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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藏好的,就有狱卒拿了新的衣衫过来,叫她们三人统统换上。 狱卒拿起旧的衣衫,仔细检查,见到绿珠袖子上缺的那一节,立刻厉声问她,“这衣袖是怎么回事?!” “狱卒大人,奴婢平日里就是个干粗活的,这衣衫缺了角也不曾察觉,好像被抓进牢里之前便缺了,奴婢也记不清了。” 她摇摇头,佯装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样子。 手里抓着衣衫的狱卒仔细盯着她,一脸凶相,可上头吩咐他不能随意动牢里的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会盯着她看见没瞧出什么端倪之后,才拿着衣衫出了天牢。 “娘娘,您料得真准。” 绿珠和初月都长吁出一口气。 娴妃微微笑着,凝向藏着衣角的地方,这枚衣角,是将她们救出去的最有力的罪证。 第二日,司马修便和蔡正一道到了椒华宫中,来得比周抚霖还要早,“大人不是说只要你一人来查即可,怎么还带了蔡大人?” 见到他带了一个,周抚霖的脸色不太好。 “蔡大人乃刑部尚书,微臣怕出什么差池,便将他一道带了过来,若是查探过程中出了事,好歹有他能作证。” 司马修躬身稳稳回着,话里带着恭谦。 周抚霖白他一眼,昨夜他都松了口,此刻他带个刑部尚书过来也说得过去,他赶走还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只好任由他带人进到寝宫内。 令妃命人安置了一张贵妃椅,守在周文王的床前,此刻人还在贵妃椅上躺着,一脸的憔悴样。 周抚霖微微眯眼,一脸得体地朝他们二人解释,“两位大人,母妃近来照顾父皇辛劳,昨夜又闹那么一出事,这会想是还困顿得很,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司马修的眼梢拉了下来,瞧他们这副样子,明显是不想让他们好好的查,后宫的妃嫔还在贵妃椅上躺着歇息,他们两个外臣进到寝宫中查案,成何体统? 他憋着一张脸,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蔡正见他一脸踌躇的样子,忙开口小声提点他,“大人,查案不分场合,只要不被干扰,便能静下心来好好查。” 听了这话,司马修的脸色才好看些,正了正神色,稳下心神,他才走到周文王床前,查看他的病情,脸上看起来还好,就是人昏着。 他挥挥手,让身后跟来的小太医上前把脉。 小太医上前来,弯腰屈膝就给周文王把脉,司马修和蔡正退到他身后,开始查探寝宫里的每一处角落。 查视一圈下来,没查出什么破绽物。 司马修敛下眼眸,这寝宫都被周抚霖霸占了这么多日,就算是有什么痕迹也都被他抹了起来,他们来得太晚了。 蔡正倒是镇定得很,脸上一点慌乱和不安都没有。 不愧是刑部尚书,司马修收回愁眉不展的眸光。 可即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他们查视一圈下来一无所获的事实。 正当二人踌躇挪步时,把脉的小太医那边有动静了,“陛下似乎不是中毒了!”霎时间,将他们从踌躇不前的境地拉回到周文王床前,“此话怎讲?” 司马修急忙开口问他。 “陛下的脉象很稳,中毒之人脉象不会这么稳的,他应该是被人服下了令人昏阙但对身子无损害的药,这个微臣还得回去好好查一下医书方可知晓。”小太医沉稳有力地解答道。 周抚霖攥紧双拳,尔后便正色道:“父皇没事就最好了,看来太医院的那些太医脑子都不中用了,连个脉象都诊不出来!” 小太医和蔡正对视一眼,便出了椒华宫的门。 第六十八章:犯了错是可以弥补的 蔡正走到司马修跟前,稍稍低眉道:“大人,今日想来是查不出端倪来了,既然此事旁人都未曾触及,不如等那小太医回去查清楚陛下所中之药,等有了结果你我二人再继续查。” 司马修看着躺在榻上的周文王,又看一眼仍在入眠的令妃,方才敛眸朝周抚霖作揖,“叨扰二皇子和令妃娘娘了。” 行了礼,和蔡正一同出了寝宫。 待人走远,令妃才从贵妃椅上起身,朝那两道渐渐走远的身影冷笑,“原以为是做足了功课来的,没曾想都头来却找了个小太医来糊弄我们!” “母妃说的是。” 周抚霖神色飞扬,从方才那个小太医的论断和司马修、蔡正俩人查案的功力来看,并未搜查到与他们无利的证据,他心里自然不急。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只有三天时日了。”令妃走到周文王面前,伸手抚上他的面颊,昏睡了几日,他看起来与昏厥之前变化不大,唯独眉眼间多了一抹憔悴,若是三日之后他还不能醒过来,便会有生命危险,只可惜他还不能死,还得替他们母子二人作证,还得将皇位交到周抚霖手上。 令妃的眉梢,勾出一抹笑意。 与司马修分开后,蔡正来到太医院外的院墙角落与那个小太医碰面,见到蔡正,小太医急忙朝他走去,递上一张纸条,“这是陛下所中之毒。” 蔡正点点头,将纸条收了便从太医院离开。 在椒华宫中,小太医故意设了一道迷障,假传自己判定周文王没有中毒,让周抚霖松下紧绷的神态,这才躲过他的耳目。 蔡正从宫里出来,直接就去了亲王府。 那会赵止洵已经起来了,正半躺在茶榻上看文书,雨堂进来传令,他方才让他进来。 见了他,蔡正将小太医的纸条递上去,颔首道:“下官与司马大人没在椒华宫中查出端倪来,小太医从陛下的脉象上诊出了陛下所中之毒。” 赵止洵展开纸条,只见上面落下三个字:乌阙红。 若是三日之后,人还没有醒过来,必定会有生命危险。 三日。 看来对方的时日也不多了。 他眯起眼眸,问眼前的人,“牢中的人都安插好了吗?” “今夜子时,天牢更换轮值之人,人到时候才能进去。”蔡正低头,认真回话。 将手里的纸条放到鎏金炉中,赵止洵抬眼嘱咐他一声,“等娴妃那传出消息,你便继续与司马修一同查案,越快越好。” “是。” 蔡正应承下来,出了他的屋子。 楚无念这才走上前,给这人添茶,方才他们二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显然这人也知道司马修与娴妃的关系,不然不会让他去碰这宗谜案。 只有在乎之人,才会拼命去寻蛛丝马迹,将她从牢狱中救出来。 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了,这人还没有要歇下的意思,楚无念绞绞手指头,试探性地问,“王爷,您不累吗?” “怎么?” 听到这道弱弱地询问声,他抬头,不解地看向她。 “奴婢是觉得,这几日不用上早朝您都还起得这么早看文书,眼睛必定累了,该歇一歇的。” 她上前来,十分恭顺地给他捏捏肩,末了,又揉揉眼。 赵止洵放下手里的文书,抬手将她的手抓下来,轻揉着,眉头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