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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为官,可你看现在,哪有女子抛头露面?还不是俱在家中相夫教子。” 卫氏靠在江衡怀中,只觉得这男人的胸膛一如既往的踏实,笑道:“宛儿前些日子还在弄那萼梅呢,说我曾同皇后娘娘提过一嘴。我倒是忘了,难为她还想着。” 江衡“嗯”了一声:“宛儿从小就懂事儿,性子像你。” 提起江宛,便又会想到江茗,江衡又沉声说道:“这江茗却打小在外面野惯了,必定要好好教养一番。” 卫氏点了点头:“这话倒是说着了,因着前几日我一直在准备冬至大宴的事儿,倒把她给忘了。明年转了年,她便要及笄了,是要好好教养。” ………… 这头飞浮跟着江茗出了镇国大将军府,憋了半天,才开口道:“滔天的财富,亏他也好意思说的出口。就夫人房里用的那些东西,还没乔靳那省吃俭用的看上去好呢。” 江茗压根没把江衡的话放在心里:“估计是昨夜疾报,因着山西大旱,延庆道受了影响,北胡又不安生了。武将原本就火气盛,他未在战场消耗,在外面发散不够。是该看看老中医了,开两剂安神祛火的方子。” 飞浮叹了口气:“以前,我觉得老爷是为了您好,怕您受委屈,嘱咐您一定要来跟着亲生爹娘回去。如今再看看,老爷这话可束着您了。” “不束着。”江茗回道:“我要是自己来了华京,怎么和这些贵门子弟相识?怎么能知道她们喜欢什么?华京中风向如何?他们惹我,我就从他们身上掏银子。等太和楼开起来了,你再看那江宛,还不是得拿着江衡的银子来送我?我还不能让她那么轻易得了,得多坑她些钱。” 飞浮听了她这话,沉默片刻,小心问道:“小姐,你眼里除了银子,还有别的吗?” “没了。” 这对话若是放在现在,怕是要让多少人心里不舒服。但现下的情况却不同,飞浮原本的卖身契就在江茗这儿,古时奴仆就是奴仆,绝不会有半分逾矩之想。 可对江茗这大多时光在现代度过的人来说,飞浮虽是奴仆,却更是一个人,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江茗冲飞浮眨了眨眼睛,揽过飞浮的肩膀:“在我心里,重要的当然还有飞浮啦。假如有朝一日,你被人掳了,管我要赎金,多少我都给。” 飞浮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敢相信,试探的问道:“真的吗?就算要寿谦票号,也给?” “嗯……”江茗犹豫了一下,回答的有些含糊:“应该吧……” “小姐!”飞浮瞪起眼睛,气鼓鼓的对江茗说:“我才不会被人掳了呢!您快把您的银子都收好!” 江茗笑了起来,冲飞浮说道:“逗你玩的。这世上就你一个,乔靳一个,如今算是我的亲人,你俩出了事,我命都豁出去。行吧。” “怕是小姐觉得自己的命还不如银子重要。”飞浮知道江茗只是同她开玩笑,江茗向来仗义直率,认准了人就不撒手,不然也不会自己受了委屈,还依着老爷的遗言,在这江府里度日。 想到这里,飞浮又替江茗委屈,连着手都痒痒起来,她一看见江家那几个人的嘴脸,就忍不住想上去揍他们。 江茗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当初老头子说让我在江府待上一年,就算给他尽孝了。日子过得也快,一眨眼咱们就能走了。” 飞浮点了点头:“时候一到,咱们就走。” 两人说着,见这太和楼对面的茶馆还有位置,便坐了进去。好巧不巧,正坐在了殷楚身后的位置。两人的目光皆被太和楼门口的人潮吸引,并未注意身前的人。 从江茗一进来,殷楚就看见她了,只因这主子丫鬟一路说说笑笑,实在不似普通人家的主仆关系。他更觉得巧,刚在想这小娘子,她就来了,大抵也是来看太和楼的,倒是不知道她同那乔靳究竟是什么关系。 上次初见,这小娘子牙尖嘴利,那将自己比作倚门献笑的曲中名妓,他尚未还回去呢。想到这儿,殷楚转身猛地拍了一下江茗的桌子:“小娘子,好久未见。” 江茗正准备喝茶,突然间被吓了一跳,也不二话,抬手就将茶水泼在了眼前人的脸上。 殷楚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吐了一口浊气,还未说话,就听见江茗惊呼道:“啊!世子!” 江茗就说看这前面人的背影,怎得如此眼熟,原来竟是殷楚。她连忙摆了摆手:“飞浮,快点给世子擦擦。都是我不好,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儿郎这么轻浮,没曾想竟然是世子!怪我怪我。” 殷楚眼见着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自己被泼了这么一头水,再不说点什么,可与平日里的性子不相符。他身子便往后一靠,躲开飞浮的手,十分大爷的说道:“既知道错了,还不自己给我擦干净?” 江茗就知道这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一未曾出嫁的女儿家,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擦身子,放谁身上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江茗向来识时务,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她身上是最能体现的了。她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嘴唇抿了两下,小声说道:“世子……这……这不好吧。” 殷楚预备着她要和自己据理力争,却没想到这人一下子委屈了起来,因着上次的感官,只觉得她必然是在装模作样,便横道:“有什么不好?这茶水是谁泼的?是自己飞到我脸上来的吗?” 江茗看着那茶水滴滴答答的从他下巴往下流,倒是把下颌的线条勾勒的流畅生动,虽然头发和衣服跟着遭了秧,但不得不说,还是挺好看的。 飞浮在旁气的只瞪眼,要不是怕暴露,早就撸袖子上去和殷楚大打出手了。管他世子还是柿子,欺负小姐就是不行!不然自己还指不准被乔靳那家伙怎么揶揄呢。 殷楚见江茗没动作,嘴角勾起,笑的又邪又坏:“怎么?当街怕让人笑话?” 江茗点了点头,半低着头,委委屈屈:“我爹说让我老实点,不然他要罚我跪祠堂。” 殷楚看她这模样,好像是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上次见面的气势半分也无,又听她提起江衡,想她性子这么野,江衡又是个传统的,有着江宛做比较,定然给了她不少教训,让她吃了可不少苦头,这才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他心里便有些怜悯,想着她不管如何牙尖嘴利,也还只是个小姑娘,便想放过她算了,自己何故要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呢。 谁知他一思量的功夫,却看见江茗低着头冲飞浮使眼色,那眼睛里哪有半分担忧害怕,俱都是狡黠,还挑了下眉毛,真是气死人了! 殷楚只觉得自己的一腔好心喂了狗,便转头问茶馆伙计:“可有隔间?” 茶馆伙计愁啊,这世子爷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