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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人家病重,他也不好火上浇油,只能暂时将我安置在此,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将我带回去。” 就怕这当娘的反对啊!宁疏也不好多做评判,以免书情心里更难受,好言宽慰道:“情况特殊,也能理解,且再等等吧!料想卫公子会尽管安排。” 书情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卫观云肯为她赎身已是大恩大德,她也没资格要求太多,听天由命吧! 提起这事儿她不禁想起怡贵太妃,明知她也待过听月楼,竟也不反对她和承誉在一起,当真大度,兴许是因为贵妃自个儿情路坎坷,才不愿再去阻拦自己的儿子吧? 两人闲谈的档口,隔着雕花窗,她看到坐在外屋的承誉和卫观云神情凝重,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她最喜欢看的便是承誉与人交谈时那自信从容的神态,高谈阔论间尽显风华。 夏日的午后大都有午歇的习惯,用罢午宴,宁疏也没久留,以免打扰书情休息,与承誉一道告辞离去。 人走后,书情回房午歇,卫观云饮了些酒,亦觉困乏,便陪她躺会儿。 躺在帐中的他怀抱着书情,手指轻捋着她的长发,呼吸深沉,书情抬眸望了一眼,就见他面色凝重,似是有心事,遂问他有何烦忧。 叹了口气,卫观云扬了扬脖颈,低声道:“今日安王来此,与我说起当今的朝局,隐晦的表示希望我能站在他那边。” 一听这话音,书情顿时了悟,“安王还有其他想法?” 若说没有才不正常,承誉的性子,卫观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的父皇被乾德帝逼死,你以为他会真的归顺于自己的杀父仇人吗?” 可乾德帝已然继位,名正言顺,安王即使再不甘心又能如何?“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要帮安王?” 令卫观云愁苦的,正是他的立场,“回京之后,皇上便降了我的爵位,我从武安公变成了武安侯,就因为当年我爹站在永宁帝那边,而今朝局更迭,我也免不了被牵连,指不定往后皇上还会继续变着法儿的挤兑我,最后可能连侯爵也保不住。 若然跟着安王,兴许还有翻身的机会,但安王能否成事很难说,万一不成,卫家便真成了乱臣贼子,后果不堪设想。” 他对乾德帝不满,却又不敢贸然站队,毕竟现下还能保卫家平安,一旦跟了安王,卫家上下百十口人的身家性命可都全系在他身上!是以他并未一口答应,只说需要考虑。 心烦意乱的卫观云闲问书情,“你可有什么见解?” “我?”书情可不敢乱说,“我又不懂朝政,哪里敢胡乱评判?” 他不需要多么理性的分析,只是想听听一个旁观者的看法,“无妨,闲聊罢了!随意说,无需有压力。” 既然他想听,那她就说说心里话,“男人和女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男人大都在乎权势,你从公爵降到侯爵,心里定然失落,可对我而言,不管是武安公还是武安侯,你都是卫观云,是我要仰仗一生之人,我所在意的只是安稳,只要平安即可,不求飞黄腾达人上人,只求小富小贵康健安乐。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最终还是要看二爷你怎么选,不管你选哪一种,我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你有所不知,当年我爹只是市井小混混,永宁帝还是皇子的时候,曾救过他一命,慢慢的将他带入官场,他与永宁帝的感情深如兄弟一般,我爹一直记着那个恩情,临去前还曾嘱咐我,一定要誓死效忠永宁帝一脉。 而今永宁帝已驾崩,承誉是他的儿子,我理该效忠承誉才对。”男人都有雄心壮志,谁都不愿往低处走,卫观云也想博一把,可又在为后果担忧,是以举棋不定。 书情笑劝道:“那就先别想了,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饮酒头晕不清醒,睡会儿再说吧!” 温声细语听来格外动人,卫观云伸手抬起她的小下巴,缓缓俯首,噙住她的唇瓣,辗转轻吮着,品尝着她的甜美,扶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游走,极不老实的撩开衣襟,探触着那惑人的丰盈。 窗外蝉声高远,室内幽香满帐。人生总有困惑,总得不断的去抉择,至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且等梦醒后再去惆怅,这一刻,他只想占有怀中佳人,与她共赴云霄…… 承誉之所以会找卫观云,是因为他父皇临去前曾用血在他手心写了个“安”字,他思来想去,都没明白父皇想表达什么,直至后来听到武安公将要回京的消息,才灵光一闪,认为父皇指的应该是武安公。 他当然明白,父皇十分信任当年的武安公,可如今继承爵位的是卫观云,即便卫观云深受皇恩,终究与他父皇没有太深的感情,加之卫父已故,卫观云还会愿意协助他吗? 承誉不敢保证,但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才会趁今日给卫观云一个暗示。至于对方如何抉择,那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这种事不该强求,除非卫观云心甘情愿,否则中途极有可能反悔。 不知不觉,已到了六月二十三,今日乃是永宁帝的百日祭,当晚承誉带着宁疏一起祭拜他父皇的灵位,心情抑郁的他借酒浇愁,宁疏纵然心疼,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晓得他心里难过,她也就没劝阻,反倒陪他一起,斟酒共饮,两人一同坐在榻上,沐着月光,闲话过往。 宁疏就这般趴在窗台上,静静的望着他,听着他诉说儿时的回忆,发泄心中的苦闷。 有些话她一直忍着没敢问,今日借着酒劲儿,她反倒有了勇气,凝视着眼前人,宁疏试探着问出心底的疑惑, “承誉,你……可是还存着为你父皇报仇的想法?” 既已将她当作自己人,承誉也就没打算骗她什么,沉默片刻,他才慨叹出声, “若非父皇临逝前与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怕我早在那日便自尽随他而去。” 如此说来,她能在后来遇见承誉,倒该感谢永宁帝的那句话了,否则她此生都没有与他相逢的机会。 若是没有他,她真不敢想象,她是否能躲过听月楼的劫数,也许至今仍在那儿备受煎熬吧? 胡思乱想的她并未来得及应声,他还以为这实话吓到了她,侧眸打量着她,自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她的真实想法, “怎的?你害怕?觉得我是个逆贼?” 摇了摇头,稍感迷醉的宁疏以手支额,轻笑道:“世事错综复杂,是与非难以界定,尤其是缘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我很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更希望你平安康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我也明白,你背负得太多,若是什么都不做,你良心难安。 那些都是我不曾经历过的,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这种大事,我尊重你的意愿,你若哪天想通了决定放弃,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