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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冷冷道。“是奴婢的错。”青翠低头道。姬九颍拿手勾起人的下巴,若有所思,“长得不错,边疆的将士们一定会喜欢——”“王上——”青翠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翠多年来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上怎能如此绝情?”“在西宁宫待了这么十几年,牺牲自己做这点小事都不愿?”姬九颍冷笑。“求宫主赐奴婢一死。”青翠闭上眼睛。“好,就如你所愿。”姬九颍唇角一勾,用袖子里的匕首刺向人腹部。青翠瞪大眼睛,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血不断从指缝里流出来,痛苦地皱起眉,断断续续道,“王上……相信我……”握刀的手再一用力,青翠紧紧咬住下唇,努力想从嗓子眼挤出声音,“王……”姬九颍冷笑着松手,人便带着没说完的话直直倒在地上。“脏了孤的手!”姬九颍踢了踢脚边的尸体,眼神木然,活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在没人注意的屋顶上,默默看完这场好戏的人冷笑。半响姬九颍吩咐人进来,宫女看到地上的青翠,吓得瑟瑟发抖,那可是跟宫主情同姐妹的人,如今却——“瞎眼了,不知道把地上的脏物收拾干净?”姬九颍重重把杯子拍到桌上。一群人急忙跪下,颤着手去擦地上的血迹,把尸体拖出殿外。这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洋洋,宫里形成一种高气压,大家都谨言慎行,处处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捕风捉影,下一个就轮到自己。风琰没想到人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如果真的不剩一点良知,那这受控之人不留也罢,可是,怎么舍得?“听说王上赐死了青翠?”风琰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心疼了?”听不出话里是嘲讽还是愠怒。风琰用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风护法和我那婢女感情真是深——”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杯身是立刻出现一条明显的刮痕。也不是没听过前因后果,风琰闭上眼睛,“没想到会有无辜之人因属下而死,承蒙宫主错爱。”“错爱不错爱,岂是你说了算?风护法只要忠诚无二心,我自会护你周全。”风琰苦笑,“还请宫主放过属下,属下心里只有那个小颍,宫主的好心臣无福消受。”“我的心意你无福也得消受。”话音刚落,姬九颍用手在人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凑到人耳边道,“国师可别想不开——”风琰一下子楞住,不由疑惑地看向人,姬九颍坦然迎上他的目光。“那贱人还是死得太容易,孤心里甚不解气,”姬九颍笑了笑,“国师退下后领去青翠的尸体,孤命你把她碎尸万段!”说话之人双手负于身后,冷笑道,“婢女就应该恪守本分,死无全尸那是她活该,我想,被心仪之人分尸的感觉一定不错。”“宫主笑得真难听。”风琰皱皱眉头,由衷评价。“……我和护法没熟到这种地步吧!”姬九颍咬牙。“是呀,属下早已当自己心上人死了,既然她已死,我怎会独活?”风琰叹了口气,苦笑地转身退出殿外,大家都说护法一路垂着头,走得跌跌拌拌,回到府里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一天一夜的酒,看上去特别自暴自弃,特别颓废,特别落魄。“又是被儿女情长所累呀。”季灼摇头啧啧。夜璟华摸摸小狐狸的毛,不知在想什么。季灼继续怒刷存在感,“幸好臣和皇上是男儿情长,是吧?”夜璟华沉默了一会儿,“丞相今晚在宫里探探。”毕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西宁世代又是忠心耿耿,怎么说都应该表现的靠谱点。“皇上还真舍得~”季灼幽幽道。风琰不已经派人盯着那座废殿了?“朕也一起去。”夜璟华补充。“……臣一个人完全可以,皇上在这呆着。”季灼立刻笑魇如花。“都说了朕也一起去,”夜璟华想了想解释道,“又和你无关。”“会有飞过来的老鼠和干尸的——”季灼用手揽过人的肩膀。夜璟华莫名想起话本子里的一句台词“要死一起死”,然后不出所料地被自己雷出一身鸡皮疙瘩。夜璟华内心复杂地把人手拍下去。不用这么绝情吧,季灼可怜兮兮地看着夜璟华。“要死一起死”这几个魔性的字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还有画面,“穷书生和富家公子哥私奔时被人发现,被一众举着火把的人逼至悬崖前,两人满眼含泪,执手相望,心照不宣地说出了那感人肺腑的五个字,笑得绝望而凄美,两人对视数秒后纵身跳下,那优美弧线像转瞬即逝的烟花——”夜璟华默默地掐了自己一下,这是什么跟什么!那话本子简直有毒,朕一定要把那些东西烧了,回去后把那个小书坊也拆了,顺便把相府也拆了。至于为什么要拆相府,那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在想什么?”季灼看着人五颜六色的表情,心里好笑。“拆相府。”夜璟华老实回答。“这么快就接我进宫?”季灼兴奋。夜璟华一巴掌挥过去,能不能有点追求?季灼顺势抓住人的手把人拉到怀里,“华儿真是越来越主动了,我好幸福~”被困在人怀里的夜璟华咬牙,不要脸!季灼用脸蹭蹭人的头发,认真问道,“丞相和皇后哪个奉禄多?”夜璟华握紧拳头。“还是皇后好,又不用参政,看谁不顺眼了还能吹吹枕边风什么的……”没等人回答,季灼又接着道。“朕就这么昏庸?”夜璟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有,华儿最勤勉最正直最圣明。”季灼认真脸。夜璟华黑脸,为什么夸奖的话从这位丞相口中说出来就这么不可信?“夜夜笙歌,三千宠爱于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季灼继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夜璟华毫不犹豫地推开人,“心情不好还能废后。”“啊”季灼瞬间垮下脸。夜璟华冷静道,“皇后无德,惑乱朝纲。”“就是嫌我不会绣花!”季灼愤愤不平道。夜璟华点点头。“可是臣会侍寝。”季相理直气壮,很是骄傲。夜璟华咳咳:“……今晚去夜探。”季灼提醒,“刚才说到了侍寝。”夜璟华顺水推舟,“嗯,今晚你睡地上。”季灼冷静地拉起人就往出走,“不是说去夜探?”既然心上人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带人在这宫里飞来飞去散散心,季灼摸摸下巴想。当然临出门时不忘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毕竟这寒冬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