现,皇家里上上下下的亲眷,仿佛对赵景宸印象都十分不错。 谢长安知道这些人在立储之中的作用,既然他们看重殿下,谢长安更不会慢待了哪个。 一来二去,她也落了一个不差的名声。 年节过后,谢长安收到了娘亲递来的消息,说是二哥又回书院了,不过二哥在书院里也待不了多少日子,今年春天便要回京参加春闱。谢长安对二哥的学问一向放心,她二哥虽说人有时跳脱了点儿,可他自幼是祖父启蒙,父亲教导,在学问这一块不可谓不扎实。 不过是个春闱,谢长安还不至于担心自己哥哥过不去。 听完了话,谢长安又叫家里的小厮带了些东西给娘亲。才送了人出去,便看到彤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王妃,出事儿了!” 她跑得急,说话都带着喘气声。 谢长安瞬间放下手头的事,不等人挺稳,便抓着彤管的手问道:“是不是殿下出了什么事儿?” 彤管深吸了一口气,定了下来:“是殿下的事,却也不像是王妃您想得那么严重。”彤管想着方才传回来的话,斟酌着与谢长安道,“外头递了消息回来,说是今儿朝堂之上,又御史参了永州知府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诸罪,皇上一气之下,竟派了咱们王爷亲去永州,肃清永州官场。” “这……也算不得什么吧。” “可问题是,永州那地儿今年才传出有土匪作乱的消息,这一点,朝堂上几乎无人不知。” 谢长安张了张嘴:“皇上明知永州出土匪,却,却还是叫殿下过去……” 彤管看了王妃一眼,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 谢长安扶着额,与其说这是一项差事,不如说这是一个明示了,明明白白地告诉朝臣,皇上他真的不看重她们殿下。 殿下是嫡出,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可是这么多年来,储君之位空悬,若是以前旁人还以为是殿下不在京城,所以未曾立下;如今殿下回京了,也封王了,却还是被闲置在侧。更甚者,连陈贵妃所出晋王都比殿下受重视。 棘手啊。 谢长安站了起来,焦急到两头走着。 芳苓原在一旁伺候,听完了彤管的话,心里也是着急地不得了:“王妃,王爷真的要去那劳什子的永州吗,就不能不去?那土匪多吓人,眼里又没有王法,若是伤了殿下可怎么是好?” “这倒不必担心,殿下身边侍卫众多,总不能叫区区几个土匪给伤到了。” “那若是出了上回的事儿?”彤管提醒了一句,说得是东固山上的“意外”,那些人能谋害一次,便能谋害第二次。 谢长安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又摇了摇头:“不会的。” 听殿下和皇后娘娘的那些话,似乎陈贵妃损失了不少人手,所以才会气到在除夕宫宴上不阴不阳地撒火的地步。她不知道陈贵妃有多少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便是有再多,现在剩下的也不会有多少了。 她能筹划第一次,绝对不能筹划第二次。 芳苓有些想不通:“既然这样,王妃您还担心什么?” 若是土匪和宫里那些人都不足为惧,芳苓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去永州几个月而已 谢长安摆了摆手,不想同她们多说。这件事并不危险,危险的是皇上的态度,以及这件事之后,朝中百官的态度。 忧心了一整日后,终在傍晚时候将殿下给盼回来了。 赵景宸回来的时候,是感觉府里气氛不对,尤其是正院里头,连几个伺候的内侍丫鬟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以为是妻子生病了,忙加快了脚步。 谢长安看到他回来,没了之前的小性儿,拉过人给他换了衣裳便忍不住道:“今儿我听彤管说了外头的事。” 赵景宸也没想到,妻子这么快就听说了。这样一来,也不难解释府里的人为何这样表现了。 他握着妻子的手:“不妨事,不过出去两个月而已。” “可是皇上明知那地不太平。” 赵景宸笑了一声,脸上嘲弄大于欣喜:“父皇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 “殿下就一点儿也不担心?”说是肃清并州,可肃清到什么程度,还不是皇上说了算,若是皇上不想让殿下回来,也不是不行。 “放心,没事的。”赵景宸心中并无不安,反而安慰妻子道,“此去,应当很快便能回来。” 谢长安并不懂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只是殿下既然这样说了,她除了相信,再无它法。 这事来得突然,且皇上又是那样的态度,秦·王府这边,丝毫耽搁不得。只花了两日收拾行李,第三日,便要启程了。 前一晚,谢长安自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她虽怨赵景宸冷落了她许久,可是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