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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铁匠愣了一愣,这人真真好看啊,总觉得不似凡尘中人。 “做把铁伞。”可惜不似凡尘中人的那人开口就把他吓了一跳,那美好的词汇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打的一点不剩。 “您什么时候需要?”铁匠铺里的几个铁匠敲打着手里的铁片问道。 “现在就要。”裴宗之神色不变 “这……怎么可能?”有人抬手来赶,“别捣乱,走走走!” “五十两。” 赶着人的动作顿了一顿:“不行不行,去别家去。” “一百两。”眼前的男子纹丝不动。 沉默了片刻,铁匠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您现在立刻就要,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一百五十两。” 几个铁匠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两百两,不成我去别家。”裴宗之说着转过了身子。 “好,成交。” 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随即响起。 黄石先生看的目瞪口呆,捧着汤婆子喃喃:“还不是钱的问题,我看就是钱的问题。” 一只手递到跟前:“先借我两百两,待宝庄钱庄开业之后还你。” 不借。黄石先生斜睨了他一眼。 “借一借。”他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动,黄石先生心中却一个咯噔,半晌之后,不情不愿的把银票塞入了他的手中。 看着裴宗之心满意足的拿到了铁伞,铁匠们脸上满面笑容将他们送出了门。 黄石先生抽了抽嘴角:“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走了,吃饭了。”裴宗之抱着铁伞向前走去,“天冷了,吃点暖身的吧!” “那也多啊,吃什么呢?”黄石先生开始思考起来。 “绿蚁新陪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前头的裴宗之的声音远远传来。 黄石先生脸上神色一僵:“吃个饭都能说成这副样子,你今天吃错药了么?”却加快了脚步,去追裴宗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灾 用罢晚饭,枣糕揣着兜里的钥匙打开了里间的屋子。 卫瑶卿顺手将烛火挑亮了些。 木质的东西摆了一屋子。 “这些都是老爷做的,小姐让奴婢收好之后,奴婢就都锁在这里了。” “嗯,做的不错。”卫瑶卿拿起一把木质的伞,看起来丑丑的有些不好看,而且对一般女子来说,稍显的沉了。 “明天就拿这把伞出门,老蔡的马车车顶翻修过了么?”卫瑶卿问。 枣糕点头:“小姐说的,奴婢都记得呢,还是老爷亲自看过的呢!” “那就好,明日让府里的人的都不要随意出门了。” “诶,晓得了。” **** 第二日枣糕匆匆忙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天冷贪睡,她起晚了。 匆匆走入小姐屋内,想要将小姐喊醒,却见小姐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那里了,而且还将最厚的那顶斗篷拿出来了。 “小姐。”枣糕脸色微红,近些时日越发随意了,哪家的丫头这么晚才爬起来的。 卫瑶卿低头喝粥:“天冷,人贪睡。叫老蔡吧,今儿早点出门,晚上晚点来接我。” 小姐没有怪罪,枣糕欣喜之余,连忙应下。 因出门早,路上几乎遇不上什么人,老蔡的马车也比平日里驶得快。 卫瑶卿走下马车,叮嘱枣糕跟老蔡:“速速回去,莫在路上停留。” 两人连忙应下。 卫瑶卿抱着那柄木伞走入宫门。 …… “你有没有搞错,大清早的就把我叫起来。”黄石先生揉着眼睛,一脸的不满,“昨儿还花两百两去打了把铁伞……” “铁伞是为以防万一。”裴宗之的辩解也无多少情绪在里头,“你若起不来就需要它了,当然,你若是拿得动它的话。” 这不是废话么?黄石先生腹诽,今日穿的暖和,还是好多了。 一抬头就看到有个小个子的钦天监监正走在他们前面。 “这是谁啊?跟你一样,早上睡不着觉?”黄石先生撇了他一眼。 裴宗之抬头:“她很高兴的样子,还在哼唱。” 不提醒还好,原本是听不清的,可一提醒,就似魔障一般,怎么都能听清,那咿呀古怪的语调让人毛骨悚然。 “我铁口直断,一生神机妙算,惟算不到自己。阴阳之术在手,与天地周旋,须臾间指点灾厄皆可破。我阴阳术士富贵在人,生死由天……” 女子的声音。钦天监的女监正只有一个,黄石先生抽了抽嘴角:天还未完全亮,她就在这条空无人烟的道上唱歌,真叫人害怕,会阴阳十三科的都是怪物。 *** 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长安城内雨水充沛,出行带雨具。——钦天监。 这是钦天监张贴在皇榜上的告示。 百胜楼中的民众已对峙了一日两夜了,好在尸体已被白布遮盖起来,不少留在百胜楼里的民众仍不愿离去。 林立阳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把他吵醒了。 “格老子的,几日没睡了,谁大清早的放鞭炮啊!”被吵醒的林立阳带着恼怒吼了一声,“死了人了,还放鞭炮,这特么逗我吧!” “将军,将军,不是的,是天……”小兵吏连忙走过来,解释道。 林立阳反手就是一巴掌:“天放鞭炮,你逗我吧!” “天是不能放鞭炮,但这帮混账天师说不定能cao控。”有亲眷再次被激了起来,“是你们,让我娘子走的也不安息……” 眼看争执再起,被唤来呆了一整天无果的大理寺卿狄方行连忙让人拉开了两拨人。 “可笑!”李修缘一脸倦意的看向百胜楼外,“是冰雹,与我等无关。” 阴阳十三科可没有这等能力。 “不是说你们能呼风唤雨么?为何不能下冰雹?”有人大叫。 曾几何时,天师们受人尊敬是因为呼风唤雨之能,眼下,竟也因为此能被人质疑。 “无知可笑。”阴阳司的天师们气的直摇头,呼风唤雨岂是这么容易的事,背后要做多少准备,当真是跟这群无知民众说也说不清。 因为这一场冰雹再起纷争的可不仅仅百胜楼里的众人。 豆大的冰雹从天而降,击落到撑伞的行人身上。 几声惨叫声响起,拉开了长安城一天的喧嚣。 在长安县衙睡觉的谢殊是被人推醒的,醒来之后,谢殊连忙扶正了官帽:身为会稽谢氏子弟,理当言行貌无一不缺,这等不修边幅的样子若是让祖父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顿喝骂。 “怎么了?”谢殊一边穿戴衣裳,一边洗漱起来。 “谢大人,出事了。”小吏指了指外头,“外头下冰雹了,这一回冰雹下的大,砸伤了不少行人,城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