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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定下的十二紫蛟的气度学识都超人一等。惜真多次赞叹过橙蛟的诗才,想必是去吟诗了。萧泽对吟诗作对一窍不通,若是去找她们,只怕会落了惜真面皮,为惜真不喜,索性在白龙岛等她。他独自在沙地上徘徊了片刻,便看到有玄龙岛的船只过来。玄龙岛的船只极易辨认,都打着黑帆乌篷,靠近白龙岛,就像是一滴浓墨落到了毛边纸上,一眼就望到了。来人是一个胖乎乎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恭恭敬敬地行礼,问他白龙主在不在。萧泽不由得好笑,胖得腰带都系不住了,眼睛却还没被面颊上的rou挤小,倒也难得,于是道:「你是来做甚么的,你家那小美人龙主呢,怎地不来?」玄龙主俊美阴柔,性格喜怒无常,萧泽以前见过几次,发现难以相处,便敬而远之了。那少年也没比他小多少岁,但老气横秋的样子实在让人发噱,他听了萧泽的话也不生气,行了礼道:「这位是萧公子么?听闻白龙主要办即位大典,在下奉墨蛟大人之命,特来致上玄龙主敬意。」看来师父果真是要传位了,只是别的岛上都知道了,自己却还不知,只怕情形有些不妙。萧泽心下一沉,却也不愿被人出自己失态,打起精神和这少年应对。这少年自称墨寒,是墨蛟手下的人,年纪轻轻已是四阶弟子了。「听说玄龙主脾气古怪,只爱美人,你这么胖,他还让你来?」萧泽笑道。墨寒脸上现出尴尬之色:「龙主一心闭关练武,无心管事,因此不知我来。」「真乖,难怪墨蛟会中意你,乖得就像一只胖鹌鹑一般。」「萧公子见笑了。」他故意激怒墨寒,便是想从墨寒口中探听消息。白龙主一心瞒着自己,却是不知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也未必知道。可惜不管他怎么挖苦,墨寒也都不像生气的样子,让他无从下口,只好放了墨寒离去。萧公子……等玉秋离当上白龙主后,自己就是这个不尴不尬的萧公子了。萧泽慢慢咀嚼着这三个字,心中尽是苦涩。若是白龙主一开始就对他说属意玉秋离,他没了这个想法,便不会给惜真希望。如今却是要他如何向惜真交代?不管白龙主作何想法,想来玉秋离是知道的,他答应过自己将龙主之位双手奉上,便不会轻易反悔,只要问他,他自然会说。萧泽打定了主意,向玉秋离的房间走去。◇◇同住在山下多年,萧泽却许久没靠近玉秋离的住处,敲门进来时,竟感到有些陌生。这处小小的地方被修整过了,照壁是汉白玉雕白牡丹,沿着墙根摆着几盆鲜红的海棠,旁边放着一杆白木架子,架子上蹲着一只鹰。玉秋离正在喂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随手将rou抛过去,那鹰便扑啦啦地飞起,将rou抓在爪中,落到地上啄食起来。他喂的是鲜rou,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海岛上血食不容易找到,玉秋离养的这鹰是从中原带来的,雏鹰时他还笑玉秋离必定养不活,谁知也养了三、四年了。这只鹰浑身漆黑,眼神锐利,颇有睥睨之态,因和玄龙服色相同,前番被那嫉妒成性的玄龙主看到,狠狠闹了一番,非要弄到手不可,玉秋离十分强硬,根本不搭理他,让十余岁的少年玄龙主气得声称再也不上白龙岛了。看到他进来,玉秋离便让他进客厅稍候,自行去洗了手。萧泽心下焦急,不免有些嫌弃这个师弟过于缓慢拖拉,明知自己在等,却还洗手更衣。在他看来,玉秋离新换的这件也是白裳,和之前那件委实没什么区别,简直是多此一举。「师弟,刚才师父对你说了什么?」发现玉秋离从里间出来,他便急着迎了上去。玉秋离眼神一定,看了他许久:「师兄……」「师弟有话但说无妨。」「师兄,你是不是一定要做这白龙主?」早就说了多遍,玉秋离还再问这个问题,让萧泽更是焦躁:「这是自然。」「若是……」玉秋离沉吟着不答。他是想问若是短命的话,师兄是否还这么坚持,但以师兄心性,只要能过得痛快,想必也不在乎短寿,更何况人生七十古来稀,六十余岁也算不上短寿了。怕只怕……师父一语成谶,师兄连四十或是三十都过不了。萧泽看他犹豫不决,心下一沉,随即问道:「师父是不是定了下任龙主是你?既是如此,又何必之前让我去中原一趟?」玉秋离心情复杂地看着萧泽。师父早就看出他的心意,所以故意将白龙珠给他,料定了他不会私自享用,只会给萧泽留着。白龙珠从一开始,就是师父设计了让萧泽服下的。说起来是师父心狠,但师父一番苦心,毕竟是为了他,如今到了这一地步,他也无从向萧泽解释自己的无辜。萧泽满心都是愤恨,不由得冷笑一声:「师弟,你不说话是心虚了么?明明答应过我,却还玩这种把戏。我虽不惧与你一战,你却连这种勇气也没有,直接让师父把龙主之位给你,你们……你们好得很,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很是有趣是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今日,每天练武多少个时辰?你知不知道,小惜她等待这一天有多久了?她心心念念就为了做龙后,你们……」他心潮起伏,气血上涌,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玉秋离脸色微微一变:「原来你苦心孤诣想要这龙主之位……是想让她做龙后?」萧泽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说破,也不再掩饰,冷冷地道:「不错,我自然是为了她!若非如此,这狗屁龙主之位,送给我我都不要!」「原来……如此。」玉秋离嘴唇都在颤抖,想要说什么,却是终究没说。「我说要你让,只不过是看在你是我师弟的面子上,以你的武功,什么时候胜过我?」萧泽冷笑一声,只觉得这白龙岛看着干干净净,雪白一片,其实藏污纳垢,和别的四个岛也没什么不同。他拂袖便行,谁知脚下像是忽然酸软,一个站不稳便往前摔跌,慌忙扶住身边可攀扶的东西,却见眼前一花,玉秋离已移到他面前。手中似乎抓到什么,但身体已被玉秋离抱住。「师兄,你怎么了?」慌乱之下,只听到玉秋离的询问。许是玉秋离平时过于淡漠,他似乎觉得玉秋离的关怀语气也十分古怪。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抽尽,他只能软软地靠在玉秋离怀里。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