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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个人能帮她。 江宛虽然想嫁太子,但却是个弱智,说不定被那殷畴说上两句好话,还要给他铺床放风。说不定还有后招,回府说江茗失了身子,顺便打压一番。 卫氏同礼部尚书夫人正聊着,此刻贸然打断,必然只是让她自己去换了便是。 江衡、江劭更是都指望不上。满眼看去这一家子,没一个顶用的! 她脑筋快速转动,衡量之下,转头对江劭说道:“我去换身衣裳,你同我一起去。” 江劭十分不满的回道:“不是有人带你去吗?” 江茗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若是陪我去,我便帮你同母亲说情,放你去延庆道上历练。” 江劭虽想拒绝,却还是有些动心,便摆了摆手说道:“你一个女子换衣裳,我怎能跟着?这样,一会儿我若得空,去接你便是。” 江茗转头便问那内侍,他们要去哪个旁殿换衣,得了答复,又再次着重的同江劭讲了一遍。江劭正看着年轻人要行酒令,有些不耐,只含混的应下了。 但仅仅这样,并不是江茗的风格,她做事向来稳妥,便又将目光放到正殿当中。此刻靖文帝已经同皇后先行回宫了,殿内诸人各个一扫刚才被逼着捐银子的阴霾,你来我往祝起酒来。怀寅公主早就去了旁殿,尽职尽责的展示起自己的今日美貌了。 江茗最后只得看向殷楚,众人俱都热闹,只有这一个人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坐在离热闹那么远的地方。大抵是感觉到了江茗的目光,殷楚一双黑眸扫了过来。 江茗同他离得远,不知该如何同他暗示什么,怎么暗示。这边那内侍催了又催,江茗狠下心来,冲着殷楚指了指自己被茶水沾湿的衣裙,顺带做了个不屑的表情。她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意没有,哪怕是上来嘲笑自己也有被人泼茶水的时候也好。总而言之,能来搅局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 殷畴:本太子如此英明神武,哪个女子见了不动心? 江茗:不行了,我要吐了,太恶心了。 殷楚:今天又是骗银子的一天~ 感谢勇士君的地雷~ 感谢一勺子酒、恋恋青柠、黑色外套的营养液,我感觉你们出现的频率,已经比男主角要高了…… 今天因为要出去写生,所以提前更文啦~大肥章奉上,下次更新就是星期天,还是能写就更。码字使我快乐!冲鸭! ☆、第二十九章 小内侍引着江茗, 一路走出殿宇, 绕过花厅, 朝着窄小的甬道走去。 甬道内寂静漆黑,好似神明在此画下了一道禁制,那头的热闹俱都被挡在了外面, 传不进来。 口子上挂着一盏通红的灯笼。但那灯油似是应添了,不用风吹, 它便抖个不停, 忽明忽暗起起伏伏,晃得这甬道里影影憧憧。往前看, 除了数十步有盏幽灯照的宫墙腥红, 再无他物。 寒风从这口子鼓张进来, 行色匆匆,袖子厚硬, 甩的人脸颊生痛。 江茗停下脚步, 冷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小内侍白净面皮, 清寡眉毛,用着那副特有的尖声细气答道:“当然是去换衣裳啦。” “为何不走大路?”江茗又问。她明知这小内侍不会老实回答, 却依旧问了。不是为得出个答案,而是为拖延时间二三。若是江劭不来、殷楚不来, 至少飞浮觉得事情有异,也会想办法来。 可如果事情没有发生到那种地步,江茗最不希望飞浮来。这毕竟是宫内,飞浮若能来, 怕是也难以再走出去了。 “宫内的大路怎能是随便走的呢?况且这里是近道,千金还是快些走,以免着凉。这冬至,可最是不能病了的。”小内侍将方才江宛那套话又说了一遍,他虽和颜悦色,可在此等景致之下,却让人愈加毛骨悚然。 江茗冲那小内侍笑了笑,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即便开着太和楼,她却不是一个喜欢佩戴首饰的人,耳朵上挂的东西多了,累赘;头发上插的发钗繁了,负担;指尖手腕上配的珠宝重了,拖累。戴或不戴,全看心情。 可她却总是在身上揣三张银票,数额由小至大,以备不时之需。这一切习惯,皆是在她穿越而来的这五年里养成的。 此等情况不容她多想,江茗将银票塞进那小内侍的手中:“这儿风大,我方才喝了些酒,见风有些头痛……”江茗仔细看着那内侍的表情,斟酌着该说些什么。 小内侍也不避讳,接过银票就当着江茗的面儿展开,扫了一眼,看见上面数额的时候眉尾轻颤了一下。银子自然是好的,这么大的数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来的,可他却不敢为了这些银子耽搁了太子的好事儿。自己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若是好好伺候着,说不定等将来太子即位了,还能混个执笔太监的位置,眼界儿总得放长远些。同这相比,眼前的这张银票,变成了蝇头小利,要不得。 可要让他把这到手的银票再退回去,那也是不舍得的。rou糜也是rou,财不见疏,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心里纠结,江茗又何尝不是?她见这小内侍的神色,知道买通他避祸是不成了,又看着他握着银票不放的手,心里有数,便继续说道:“我那弟弟说要来找我,我怕他去了大路,坏了规矩。可否容我在这里做个标记?”她又补充道:“就在这里便行,不碍事儿的。” 那银票上的数额实在是晃花了小内侍的眼睛,他想着这毕竟是宫里,这女子就算在这儿翻了天,也有皇后娘娘和国舅爷按下去。何况,她就是要做个标记,一会儿自己把人带到了,太子得了手,自己再回来抹了不就成了? 这么想着,他便“嗯”了一声,那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一般:“你可别把墙上地上弄脏了,到时候可吃不了兜着走。” 江茗连连点头:“内使放心,我就放个东西,指个路就是了。” 说完,她便又抽出一张银票,想要放在门口。像是想到此处风大,便从头上将那紫光檀的木簪子拔下,搁在上头压着。 小内侍扫了一眼,见那又是一张银票,有些不满的说道:“这儿也太靠里了,内务府的人进进出出,到时候又要瞎问,你往门边那石墩子处挪挪。” 江茗应了一声,将两件东西放下,笑眯眯的对着小内侍,好似全无心机似的:“多谢内使通融。” 小内侍摇头晃脑的应了,又引着江茗朝那甬道深处走去。他心里得意,这条路原本就少人走,那银票放在那儿,一会儿自己回去取了,便又是一笔横财。 月亮从浓云中探出个头,白恻恻的光洒向宫倾,这儿沾一点,那儿留一点,落在那石墩旁的银票上,泛黄的纸无声静谧。 殷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