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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弃;受人非议时,他本人尚且不在意,却总有个小婢女要好好给对方个教训;就连危及性命之时,也总有个傻丫头拼着自己丢了性命也要来相救……这样说来,自己欠妍霜的,怕是一生都无以偿还了。“呵……傻丫头……”苦笑着摇摇头,陌锦抬手揉揉妍霜的头,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神情中低头在其唇角轻啄了一下,“我也孤家寡人许久了,你不嫌和我一起可能遭人唾弃,便由你吧。”妍霜几乎以为自己是身处于梦境当中,她想不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出了她内心的激动。妍霜很快就感觉视野变得愈发模糊,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冲出眼眶,她拼命露出笑容。伴随着这令天地失色的笑靥,晶莹的泪水终于滑落,包裹着几百年来她心中的寂寞哀伤一同在脚下的草地上摔得粉碎。“妍霜,谢过主人。”遗忘自知中了对方的计谋,清疏也不恼火,收起了飞剑转而看向床榻。这片刻的时间,迷梦蝶已经封印完毕了陆遥的记忆,晃晃悠悠地飞回了清疏的储灵袋。那二人日后处理亦不迟,那么接下来,只要去取回万人精魄便可以了吧。“你要去哪?”“!”清疏猛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望向正面露困顿地坐起身的陆遥,身体在意识之前便冲上了前,“还好吗?”一手轻轻扶着额头,陆遥偏过头看着清疏,一如既往明亮的眼中稍显疑惑,“稍微有些晕。比起这个,你是谁?”真是奇怪,为什么自己无论对什么都没有印象,就连对自己也一样。迷梦蝶抽取的记忆是无法控制的,所以清疏开始就知道陆遥会忘记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故此刻表现的十分平静,“清疏,心仪于你之人。”“嗯……”失忆后的陆遥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听了这话也没有露出无奈或是烦躁的样子,反而颇为感兴趣地打量着清疏,“那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你不慎遭人暗算,故记忆全失,身体衰弱。”陆遥本可就此继续进一步追问下去,但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说着,陆遥的目光移向清疏那身被染成紫红的衣衫,神情中并无惊惧,只有单纯的疑问。“处理了些妖物,并无大碍。”“是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陆遥拉过清疏的手,像是孩子在把玩心爱的玩具一般仔细地翻看着,同时还不时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清疏的掌心。半晌后,看够了手掌,陆遥又撩起清疏柔顺的长发,那样认真的抚弄是前所未有的。随着陆遥的动作在身体各处流连,清疏僵硬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很不错。”作为情人还算满意。耸耸肩,陆遥觉得作为交往的对象的话清疏还是符合他要求的,外在条件不言而喻,看上去也不是什么聒噪的人。陆遥用下巴指了指门外,“那里的人怎么回事?”清疏顺势望去,原来是之前被他重伤的天渺真人仍伏在外面,看上去应该已经晕过去了,不过以那一击的力度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无关紧要之人,我们离开这里吧。”事已至此白玄派自然不可再回,不过清疏虽然平日大多居于门派,但也是有自己的洞府的,临时找个落脚之处不成问题。陆遥听后并无意见,但刚站起身便是阵阵晕眩感袭来,脚步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他却无甚感想,一句话也未说就径自向门外走去。走在身侧的清疏注意到后目光微微一暗,心道筹集精魄之事着实刻不容缓。将陆遥带到了自己几乎从未居住过的住所后,清疏便急切地要出去一会儿。陆遥静静地看着对方转过身,忽然意味不明地说道,“做事之前,想清楚值不值得,会不会后悔。”疑惑地回过头,清疏不知道陆遥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仍是认真地给予了回答,“悔意非可预料之物,但唯有此番,便是追悔莫及也一定要做。”“这样么。”听后,陆遥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那么速去速回。”虽然仅仅是凭借直觉认为清疏要做的不是什么小事,但这些于他并不重要。“嗯。”这间府邸地处一座灵气充裕的仙山,居高望去,尚可看见山腰处缭绕的云气及时不时远去的飞鸟。清疏离去后,陆遥便安静地望着这一切良久,随即低叹一声,不明白自己这样看着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虽不是不好奇清疏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这种程度的好奇心还不足以令他辅以行动,至少对目前的他而言,只要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情根深种,不会做什么麻烦的事情就已经够了。陆遥不清楚曾经有记忆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只知道现在的他对于情感还稍有些淡薄欠缺,所以才很喜欢观察清疏的各种反应,从中猜测对方的心思。不得不说,人还真是个有趣的存在,那错综复杂的心思令他乐此不疲地想要探究。为了被称之为爱的情感而不择手段,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很痛苦还是很愉快?还真是有点好奇。于清疏而言,陆遥即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也并无什么关系,甚至令他忘记了以前那些牵绊还让清疏感到了几分愉快,他一直不喜陆遥的心思被等闲之人占去。其次不知缘由的,清疏始终觉得这样的陆遥还要多了些熟悉感,即使只是看着对方,也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不过说来,为什么在自己下杀手的时候这些人会这么震惊的样子?自己分明与他们无甚交情,亦从未言不喜杀戮。或许是他们不晓得自己的性命根本不比陆遥的安好吧,世事本应如此,实力低微,自然要任人宰割。“你、你疯了!走开、走开啊!!”“真人,真人您醒醒啊!不要被妖邪所蒙蔽,啊啊——”“你……道貌岸然……魔鬼……”“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啊!”诸如此类的惨叫声在耳边缭绕不绝,但清疏却像是听不见也看不见一般,无论对象再如何凄惨惊惧,亦能面不改色地夺去对方的魂魄。可笑,明知求饶也无法得救,何苦白费气力。清疏不太喜欢人濒死时发出的惨叫声,但思及待集齐了足够的精魄或许便可使陆遥好上一些,心中的雀跃便完全取代了那份厌恶,手下的动作也愈发轻盈,甚至少见地在陆遥以外的人前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