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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面色少霁,兀自埋头扒饭。金麟儿食量不大,边喝酸梅汤边同周行云说话,问他游历时的见闻,对梁周时期的历史故事格外好奇。他东扯西扯、绕来绕去,终于状若不经意地抛出蓄谋已久的疑问,道:“师兄你说,柘析白马跟岑非鱼,两个人都是威震四方的英雄,为何不要世间的温香软玉,偏偏成了断袖?”孙擎风险些噎住,没好气道:“他们断他们的袖,关你甚么事?再胡思乱想,将你送去当道士!周兄莫要理会他。”周行云哭笑不得:“这我倒是从没想过。世间弱水三千,两个人能相识相知,长相厮守,其中因由千万,不可一概而论。若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大抵就是,两情相悦,于是便顺其自然。”金麟儿不住点头:“两情相悦,顺其自然。我懂了,多谢师兄解惑。”.“你懂什么了?”孙擎风隐隐感觉到金麟儿心中的疑惑,但他自己心里头同样乱糟糟的,颇有些焦头烂额,索性放任自流。送走了周行云后,他将金麟儿支使去收拾碗筷,独自跑到瀑布下,决定每日傍晚来此打坐静心。周行云的回答,消除了金麟儿心中的疑惑。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觉得孙擎风很不一样。眼下,他终于能够肯定,孙擎风于自己而言,如父如兄、亦师亦友,但与天地间所有人都不同,是他一生中只能有一个的,爱慕的人。金麟儿想通此节,迫不及待地想要成长,想要克服内心对的恐惧开始练武,从而与孙擎风并肩而立。故而,他将先前搁置的秘密试炼重新开启。金麟儿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一则考虑到马蜂怕水,二则顾忌到孙擎风不许自己同他离得太远。于是,他想出一个新奇办法,计划趁孙擎风在瀑布下打坐静心,偷偷憋在水中闭气。他想当然地以为,若是自己意外溺水,孙擎风必定能够及时发现,如此就不算冒险,孙擎风就不能生气。又是一日傍晚,两人送走周行云。孙擎风收拾碗筷,金麟儿捧着书卷读得入神。远山叠翠,霞飞鹤舞,赤金彩练似的霞光几可夺日月之明。而金麟儿坐在小窗边上,双目清亮,双眉间金印暗流光,面颊被暑气熏得微微发红,颜色尤胜烟霞。他从前非是这般模样,难不成是练功练的?孙擎风如是想着,冷不防碰到一个大木桶。金麟儿沉浸在书中,未有所觉。孙擎风手忙脚乱地把木桶捡回来放好,装作若无其事,又踢到一个木桶,看金麟儿全没察觉,料想他一时半会不会闹妖,随口嘱咐两句,独自往瀑布去了。洞府的门刚刚阖上,金麟儿原地蹦起,像一块瞬间“活”了过来的石头,拿书本挡着脸,蹑手蹑脚跑到门边。他从门缝间望见孙擎风远去的背影,把经书往桌上一拍,大叫着冲出洞府,循着事先探索过的小路,抄近道跑到瀑布边,躲进草丛里。瀑布下边,孙擎风未觉有异,闭目打坐如常。金麟儿看孙擎风已经入定,便偷偷潜入水中,游到他附近,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刚开始时,他不觉闭气困难,在水中百无聊赖,偷偷抬眼向上望,透过水面观察孙擎风,嘴角扬起,吐出一连串小气泡。流水哗哗,寒气袭人。孙擎风打着赤膊,只在腰间围一条布巾遮羞,没有戴着幻生符,露出原本阳刚俊朗的面容。他凝神定气坐在瀑布激流下,颇有些“八风吹不动”的庄严肃穆,但那一身漂亮的腱子rou,苍白的肌肤上覆着的伤疤,又充满着阳刚健美,令人心神怡荡。金麟儿憋气久了,有些头晕眼花。不知是否是错觉,他发现孙擎风有些异常。孙擎风已经从瀑布中走了出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确定金麟儿不在,便把手伸至自己两腿间。因他腰上捆着块麻布,那地方被布巾遮住,金麟儿隔得远,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只看得见他眉眼低垂,手上不停动作,然后呼吸变得急促,模样看起来有些痛苦。金麟儿赶忙游向孙擎风,突然从水下钻出来,关切地问:“大哥,你不舒服?练功练岔了?”孙擎风闷哼一声,胯间布巾上,隐约透出一团不寻常的水痕。他瞬间停下手中动作,惊诧、气恼又羞愤地瞪着金麟儿:“你干什么!”金麟儿完全摸不着头脑:“我没干什么啊,你在干什么?”孙擎风胸膛剧烈地起伏:“滚回去!”金麟儿:“是你让我不要离开你的视线的。”孙擎风咬牙切齿道:“你……你先转过去。”“你真的没事?好吧,我知道错了。”金麟儿犹犹豫豫地转身,琢磨着孙擎风到底是练错了什么功夫,心中担忧,悄悄回头看他,发现他正拿着布巾擦拭胯间的污浊。金麟儿正是求知若渴的时候,常常自己琢磨许多事,登时明白过来,指着孙擎风那地方,说:“精满则溢,原来这就是你的办法。”“你!”孙擎风险些从石头上滑进水里,气得破罐破摔,索性继续走进水里洗了个澡,任由金麟儿打量自己的身体。孙擎风清理干净,懒得穿亵裤,披上外袍,蹲在水边搓洗布巾,道:“看什么看?有甚么好看?你自己没有?看够就滚回去,不知羞。”金麟儿很少在白日里看见孙擎风的身体,如此清楚地看见他胯间那物,尚属头一遭——孙擎风那物懒洋洋地垂着,纵是如此,亦能看出很是壮硕,不知别人如何,至少和金麟儿自己比起来,真是“不可同日而语”。金麟儿莫名心生敬佩,跑到孙擎风身边,同他并排蹲着,赞道:“大哥,你真是厉害,那个、那个都比别人的……”“闭嘴!”孙擎风连耳朵根子都是红的。金麟儿觉得有趣极了,挽着孙擎风的手臂摇晃,嚷嚷起来:“看是看够了,但还没学会。大哥,你教教我吧?”孙擎风倒抽一口凉气,梗着脖子道:“这、这事儿不用人教,到了年纪自然便会。你现在不会,就是还没到时候。”瀑布飞流直下,流水哗哗,吵得人心焦。明净的水潭里,倒映出两人相互依偎着的影子。金麟儿把脑袋靠在孙擎风肩头,发出一连串疑问:“你当真是福至心灵,自己领悟的?什么年纪?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孙擎风被问蒙了,心里准备好了几千句骂人的话,根本张不开口,瞪眼看着金麟儿,像一只正偷吃鱼干时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怒气冲冲,却不敢大声叫嚷。金麟儿从未见到过孙擎风这般模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