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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大姐,姚大姐,你们带着她们俩,带上接生工具,去张副团长家,杨碧玉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快生了?” 正在吃饭的四个人,二话不说,放下碗筷就走。 程护士长和姚护士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都有过接生经验,那两个护士,更是见得多。让她们过去,是以备不时之需,防止杨碧玉在去镇卫生院的路上生产。 安排好这些,张依一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师部,到地方的时候,张建国正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朝这边跑过来,累得满头大汗。 师部正召开干部会议,张依一叫过来门口站岗的战士,“去通知张副团长,就说他爱人快生了,让他找车送人去镇上的卫生院。” 小战士进去没多大会儿,张铭恩就出来了,接着,干部们也陆陆续续的出来,高大伟朝后勤部长道:“快点安排车,直接开到张副团长家门口。” “谢谢高师长!”张铭恩朝高大伟道了谢,又看了张依一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急匆匆的走了。 刘恪非走过来,眼含笑意看着她:“依一,还没吃饭吧!” “没有,我和秀秀去食堂打饭,刚到杨碧玉家门口,就碰到建国,告诉我杨碧玉快生了。”张依一和刘恪非并排走着,见左右没人,小声地说:“我多长了个心眼,没有听张小朵的留下来看着她,我跑出来喊人了。我不是妇产科医生,不懂接生,她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说不清!” 刘恪非见妻子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夸奖的模样,他压住嘴角,认真地说:“嗯,依一真聪明!” 张依一没听出来刘恪非的调笑,继续朝前走,到岔路口时,停了下来,“那我回去了,一会家宝该饿了。” “我晚上恐怕要晚些回去,要是太晚了,你就先睡。” “好,你快去吧,一会食堂的饭都凉了。”张依一摆摆手,朝着家属院的方向走了。 张依一到家时,春花刚给家宝换好尿布,小东西正呜哇呜哇的哭着,张依一连忙洗了手,从春花手里接过孩子,给他喂奶。 见桌上还摆着饭菜,就知道她们娘俩还在等她一起吃饭,忙道:“春花姐,你和秀秀先吃,别等我!” 春花给张依一留好饭菜,娘俩坐下来一起吃饭,小树饿得受不住,已经先吃了。 “秀秀,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余毅叔叔给你找的学校,教育质量比咱们这个镇中学好,就是离家有点远,走路要四十分钟,你可以骑自行车去,只要十几分钟。” 秀秀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张依一,“谢谢翠姨!” “还有几个月就中考了,你也不要有压力,你放心,无论中考你考得怎么样,我都会让你读最好的高中。” “翠姨,我不想考高中了,我想考军区的艺校,毕业就可以进军区的歌舞团。” “好好的为什么不读高中了?告诉翠姨,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你放心,不管你读到什么程度,大学还是研究生,我都会供你,你不要担心学费。” “翠姨,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喜欢唱歌。”秀秀唯恐张依一误会,小脸都急红了。 其实,她除了喜欢唱歌,更多的原因是想早点出来。上部队的艺校,管吃管住,还发军装发津贴。她不想让娘受闫丽丽的气,翠姨和姨父对她和娘好,却不能保护她和娘一辈子。要是她也成了军人,就可以保护娘了。 “秀秀,你真的想好了吗?”张依一郑重的问。 她多少猜出了小姑娘的想法,小姑娘懂事,想尽早的独立,她能理解。 “我想好了,娘也同意了。”秀秀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行,我让你白白阿姨帮你介绍个音乐老师,周末指点你一下。”张依一尊重母女俩的选择,她可以照顾春花和秀秀,却不能替她们做决定。 秀秀随了父亲程书礼,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精致,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这种容貌,加上一副好嗓子,就是为艺术而生的。 更可贵的是,小姑娘很踏实,一点都不爱慕虚荣。十六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龄,可她却美而不自知,平时只顾着埋头读书,帮自己的娘做家务。 这也是她愿意照顾她们母女的原因,但凡这小姑娘心思多一点,她都不敢收留她们。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午饭后,张依一带着家宝和小树午休,春花和秀秀也上楼休息。楼下的卧室,他们夫妻俩带着家宝住,楼上的两间卧室,春花带着小树住一间,秀秀一间。 坐了一夜的车,大人孩子都没睡好。这一睡,就是两三个小时。 午休起来,张依一和春花继续收拾东西。快到晚饭时,小杜和另一个小战士,拉了一车蜂窝煤过来。 春花点着了煤球炉子,坐上水壶烧水,卫生间的水箱,也烧上了热水,晚上就能洗澡了。 晚饭后,张依一和春花一起给小树洗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收拾好小树,几个大人又洗了澡,春花和秀秀带着小树上了楼。 见时间还早,张依一拿出一本儿科学出来,打开床头灯,看了起来。 刚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刘恪非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张依一合上书本,掀开被子起来,“我给你冲杯蜂蜜水。” 刘恪非握住她的手,神秘地说:“穿上外套,带你去个地方!” “家宝在睡觉,醒了怎么办?春花姐带着小树上楼了,怎么好把她喊下来?”张依一不知道这人突然发什么神经,坐了一晚上的闷罐车,又忙了一天,也不嫌累。 “一会就回来,这小子一时半会醒不了,他要是真哭了,春花姐会下楼的。”刘恪非不容她拒绝,直接拿了外套过来,就要给她穿上。 “好了,我自己穿!”张依一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依一下床,穿好衣服,摸了摸儿子的小包被,又将包被上面搭着的小毯子往下拉了拉,这才跟着他出来,将门虚掩着。 出了屋,张依一嘴里埋怨着:“我就知道你对儿子不上心,大晚上的丢下儿子出去,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我哪有不上心,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