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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要脸的老秃驴,活了几百年,竟然还要欺负一个入门方两月余的后辈!”“管教不了自家的弟子,却还大言不惭地想要指点夏眠大人,可别反过来被夏眠大人给指点了!”“还不快下来,一会儿败在夏眠大人手上,可别当众哭鼻子丢人现眼!”这场景谁都没预料到,细细想来却也算合情合理。短短两月,夏眠就干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偏又宅心仁厚、平易近人,在陆凤仪不遗余力的宣传下,早已经成为玄宗年轻一辈中心里不可动摇的偶像级人物,普广的举动,几乎就是捅了马蜂窝。发现普广的脸色已经堪比锅底了,夏眠不禁感觉到了生命威胁,赶紧对群情激奋的玄宗弟子们摆了摆手,急急道:“不要对普广大师无礼。他只是想指点我一下,没有恶意!”灵云派的顾青见状,不甘寂寞地慢悠悠道:“唉——几百岁的人了,还没有一个十多岁孩子懂事理。”被人挤兑得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普广的理智本来就到了临界值,因顾青这一句话,他终于爆发。一根手臂粗细的长棍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普广大喝一声,直直向着夏眠冲去:“不必多言,小子看招!”第31章师父,其实我……普广料到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阻拦自己,故而那一击几乎是全力施为,直冲着夏眠执剑的右臂来的。从来没真刀真枪地和别人对打过,恶战突然展开,夏眠完全吓傻了,浑浑噩噩之间,便听到耳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往左一步,斜劈。”这声音十分熟悉,夏眠下意识地就照着对方所说去做。普广练的是童子功,周身有真气护体,寻常刀剑近身不得,当即冷笑一声,手执长棍,身形不见丝毫凝滞,打算以简制简。然而他不曾想到,夏眠此时手中的恰恰并非寻常刀剑,宝剑青冥轻颤,便是紫光大盛,剑气冲天。普广顿觉胸口像是有千钧大石压了下来,剑刃未到,他竟就这么直直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吐出口血来。“怎么会……陆羽,你做了什么!”剑气激起水雾迎风翻卷,看台之上,陆羽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视线冰寒如刃上流光,却只不紧不慢道:“不过是借青冥剑之威罢了,算不得什么。阿眠修行时日尚短,近日正好缺一个对练的人,多谢普广大师指教。”这话内容挑衅,温度又极其冰冷,然而不等普广反应过来,陆羽的声音就骤然拔高,语调凌厉道:“阿眠,愣着等什么?趁其门户大开,攻其咽喉。”夏眠不假思索地便照着陆羽所说举起剑来,身形飞跃而起,直奔普广而去。“这竟是青冥剑?!”普广惊疑不定地看向夏眠手中的武器,额上渗出一层薄薄地冷汗来,立刻将长棍格挡在自己身前,却不知这么做让他露出了另一个显而易见的破绽。“压低剑身,攻他左脚。”普广立刻后撤一步,仓促间身形一时不稳。陆羽道:“提气侧身,翻到另一边去,刺他左肋。”夏眠立刻照做,普广身上瞬间多了一道不浅的伤口。拜樊叔的严苛训练所赐,夏眠实战经验虽不足,但剑招使出来,却如行云流水般好看。贺光本想阻拦,看这情况却又闭上了嘴。两人正酣斗,看台上已然沸腾,声势浩大的叫好声,竟让神音寺与普广同来的几个小辈也不敢开口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普广在小他不知道多少岁的毛孩子手上吃亏。对付一个夏眠,普广的修为自然是绰绰有余,可他如今面对的,其实却是陆羽和青冥剑。眼中尽是耀眼银辉,普广挥舞长棍缠住剑身,勉强绊住夏眠迅疾的攻势,却被青冥的铺天盖地的剑气震得气血翻涌,又气又急,招式便又乱了几分。夏眠趁机旋身一舞,气凝丹田,将青冥向前一送,数十刀剑光便直逼普广而去。普广避无可避,生生受下,单膝跪地,用双手支撑着身体,顿了顿,忽然呕出一大口血来,溅湿了身前的地面。他毕竟是神音寺的人,可以教训,却不能真伤了他的性命,陆羽眉梢微挑,终于淡淡开口道:“阿眠,到此为止。”夏眠根本没觉着自己真的能打赢对方,见陆羽松口,顿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立刻收剑回鞘长长舒了口气。等收敛了心神,夏眠朝着陆羽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低头看向普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大师,承让了。”本想教训对方,却不想竟被对方教训了,普广挣扎着站起来,满脸阴霾地直直望了夏眠一会儿,冷笑了一声,磨着牙勉强压下怒气道:“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少年英才,这声承让该由我来说才是。”“没有没有,我肯定比不上您的啊。”夏眠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没顾得上察觉到他语气中隐含的怒意,挠了挠头,谦虚地笑道:“我才入门两个多月,其实很弱的,就是仗了青冥剑的威势,运气又比较好。不说您,就是玄宗之内比我厉害的,没有几千也有一百吧,比如唐靖宇啊,陆凤仪啊,师父啊,各位峰主啊,掌门啊……”他这边还在扳着手指头数,普广却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脸色五彩缤纷,跟调色盘一般好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夏眠这大实话,对刚刚败在他手上的普广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这小鬼难道是在暗讽他,说他普广在玄宗,根本就连个号都排不上?之前虽然被怒火冲昏了头,但普广到底还是留有一些自尊心的,和夏眠比试的时候并没有祭出本命法宝,所以才会猝手不及,被打得这般狼狈。严格说来,他若使出真本事,要击败夏眠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旁人转述这次拼斗时,根本不会顾及这点;等流言传播开来时,全天下人知道的,只会是他堂堂神音寺普字辈大师,挑衅不成,竟被玄宗一个黄口小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普广原本就受人排挤,全靠主持在后面支撑,如此一来,于弱rou强食的修仙界中大概再也立不起身。更重要的是,此事只怕已经令他落下心魔,这心魔不除,他想要在修仙一途上有所寸进,恐怕难上加难。想到这里,普广心中真是恨极,根本忘了先挑衅的就是自己,一心只想杀夏眠而后快。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杀夏眠不易,弄得不好,就会损及神音寺和玄宗的关系,甚至可能让两派结下仇怨。可普广此时又是羞愧又是愤恨,不知为何,他比往日还要易怒几分,竟有些失去理智的迹象,此时双目赤红,早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些事情。“大师,您没事吧?”见他站着不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