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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不了的事情才拿到当家的老太太跟前去说事,一般情况下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长子姜新,年四十二岁,袭了个承务郎的散官,与其正妻林氏育有一子,妾又有子女若干。 次子姜徵,就是姜琬他爹,白日见过的,年三十九岁,袭了个儒林郎的散官,正妻符氏生有一女一子,姜琬就是符氏所出。 幼女姜茵,嫁了前科的探花郎顾之仪,随夫在金陵的刺史任上。 姜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颇重视对子孙的教育,姜新、姜徵都是进了学的,可惜落过一次第后,两人再不考了,或沉迷酒色的,或谈玄论道的,一个个不思经营家业。 这姜府如今外面看着是簪缨世族,诗书传家,内里却是打着小算盘过日子,捉襟见肘的,已很难撑起门面了。 姜家的孙辈这代,有姜新的儿子姜延,徵老爹的儿子姜琬、庶子姜定,姜延比姜琬大了三岁,姜定又比姜琬小二岁,这三人都是纨绔堆里拔尖的,斗鸡走狗无一不通。 又因为家中没多大势力,但凡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家就拿丫环下人出气,走的是对外认怂,对内称雄的路子。 姜琬挺看不上这一家子的男人的。 眼下这三人都到了读书的年纪,按照姜新、姜徵世袭的官职,进了苏州的官办学堂。 南朝的学校以官办为主,朝廷设国子监,下辖六学,分别为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以及教授实用学问的诸如律学等若干。 地方上设有府学、州学、县学等。 国子学,坐标京师,内有众名儒云集,乃是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院校,校长叫做国子监祭酒,超级精英教育模式,只收三百号学生,如果你老子爹没在京师混到个三品以上的官职,那学校的大门只能对你说声sorry了。 太学,同坐标京师,比国子学差点儿意思,不过也是有门槛的,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孙才能进。 以上两所学校都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四门学、府学、州学就很亲民了,各府道都有,门槛往下压一压,五品以下官员及少量庶民子弟都可进,收的学生数更多,林子大,什么鸟儿都有。 官办学校教授以九经为主的儒学经典,说白了,这些学校都是为科举考试服务的,旨在培养后继的官吏书史。 姜家弟兄三人进的便是苏州的州学。 原主入学不过半年,结交的多是不务正业的膏梁子弟,平时根本不用功学习,还背着家里人时常往风月场子跑,非常不争气。 这才遭了他老爹的重话。 姜琬扶额叹息,幸好他爹提早发威了,不然,要是她晚个几年穿来,这具身体,是不是已经尝过男女滋味了。 前世,她情窦没开人就挂了,好不容易再活一世,她还是希望某些事情从零开始。 比如,爱情。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总不能继续原主的纨绔生活吧,看这家里的状况,也许再过几年就撑不下去了。 想到姜家一败落,他就什么都没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在,原主是上学的,学而优则仕,读书科举,平步青云,或许是这世唯一的出路了。 第2章 渣爹 过了七、八天,姜琬恢复的差不多了,一早,照顾他的丫环利索地走进来:“公子,你今日该上学了。” 她叫采苹,姜琬听婆子喊过。 姜琬从床上下来,见她早已把书笔等物品收拾妥当,道了声谢,便去打水梳洗。 “公子,我来。”采苹温柔地道。 好像很怕姜琬抢了她的活儿似的。 每次采苹事无巨细地服侍他,姜琬就莫名脑补了一把古代贵族公子和通房丫鬟晨起的场景,怪窘的。 他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怎么着都像带着jian情的nongnong的既视感。 姜琬觉得自己很矫情。 内心戏正入神的时候,采苹笑道:“公子磨磨蹭蹭的,今儿又不想去上学了不是。” “要迟到了吗?”姜琬下意识瞄了瞄手腕,本意是要去看时间的,忽然想起这是古代,想知道准确的时间只能去找漏刻看,心下感叹太麻烦了。 采苹摇摇头:“公子今个儿起的早,还不到辰时呢。” 姜琬反应了下,辰时是早上七点。 他上辈子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起床跑步、背单词,看来这辈子又是这个习惯了。 梳洗之后,采苹催他去见父母:“公子去老爷、夫人那里用早饭吧。” 姜琬回想了下原主从前的日程:早上起来之后先要去给姜母请安,陪他娘吃个饭,然后去见他爹,最后才振臂一呼,和两个同类的兄弟去上学。 穿戴齐整,姜琬带上采苹给他准备好的书包,就往姜母处去。 姜府不算大,也不小,三进的四合院,每一进北面是正房,东西是厢房,南面是倒座,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他扫了一眼,房屋大概有三五十间。 姜母住在一进院的正房,第二进的东厢房住的是姜新夫妇、西厢房住的便是姜徵夫妇,孙辈们还没有成家的,因此便分别住在第三进院落的屋子里。 姜琬这会儿正是从第三进院往前面走。 * 他进屋的时候,姜母正和丫环在交待什么,见姜琬进来,就吩咐下人去摆饭。 “你爹说的话你还记着吗?” 姜琬规矩地坐了:“已经忘了。” 思及原主的从前,他在心中不禁要说一句:骂的好。 吃了饭,姜母怕他迟到,略略叮嘱几句,就催促他赶紧走。 符氏一如前几日所见,面上没什么灵动的表情,只会拉着他抹眼泪:“你可别再生什么幺蛾子了,你爹说的没错,过两年选不上童生,没个考秀才的指望,你可真要潦倒一辈子了。”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她说一句,姜琬答应一句。 符氏见他比从前看着懂事许多,心道这顿骂没白挨:“去吧去吧。” 姜徵在书房中练字,见姜琬进来请安,说上学去,他一时没什么表情:“去吧。” 大概前几日把儿子骂狠了,心里过意不去,亦或担心姜琬再作妖什么的,说完兀自叹息了一声。 姜琬默默站着,没走,也不作声。 姜徵见他没表态,声音放的更温和:“先去上学吧。” 姜琬转身就走,心中腹诽:父子之间这样沟通,难怪原主心思重,一言不合就绝食,太压抑了。 儿不教父之过。 是时候反省自己了。 * “琬弟。”走到门口,有人喊他。 姜琬抬头,入目的是位少年公子,蓝锦直裰,眉梢眼角微微上挑,略带桃花相,愣了两秒,他才认出这是他大伯姜新的儿子姜延,“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