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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适时的说了这么一句,当下男人大喜,抚掌道:“尉氏你再去一次,就说,就说……” “就说渝夫人喜欢,想要买几瓶如何?” 尉氏脸上带着轻柔的笑容,偏头看了荷塘那边一眼。 “对对对,你过去吧,顺便再问问他家还有什么好酒,给大人我搬几瓶回来。” 倒不是说他府里的师傅就酿不出这样的好酒来,但是什么人酿的这个很重要,对的人哪怕手艺差点,也能喝得人心里舒坦,若是那些个糙人,再好的酒都带着一股子沉不下去的苦味。 平白被安了一桩差事的傅子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去岁他家还没定下来在何处过日子,所酿的酒也不多,分了文老先生跟何大人一部分之后,剩下的还孝敬了老丈人跟几位舅兄,他自己都没留下多少来。这一下子肯定又得被分去一半多,实在有些rou疼。 不过看到尉氏的表情,傅子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加上她跟宋嬷嬷那不注意都没法察觉的眼神交流,还有刚才那盘子非二品以上官员都捞不着一口的蜜瓜,让傅子寒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 既然猜出来了,他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拒绝。 这次出来他用了特制的木篮子装了六瓶酒。其中三瓶桃花酒,三瓶梅花酒。除开他们自己喝了两瓶,又送出去一瓶,还剩下两瓶梅花酒跟一瓶桃花酒。看样子是保不住了。 傅子寒干脆连同木篮子一起,将剩下的酒都递给了尉氏,只是眼神中不自觉的带出一丝rou痛,看得旁人都有些想笑。 这rou痛一直到回去后都没见好,晚膳的时候,傅子寒直接开了一瓶梅花酒来喝,像是知道自家这酒怕是保不住了,赶紧多喝一口是一口。 除开傅立文之外的少年们都在下午时分各自回了家,晚膳的时候立文看到父亲孩子气的表现,低声问了meimei缘由,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后,立文先是失笑,而后就若有所思的看向父亲。 “父亲,莫非那位大人是?” “是不是都无所谓,横竖我们跟那位也没啥联系。” 傅子寒截断了儿子的话,抱着酒瓶子撤了。 第64章 被钱逼的 “父亲这是怎么了?”茫然不知所措的静姝看着父亲拂袖而去, 有点拿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 可看哥哥的表情又不大像,再转头看母亲,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茫然。 “没事, 我去看看。”安抚了母亲尹珂跟meimei之后,立文跟着父亲去了中院凉亭处, 果然看到父亲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 “父亲。”立文跟傅子寒之间的父子感情很深,虽然两人都不会在口头上表达太多,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比起其他人家的父子之间要轻松很多。 “你过来干嘛?”傅子寒回过神,捏了捏鼻梁, “我一走, 你又跟着来,你母亲跟meimei会担心的。” “父亲既然知道母亲跟meimei会担心,那为何还要这么任性的出来喝闷酒。所以为了她们不继续担心,儿子只好来陪着父亲喝酒了。” 他家自酿的酒都是加了花果的米酒,度数不高,也就喝个气氛而已。但是再不烈的酒, 一入愁肠那也是愁上加愁。 还别说, 有个人陪着喝酒, 哪怕只是偶尔说一两句话,也能让人心情好很多。 傅子寒本身是个旷达的, 突如其来的小郁闷也不过是因为窥见了冰山一角而产生的。 但是现在转念想想,曾经的冰山早就坍塌, 留在水面上的不过是当年残存的一块冰坨子,随波逐流而已,大不了换个地方浪,还能把人给逼死了? 这么一安慰自己,顿时神也清了,气也爽了,更是有心情和儿子讨论哪家的小娘子可以去下聘了。把个傅立文臊得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父亲,只觉得有时候父亲幼稚起来连袁小胖都拍马难及。但这样的父亲却有一种让人很心疼的感觉,也很庆幸,这是自己的父亲,别人家都没有! 其实这点是傅子寒特有的毛病,在喝得微醺的时候就容易暴露出来。 当年他爹不疼娘不爱,只能自己哄自己开心。那个时候他偶尔也觉得压力大得他喘不过气来,便会放纵自己在独居的小公寓里痛饮,却又下意识的克制不能喝得烂醉,是因为知道除了自己外,并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养成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就是特别喜欢对着镜子精分,镜子里的自己幼稚任性,镜子外的自己成熟稳重。那面镜子里住着的,是他平日紧锁在心中的小公举。 来到了这个世界,若说他一点不惶恐根本不可能,但他真的很好运,有个贴心稳重的儿子,有个乖巧温顺的女儿,现在还有个满心满脑子都是他的妻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畅饮沉醉之后的第二日,傅子寒开始了他繁忙的公务。绣坊的考察,染坊的改革,还有他自家缂丝工坊的建立等等,让他都恨不得把十二个时辰翻倍来过了。 跟他同样忙碌的还有那七个少年。 这个文章的题目看上去很简单,你可以照着书本上的内容来答,也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少年们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非要说出个子曰来,这就费大功夫了。 太学的学生还好点,他们家里的品级五品以上,三品不到,也是京城里最大的一个二代群体,夫子们对他们也不会紧迫盯人,只要不闹事就是个好的。 可国子监不一样,不说博士们会一一盯着,就是同窗之间的竞争都让他们时刻不敢松懈。 原本柳博立跟文昀进入国子监之后还是很老实的上课,下课之后也会留下来跟同窗交流。可最近几日大家发现这两日似乎在做其他的文章,不但各种翻阅书册资料,还常常一下课就跑出去不见人影,整天忙得连打招呼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这么着过了三四天的时间,文昀的后桌同学实在忍不住了,趁文昀埋头写字的时候伸头过去看了一眼。 “这么简单的题目你这么大阵仗?”才一看题目,那位同学就呲鼻,觉得文昀徒有其名,这么简单的题,随便就能写个三四篇出来。 “哦,我没写过呢。”文昀倒是脾气挺好的回了一句,也不生气,但也不理睬那位同学,仍旧埋头写写写。 有其他好奇的便问那位同学题目为何。能在国子监里留到现在的,便是天生愚笨也有限,转眼就提笔将题目写了下来。|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班上成绩不错的几位在拿到题目的时候,先是不以为然,而后便是凝神细思,最后竟然也忍不住提笔开始写草稿了。写着写着还不时停笔,去翻阅书册。 难道这题目里真有玄机?觉得很简单的诸位同学也不敢再发表鄙视的言论,纷纷皱眉苦思到底哪里深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