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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好像闪现得越来越频繁了,他现在已经不用做梦也可以做到捕捉记忆了吗?嬴政并没有注意到徐福的不对劲,他拨弄了一下桌案上放着的手札,声音低沉地道:“杀吕雉,不仅仅是为凤姑娘报仇吧?还有什么原因呢?”嬴政的声音很轻,徐福突然间听到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徐福抿了抿唇,觉得说“没有”也太刻意了,于是他折中了一下,“以后告诉你。”等记忆恢复吧,如果记忆恢复了之后,身体还具备这一段经历的记忆的话,那他就选个时间告诉嬴政。毕竟这些东西不能一直隐瞒下去,提前告诉嬴政也是好事,至少他会知道,可以提防谁吧。“好。”嬴政应了声,伸手将徐福揽了过来,“休息一会儿?”徐福犹豫着点了点头,随后靠在了嬴政的怀中,马车颠簸着继续向前,他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接下来的路途中,倒是没再发生别的事了。一辗转又是年末。而徐福却在还未踏入咸阳之前,就再度一睡不起了。他们赶紧寻了处城镇歇下,幸好还带了侍医在身边,此时侍医终于有了露脸的机会。只是他才露脸了没一会儿,就被打发下去了。“王上,这……庶长的状况实在太过怪异……”侍医跪在嬴政的跟前,支支吾吾地道。嬴政面色阴沉,深深瞥了一眼侍医,侍医登时觉得腿肚子都打颤了,原本想说或许庶长只是睡过去了的话,最后也被他吞了回去。他不敢说了。而且这话就算是说给他自己听,他也觉得很是扯淡。睡着?谁会睡这样久?倒是一旁的侍从,恍然想起了什么,忙躬身道:“王上,之前庶长从楚国回到咸阳的时候,那个绑走庶长的人,不是便说,庶长在路途中昏睡了几个月吗?”嬴政的心登时一紧,他不由得握了握手掌。是这样吗?那这一次昏睡后再醒来,是再度失去记忆,还是重新拥有记忆呢?嬴政知道徐福一直都在试图找回记忆,但是那些法子真的有效吗?唤醒的……又会是什么样的记忆?嬴政顿觉得喉咙里干涩无比,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陷入了焦躁中。“下去吧。”侍从担忧地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默默地退了下去。嬴政又等了一日,徐福依旧不见醒来,嬴政便只有将他带在身边,继续往咸阳回去。焦虑的心情堆积得多了,渐渐的,心态倒是平和下来。其实没什么会更糟的了,哪怕是徐福再次失忆,这次等他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自己。嬴政还是可以将他留在身边。徐福一路昏迷着回到了咸阳。胡亥听闻徐福病了,便主动请缨,非说要给徐福侍疾,虽然所谓侍疾,也不过是趁着嬴政去上朝的时候,胡亥便扒拉在了徐福的创床榻边,低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还特别絮叨。扶苏来了几次,本来想和胡亥一起照顾,最后都被胡亥给絮叨走了。没多久,尉缭也知晓了徐福沉睡不起的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定下的日子就快到了。”去年的时候,嬴政便请徐福算了个日期。那时徐福不知晓是作什么用的,嬴政只让他选个好日子,于是徐福就当真乖乖选了。他哪里知道,这个日期被嬴政捂在手里,就作他们成婚的日期了。只是现在“王后”没醒,那怎么办?尉缭心底满是焦灼,而其他的傻白甜大臣们,还满心欢喜着,哈哈,听说秦王从楚国带回来了个姑娘……要娶作王后呢……第254章秦王政二十二年,楚国覆灭,王翦率军攻打了燕国的辽东郡,将逃窜的燕王拿下,燕王被拿下后却没能熬过几天,便暴毙而亡。王翦便未再多留,迅速率着士兵回到了咸阳。此时,全国上下皆知,秦王将要立王后。王翦自然也是知晓的,在接到嬴政召他回咸阳的命令后,王翦便立即启程了。这等盛宴,他怎敢错过?一个多月后,王翦便回到了咸阳。而此时的咸阳宫中,大殿里烛光摇曳,静得只能听见一人低声说话的声音。“为什么还不醒呢?”胡亥趴在床榻边,一边伸手拨弄着徐福耳畔的头发,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瞧着徐福这样睡下去,胡亥都觉得有些困倦了。胡亥往床榻上蹭了蹭。此时宫殿的大门被打开了,扶苏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胡亥要将手往被窝里伸去,脸登时黑了黑,厉声道:“胡亥,莫要捣乱。”胡亥瘪了瘪嘴,“我手冷。”扶苏黑着脸,“手冷也不能往父亲的被子里伸。”胡亥回过头来,眨眨眼,一脸无辜,“可是里面暖和啊。”扶苏大步上前,轻轻松松地将胡亥提了起来,随后再将他放在了一边。扶苏轻叹了一口气,“今日若是父亲还醒不来,那该如何是好?”胡亥小声道:“其实也没有关系呀。”见扶苏往他这边看过来,胡亥咽了咽口水,低声说:“反正就算昏迷着,也可以穿上衣服,送上大殿呀。”扶苏皱了皱眉,“……总归,总归会成遗憾。”胡亥将声音压得更低,嘀咕道:“父亲若是醒了,反而不乐意怎么办……”扶苏当然没听见胡亥说的话,他上前探了探徐福的额头,扶苏的手有些凉,徐福被冰得一激灵,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扶苏更是被惊了一跳,他忙将胡亥又叫到了床榻边,“你刚才瞧见了吗?父亲是不是动了一下?”“你把我赶到一边去了,我什么也没瞧见。”扶苏没好气地将胡亥又推了回去,“那你还是一边儿待着吧。”胡亥瘪瘪嘴,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他的话音刚落下,扶苏就又见床榻上的徐福颤了颤。扶苏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徐福的面孔,就等着他醒来。而此时殿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是嬴政身后跟着一串宫人进来了。“如何了?”嬴政沉声问。扶苏看了嬴政一眼没有说话,嬴政抿了抿唇,看向了床榻上的徐福,嬴政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他只是盯着看了会儿,尔后道:“还是按计划做下去吧。”嬴政也没想到,他策划好了一切,但唯独没算到,徐福会一睡就昏睡了这样久的时间,直到今日,已然是之前定下的大婚吉日。对于嬴政来说,他已然年过三十了,但这却是头一次婚礼,偏偏他的“王后”连醒都醒不来,嬴政也只有安慰自己,反正娶个男人做王后已经够震惊世人了,那么他娶个一睡不醒的男人,似乎也就没那么怪异了。嬴政越想越觉得如此,于是大手一挥,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