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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声求饶, “殿下息怒,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只是想来劝您莫再贪杯。” 骤然闹这么一出,赵令州的酒意已然散去大半, 半俯身欺近她, 粗粝的手掌快速扼住她细颈, 睨着跪于地面的陌生女人, 厉声质问, “本殿从未见过你,你根本不是景颐宫之人,到底是何人所派, 有何企图?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本殿现在就掐死你!” 与此同时, 他指节上的力道收得更紧, 猛一用力,将人狠推一把, 失了平衡的姑娘登时摔至地面, 磕碰到手肘, 惶恐和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几近窒息的她干咳了好几声才勉强缓过来,强忍着泪花, 她再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实交代, “奴婢本是浣衣局的宫女,刘公公他得知大殿下为情所困,又看我与宁疏有几分相似,就打算将奴婢献给殿下,以解……解殿下相思之苦。” “相似?”负手而立的赵令州懒得多看她一眼,轻蔑哼笑,“你可真会抬举自己,不过三分像就敢冒充她?即便是九分像又如何?你终究不是她!本殿不是饥不择食缺女人,我想要的仅一个文宁疏,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她!”气极的赵令州扬声呵令, “来人!把这个异想天开心怀鬼胎的女人给我拖下去!” 眼看着大皇子发怒赶人,小姑娘惶惶不安,不得已只好表明身份,“殿下,奴婢名唤文宁月,文宁疏是我的堂姐,我们本是一家人,因着伯父入狱,我们才被押送宫中到浣衣局做苦力。 堂姐平日里最疼我,还请殿下看在堂姐的面上,不要赶我走,一旦我回到浣衣局,刘公公定会针对我,我的日子就更难熬了!求殿下发发慈悲,留我在景颐宫,奴婢再不敢生是非,定然尽心竭力侍奉殿下!” 怪不得她与宁疏有几分相似,两人原是亲眷。只可惜她这关系攀错了时候,赵令州已然心寒,再不愿记挂那个无情的女人, “她的堂妹有如何?跟本殿有什么关系?本殿为何要给她面子?” 大皇子这态度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宁月不明所以,怯怯抬眸,“您……您不是喜欢我堂姐吗?才刚……还……唤她……”话未说完就收到他那凶狠的警示眼神,吓得她赶忙闭口,再不敢多言, “奴婢失言,还请殿下见谅,就算殿下不看堂姐的颜面,也求您大发慈悲,救奴婢一命,奴婢是被刘公公胁迫,不得已才会来此,并不是有心欺瞒殿下,还请殿下饶恕奴婢,留下奴婢吧!” 赵令州懒得理会她的求饶,一心在思索着刘公公此举究竟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思量再三,赵令州没赶宁月离开,就让她跪在此处,一夜不准出屋子。 一夜不见人归,刘公公便想着这事儿必然成了,次日便去凤仪宫给惠贵妃汇报好消息,孰不知大皇子早已派了人跟踪他。 得知刘公公出入凤仪宫,赵令州由此断定,幕后之人必是他的母妃!这算是补偿他吗?拆散了他和文宁疏,就找一个文宁月塞给他,他想要的是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从来都不懂! 父母的心皆不与他共鸣,赵令州只觉这人生的道路越来越孤寂,明明周遭围着那么多人,恭维奉承,可他一点儿都不快乐,仿佛这一切皆是假象,随时会失去,就连夜里,他都会梦到自己一无所有被遗弃的情状,这样忐忑麻木的日子,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自打文宁疏去了安王府之后,她只关心过自家母亲的状况,并未打听过宁月的事,只因那次被人打晕带出宫一事很蹊跷,她总觉得和宁月有关,但又不愿再去深究,毕竟许总管上回被打板子之后没两天就断了气儿,人都死了,她还追查什么呢?再者说,她和宁月终究是一家人,即便查出来宁月联合旁人害她又如何?她总不能去报复宁月吧? 无视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宁月是好是坏,再与她无关。现下宁疏最关注的是她大哥的消息,这都初三了,仍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她自是忧心忡忡,好在当日傍晚,承誉自外头归来,满目欣喜,说是有好消息告诉她。 见此状,宁疏眸光顿亮,放下手中的针线上前去迎他,“可是有大哥的消息?” 在她苦候这期间,承誉也随着她一起期待,而今终于得到消息,他亦同样欢欣, “听说他们就驻扎在三十里外,明儿个一早再出发,估摸着不到晌午就能入城门,回京后他们肯定得先行入宫拜见乾德帝,等之尧出宫后,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就在城外,离得那么近,宁疏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没消息时盼他回来,真有了消息,她又隐隐生忧, “他们这次也算打了胜仗,皇上应该不会再处罚他吧?” “这可说不好,”那乾德帝阴晴不定,承誉也摸不透他,“君心难测,他想奖赏一个人,无功也能找出个理由来,若想处罚一个人,那先前所有的功劳都会被无视。” 眼看她的面色越来越差,承誉及时住了口,往好的方面去说,“不过以我的直觉来判断,乾德帝应该不会对你大哥下手,毕竟将才难得,但也不太可能轻易饶了他,大约,会拿什么条件做交换。” 轻拍着她瘦弱的肩膀,承誉好言安抚道:“都到了这一刻,你也无需太过忧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是,她再怎么琢磨也是徒然,一切还要看乾德帝的态度,想通这一点,宁疏也就敛下悲情,又拐回去做活儿,承誉不觉好奇,近前瞄了两眼, “在做什么呢?我都回来了,你也不陪我说话?” “给我大哥做衣裳啊!就剩一个袖边图案了,今晚赶赶工便能做好,明日见着他正好可以送给他。” 这般用心,着实令人羡慕,立在一旁的承誉不悦撇嘴,悠悠叹道:“我也想当你哥哥。” “啊?”突如其来的一句,使得宁疏眉目惑然,不解其意。 心生嫉妒的承誉解释道:“这样你也会为我做衣裳。” 原是在吃醋呢!宁疏忍笑提醒道:“当哥哥你就不能有旁的想法。” “情哥哥呗!”说话间,承誉已然立在她身侧,抬指轻抚着她的耳廓。指腹间的温热自然而然的传了过去,以致于她那原本冰冷的耳朵渐渐热烫起来,不自觉的微偏头,想往一旁躲。 “怎的?莫不是捏疼了?”承誉自问并未用力,只是用指尖轻柔的自她耳侧滑过而已,却不知她为何反应这么大,追问之下,她才小声埋怨了一句,“痒,莫乱碰。” 嘤声细语间,那娇羞的模样尽落在承誉眼底,反倒令他心情大好,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他褪上,与此同时,唇瓣已然噙住她的耳垂,用舌尖去探触,明知故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