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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脸上看出了什么,下一刻,陆羽就俯下身,将某毛团重新放到了草地上。之前挣着要下地,可陆羽当真放了手,夏眠却猛然一愣,傻傻地抬起头望向陆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师父,师父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时候差不多了,你也该要呆腻了。”陆羽自青石上站起身来望着夏眠,笑了笑道:“你大概与孟楠歌有什么关系,这里本也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回去吧,别再被人抓住了。”看了他最后一眼,陆羽毫不留恋地自青石上下来,转身向屋里而去。见陆羽当真要丢下他,夏眠立刻慌了,哼哧哼哧地跑了几步想要跟在后面,却忘了自己奔跑技能尚未点亮,登时左腿绊右腿,叽里咕噜跟个球似地顺着草坡一路滚了下去,带起草叶无数。陆羽:……夏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晕头转向地拐了几步,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却诧异地发现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陆羽大人,”头顶上一个声音响起,能听出说话的人年纪不大,大约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这是您养的么?”夏眠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只想用两只兔爪捂脸。这么丢脸的样子被师父和小伙伴一起看到了啊啊啊啊!!!“是你,唐靖宇。”看到来人,陆羽脸上的笑容淡去,方才眼中的暖意仿佛错觉一般:“何事?”唐靖宇一向有些怕陆羽,闻言瑟缩了一下,迟疑片刻,却还是开口道:“樊叔让我直接进来的……我来找阿眠,他之前救了我,我想与他道谢……还有……天一门的各位上师提前到了,其中有位长老说想见陆羽大人,师父便命我领她前来凌风崖。”“正是如此,叨扰了。”一个娇媚的女人自屋中走出,赞叹地环视了竹林一圈,巧笑倩兮道:“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松竹翠萝,和云种树,委实是个好去处。在下天一门葛轻月,陆真人唤我轻月便是。”天一门的长老,不想竟是个年纪轻轻的美貌女子。她口含丹朱,面若桃花,一颦一笑间婉风流转,陆羽却对她没有半点兴趣,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绕过她便要进门。葛轻月也不恼,笑吟吟地偏过身体挡住陆羽,指着夏眠悠悠然道:“这位想来就是陆真人的高徒,修道才一月余,便已初窥门径,确实年少有为,前程似锦。不过比起我派的年轻子弟,恐怕还是要差些火候。”陆羽顿住脚步,目光冷电似地从她脸上扫过,半晌弯起唇角,慢条斯理道:“哦?”葛轻月微微抬头,双眸中闪过一道利刃寒光,却倏忽而逝。她弯起唇角,对着陆羽娇嗔道:“果然只有拿小阿眠挑衅,陆真人才会分出点注意给我。我并无挑衅之意,不过是对你敬仰已久,想多说上几句话,亲近亲近罢了。”师父是我碗里的!听葛轻月这样说,陆羽尚且没有什么反应,夏眠却顿时急了,扑腾着就朝对方挥舞爪子,不客气地想要糊她一嘴毛。唐靖宇根本抱不住这只暴走的兔子,急得一脑门子汗。“啊呀,小阿宇。”侧头看到这情景,葛轻月不由开口嘲笑道:“你这不知所措的软糯模样,怎么比你怀里那个更像只兔子。”陆羽也注意到了夏眠搞出来的动静,他伸手想要接过某毛团,葛轻月却道:“我看这只兔子挺有意思的,若不是陆真人养着的,不如就给我个面子,将它送给我如何?”陆羽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唐靖宇自小在村里摸爬滚打,再加上在玄宗的这一段经历,虽说年纪尚小,却是惯常看人脸色的,不曾漏过陆羽眼中的冷意。他立刻打圆场道:“张梦云大人也养了些小动物的,葛长老喜欢,要不我一会就带您去墨岚峰看看。”“唉。”葛轻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随即对着陆羽露出一个娇媚入骨的笑容,色高人胆大地坚持开口道:“虽说君子不夺人之美,可谁教我实在喜欢这小毛团……所谓来者是客,陆真人便割爱一日,让我今天能带着它在玄宗逛一逛,我保证决不会伤他半分,这可行么?”陆羽皱起眉头,葛轻月嘴上说得随意,却是毫不相让地与他对视。唐靖宇知道陆羽的性格,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紧张到不由自主用手去揪夏眠背上的长毛。气氛剑拔弩张,唯有夏眠一个人在那里忍着痛傻乐。师父果然是要他的,师父果然是要他的,师父果然是要他的,重要的事要说三遍!突然从没人要的小白菜变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夏眠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可即便是他,也明白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再扑腾就是火上浇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成为破坏两派双边关系的那只祸国妖兔、无颜祸水。这倒也算了,更重要的是再这么下去,他可能就要被唐靖宇小朋友给揪秃了……想到这里,夏眠硬是忍住了立刻扑回自家师父怀里的冲动,垂下头蹭了蹭唐靖宇的手以示安抚。但他的动作落在陆羽眼中却有了另一重意思。看到夏眠乖巧地在唐靖宇怀里缩了缩,陆羽眸光微闪,忽然收回了与葛轻月对峙的视线,一言不发地顾自走进了屋里。这基本相当于默许。葛轻月满意地弯起唇角,伸出手摸了摸夏眠的头。夏眠本想偏头避开,想想明日就能回来找陆羽,又因为担心令唐靖宇为难,到底还是没做什么,乖乖地被她抱在了怀里。待离开凌云峰,周围视线开阔起来,阳光有些刺目,夏眠眯起了眼睛,恋恋不舍地朝后面瞥了一眼,恍惚间听到葛轻月对唐靖宇说道:“这里风景不错,我想独自呆一会儿,小阿宇,可否请你暂避?”唐靖宇自然应了。一时四周无人,葛轻月伸手扯了扯夏眠的长耳朵,开口笑道:“你这毛团可是肥得很,抱得我胳膊疼。”夏眠吃痛,愤愤地磨着牙,毫不留情地在葛轻月手指留下了一对儿小凹槽。“来寻东皇钟,却没想到找到这么个玩意儿。”葛轻月抽回手,掩唇轻笑道:“尊上,真如您所料,这毛团身上有古怪,且脾气还不小呢。”尊上,什么东西?夏眠吓了一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朝旁边看去,还没见到人影,便听到有谁回答道:“将圆光镜放在他的额头。”周围分明什么人也没有,这个声音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低低沉沉没有太多起伏,却散发着无形的威势。葛轻月闻言立刻照做,夏眠只觉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了上来,随即有股黑气自镜中缓缓攀爬而出,在他周身绕了一圈后,又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去,没有留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