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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的对象不会是他这个新科的进士,工部的小吏,而是文名天下知的文老先生才是。 至于有人想要说,柳老太爷为何不去文家跟文先生交流,这也很好解释,毕竟文家的距离略远了些,加之他们之间曾经有点过往的罅隙,柳老太爷若是亲自去文家,这岂不是就代表柳家低头了? 没看人家柳老太爷去傅家都是带着他的族孙前去的么。肯定是因为那小子的缘故! 哐当,一口黑锅当头给柳博立罩下,然而博立少年郎还背得挺高兴的,眼里嘴角都带着一丝强压抑的笑,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美滋滋。 “立文哥,这家伙不是有猫饼吧?” 文昀拉着傅立文躲起来暗中观察柳博立。他可是知道柳博立那个娘的事情,这事儿在贵妇圈子里都是个经久不衰的笑话了。 “你胡说什么呢?父亲给你的那些书,该看的不好好看,这些话本你还是少看一些。”傅立文轻轻拍了拍文昀的肩,其实那些话本里也有他的手笔。 谁读书没个疲惫的时候,其他人可能放纵于酒水上,放纵于青色中,但他的小爱好跟人不同,他喜欢写话本,把父亲给他讲过的各种故事揉吧揉吧在一起,掺入meimei的各种脑洞,写得那个欲罢不能…… 他还给自己起了个号,曰:狐语散人。其实就是胡说八道的意思! | “我那侄儿是个粗人,说话做事不过脑子,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看在老头子的面上原谅则个。” “柳大人言重了。”傅子寒肯定不敢受这个礼,当即起来微微还礼,继而道,“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十余年,子寒也都快忘却往事了。前些日子偶遇博立,只觉得这孩子是个乖巧好学的,加之天色又不早,所以才留了他下来,倒是让柳将军误解了,是子寒的不是。” “非也非也,这事是博立他爹失礼。但就如同傅大人所说,博立这孩子是个好学的,文武皆有小成。正是这样,老头子才担心继续让他留在那边会耽误了前途,没想到一番好意却为傅大人惹来麻烦,惭愧啊。” “你这个不知羞的老东西,知道惭愧了还跑来这里做什么?” 文先生捋着袖子,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当着小辈们的面就开炮,跟他平日里温和雅致的形象实在相差甚远。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让自家温和的先生化身暴龙?傅子寒看着柳老太爷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第48章 第一节课 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 最后傅子寒也被文先生赶了出来, 愁眉苦脸的守在门口,就怕两老在里面一言不合打起来。 孔师娘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傅子寒在门口来回踱圈子, 晃得人头晕。 “你这是在干什么?”孔师娘捏着袖口按了按额角,走得急了些, 略头晕,“你先生呢?” “师娘,先生在房间里,柳老太爷也在。”傅子寒抿了抿嘴,眼中有一丝焦虑, “刚我在门口听了下, 没听到什么声音,想要进去又怕先生生气,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那两个老……”吐了一个字,孔师娘又咽了回去,估摸着是觉得这样说不太好听, 心更塞了, “别理他们。柳大人难得来一趟, 你去吩咐一声,让厨房做几个小菜, 就在中院的假山那里摆一桌。” 傅子寒赶紧应下,目送师娘进了门, 挑挑眉,转身去安排待客的事情了。 家里没有女主人就这点麻烦,什么事都得他亲自去吩咐。看样子在没成亲之前,还是得弄个可靠的人来管事才好。 文昀跟立文在书房下棋,两人的棋艺半斤八两,都是臭棋篓子。偏偏这两个臭棋篓子还特别喜欢下棋,看书写文章累了就摆上一局。 他们今日休息,昨晚两人就从文府回来,本是想趁着今日天气还不错上街逛逛来着,结果遇到柳老太爷过来,这下子就不太好出门了。 刚吩咐完备餐,就听到门房来报说有一位姓柳的公子求见。 想都不想就知道这位柳公子是谁,然而心里再有不乐意也不能把人晾在外面,更何况这孩子也是个无辜的小可怜。 傅子寒苦笑着拍拍额头,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柳老太爷不来还好,一来就给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他跟自家先生的争吵可不止一个人听见,就算听不到他们吵什么,但是态度肯定不是好的。这要传出去了,还不得被那些人如何议论呢。 柳博立被带进来之后,一见到傅子寒就深深一躬,脸都红了。 “先生,小子不知会弄成这样,我,我真没想给先生招来麻烦的。” 傅子寒摇摇头,招呼柳博立坐下。 “无妨,也就那些碎嘴之人会背地里议论而已。”看到少年依旧局促难安,傅子寒只能讲话题转到他学业上去,“这两日可去国子监上学了?” “先生,我不想去,我想跟着先生读书。” 柳博立英挺的脸上写满不乐意和压抑,在傅子寒问了他良久之后,才细声细气的回了一句。 “为何?”傅子寒就不明白了,国子监的教授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有大学问的,可不比他要强? “小子的学习进度跟他们不一样,很吃力。” 听了柳博立的话,傅子寒习惯性的皱眉,想要唠叨他两句,却发现少年低垂下的眉眼和耷拉的嘴角并不是单纯因为学习进度不同的造成的,只怕还有其他问题,而那些问题才是他不愿意去国子监的原因。 想了片刻,傅子寒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详细询问了下他的功课,还有国子监教授的进度。 “这样吧,平日里你还是去国子监上学,这是你祖父为你求来的机会,你不能不珍惜。但在我休沐的时候,你可以带着问题来问我,若是我不能解答,再帮你去询问我的老师。” 没让小少年直接去找他祖父,想也知道,少年最大的压力并非来自功课,而是心理方面。他给他讲课,兼搭着辅导纾解一番,总要好一些。 或许有人会问了,这少年的母亲那般模样,傅子寒为何还要跟他亲近,岂不是无事惹来一身泥。这个道理傅子寒怎么会不明白,但是明白归明白,让他视而不见却很是为难。 他自己经历过父母亲人的无视,知道没有父爱母爱是怎样一个难受的滋味。这个少年的父母并非不重视他,却因为种种问题而吝于对他表达来自父母的爱意,若非还有祖父母和其他亲人的照拂,这少年难保不会变得偏激。 他也是看到了这个少年内心的纯善,才想要对他好一点。至于他的父母和旁人如何想,其实傅子寒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 “今日.你来得也巧,我儿立文跟文先生的孙子文昀也在,这会儿已经让人叫他们过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