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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她的人没了耐心,她没再察觉到有谁跟踪她,渐渐地放下了心。 某天晚上,她从图书馆学习回来,被人拖进了路边的小树林。 这个小树林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就在食堂外面,隔开男女寝室的中心花园,人来人往,那么多人。 林梦想喊救命,被捂住了嘴,那时候的她多绝望啊,多希望有人来救救她,多希望有谁路过发现不对,大喊一声,来救她。 后来,她放弃了。 处女的薄膜破裂,她的心连同贞洁一起碎裂在这个本该是学生最放心最安全的生活区。 事情发生后,学校做出补偿,让她免去考试直接保研。 保研曾经是林梦的梦想,可是当她的梦想需要自己的贞洁作为代价,需要日后几十年的噩梦作为代价,这个梦想成了噩梦。 林梦日复一日地做着噩梦,梦到自己被人拖进小树林里,被看不清脸的男人触摸,恶心,想吐! 她不敢睡觉,不敢和人说话,觉得学校里所有男男女女看她的眼神全是看破鞋,看肮脏的女人,没多久,她忍受不了,退学了。 林梦回到老家,老家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不用再面对那些眼神,遇到最多的不过是父母和弟弟的嫌弃与怨骂。 然而,噩梦没有结束,她的例假没有来。 林梦慌乱不已,又不敢跟任何人说。 这时,她再度遭遇了对她称得上是噩梦的事。 林梦在女孩众多的大学能够评得上系花的位置,在年轻人较少的老家更是如一朵盛放的娇花。 她被偶然回老家的贺大刀看见,强/jian了。 林梦的心彻底碎了。 她像个任人摆布的破碎娃娃,被父母用五万块卖掉,那点钱给了弟弟结婚用,而她,跟着贺大刀重新回到这个噩梦的城市。 林梦改了名字,变成林映秋,她剪掉长发,不再出门,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 所有需要的东西不是贺大刀买回家,就是她趁着天暗没人出去买了迅速回家,而后网购发达起来,她就再不用离开家,不用面对其他人。 不幸的是,贺泉的出生。 贺泉出生后一点不像粗犷的贺大刀,白白嫩嫩的像他妈。 贺大刀从不陪林映秋产检,不知道林映秋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产下来的。 贺泉五岁了,一点不像贺大刀。 贺大刀听说楼下有人带着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事,他起了疑心,揪了贺泉的头发去做了鉴定。 这下,事情曝光了。 林映秋在贺大刀的毒打下说出了那段不堪的往事,贺大刀这才知道他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还真的是大便宜,一只破鞋,一个便宜儿子,喜当爹! 贺泉五岁之前,家里不算和美,倒也平静。 五岁之后,贺大刀天天不着家,在外包小姐,和狐朋狗友喝酒泡脚夜不归宿,林映秋不敢说,不敢抱怨。 直到贺大刀沾染上了赌,越赌越大,越赌越输,越输越赌,越赌越不满足,终于他把主意动到了林映秋的身上。 一个漂亮的大学生,有多少男人想上啊? 林映秋的噩梦再度开始,没有尽头。 说完前因,贺泉停了停,喝水润喉。 安楠同情林映秋的遭遇,但又不解,“你为什么要沾染上这一切?这些是上一辈的事,与你无关。” 贺泉笑了,“安楠,你果然是不一样的。” 安楠:“?” 贺泉低低地道:“她嫌弃我是强/jian犯的儿子,他骂我是小兔崽子,我从六岁开始洗衣做饭干家里和养猪场所有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罪恶的,不该出生,早在肚子里就应该被打掉。” 安楠倏地起身,拉开贺泉的长袖,果然下面是一道道青青紫紫的伤疤,有些时间久了,有些还很新。 这就是贺泉大夏天不敢穿短袖短裤的缘故。 她捏紧了拳头,嗓音压得很低很闷,闷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没人规定强/jian犯的儿子一定是强/jian犯,贺泉你很好,你和他不一样。” 很好吗? 他这个连杀九个男人且分尸的凶手,他这个害死母亲的凶手? 安楠学妹,真的是像太阳一样的人呢。 贺泉拉着安楠坐下,继续讲故事。 有一天,他收拾厨房,在贺大刀绝不会进去的厨房里翻找了一个小本子,里面记录了林映秋陪/睡的日子和次数。 后面,还有她的怨恨。 她怨恨那个不知名的强/jian犯,怨恨给她带来更多噩梦的贺大刀,怨恨时时刻刻提醒她不堪过去的贺泉,怨恨那些把她当成妓/女的男人。 她产生了杀人的想法,并且在后面附注了实施过程,她要让那些男人活生生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受尽折磨,一点点地死去。而后把所有罪名转嫁给贺大刀,让折磨她多年的贺大刀成为替罪羔羊。 贺泉等了很久,林映秋没有执行这项计划,她依然像个破碎娃娃一般机械又死气沉沉地生存着。 二十年的不甘,二十年的怨恨,让她产生了报复的想法,可是没有报复的勇气。 贺泉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林映秋送了他一套新衣服。 贺泉很满足,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收到母亲的礼物,哪怕并不合身,哪怕母亲并不曾说过一声生日快乐。 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甚至在很多孩子看来理所当然的温暖,到了贺泉眼里,成了他想抓住的最后的阳光。 他决定代替没有勇气的母亲执行杀人计划,把那些该死的禽兽送进地狱。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那些男人受尽折磨与痛苦死去,没人知道是他动的手。 直到他跟踪段飞,见到了安楠。 贺泉的眼睛在发光,“见到你,我突然发现其实我母亲可以有另一种生活方式,她要是能像你一样勇敢反抗,拿起武器,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楠并不同意他的说法,如果林映秋做得到,就不会忍受了二十年而不敢反抗,就不会单单只是把杀人计划写下来藏起来而没有付诸实践。 林映秋太胆小了。 贺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你们是不同的,你很耀眼,像太阳,你看到的世界很大很广,而我的母亲是一盏床头灯,只看得到那一点点的位置。她做不到像你一样保护自己,保护朋友。” 安楠是贺泉人生里的救赎,如阴雨连绵后的初阳照入心中,驱散了多年的阴霾。 贺泉跟随安楠,看着她的人生,看着她的生活,慢慢的,他的心变得平静,杀第八个人时他脑海中闪过安楠的脸,心软了。 钟斯年使来一个眼色,安楠点了点头,问道:“你母亲自杀留下遗书并且把所有罪名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