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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你不是那么怂的吧?” 袁谟也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好兄弟呢,真是不讲义气!” 赵重熙道:“你们爱说什么都随便,我先走了,等你和小表姑定亲那一日,我一定多喝几杯补上。”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忍一时(上) 离开苻府后,赵重熙又是快马扬鞭,用最快的速度朝成国公府飞驰而去。 司徒曜一早被阮棉棉撵回自己屋里后,越想越觉得丢人,索性趁着今日休沐睡了个回笼觉。 结果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未时末才睡醒。 谷雨听见内室有动静,推门走了进来:“三爷,您可算是醒了。” 司徒曜歪靠在床头,用有些黯哑的声音问:“夫人在做甚?” 谷雨道:“今儿一早悦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彩雀来了一趟,夫人和六姑娘便去了长公主府。” 司徒曜的眉头微微皱起,又道:“可知是什么事儿?” “像是袁公子惹了驸马爷不高兴,悦郡主也受了牵连,所以彩雀才到咱们府里求救的。” 惹了慕驸马?司徒曜只觉得有些可笑。 相比自己这个娶了“母老虎”的成国公府三爷,那位做了“母夜叉”长公主驸马的慕家二爷才真是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那假道士袁谟好歹还是皇长孙的师弟,他就算是不高兴又敢把人家怎么样? 更何况人家勉强也算是小郡主的老师,怎么也该有几分尊重。 别人家的事情司徒三爷懒得管,自己家里还一堆事儿呢。 尤其是阿篌那臭小子,昨晚居然敢趁着自己喝醉做出那等事。 实在是…… 好吧,他承认儿子做了件大好事,无奈阮棉棉根本不上道。 他想再有个女儿的愿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司徒曜接过温水喝了一口:“五少爷呢?” “夫人和六姑娘走后,国公爷派人来了一趟把五少爷请过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司徒曜轻嗤了一声。 父亲还真是不死心。 自从箜儿成了皇长孙的未婚妻,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拉拢他们一家,更想通过他们一家搭上皇长孙。 可惜他们早已经看透了他的嘴脸,怎么可能受他拉拢。 想来父亲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趁这次阿篌回京,便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可惜他老人家注定又要失望了。 阿篌那小子乍一看就是个愣头青,其实精得跟个猴儿一样,父亲如何能算计得了他。 谷雨见他虽是醒了,却一点要起床的意思都没有,只顾着靠在床头浮想联翩。 三爷这是因为三夫人今早没留他的事儿不高兴? 他只好试探着问:“三爷不饿么?” 被他这么一问,司徒曜这才想起来自己都两顿饭没吃了。 他抿了抿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申时了。” “去弄几样点心来给爷随便垫补一下。” 谷雨道:“今儿一早六姑娘让人送来的早饭里倒是有几样爷爱吃的点心,您要不要……” 听闻宝贝女儿这般关心自己,司徒三爷只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 “就吃那个,箜儿的心意不能辜负了。” “是。”谷雨退了出去。 用过点心后,司徒三爷觉得待在自个儿屋里有些无聊,索性换了一身新衣,又去了琴瑟居。 琴瑟居里十分安静,丫鬟婆子们做完事之后大多都回屋歇着去了。 司徒曜不打算惊动别人,直接去了阮棉棉的音乐室。 这里还和从前一样,各种各样的乐器拜放得井然有序,是个练琴的好地方。 司徒曜修长白皙的大手从各种乐器上轻轻拂过,最终还是坐到了雁柱箜篌的琴凳上。 他的官越做越大,每日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别说抚琴吹箫,就连写字画画都成了奢望。 司徒曜苦笑了一下。 还好自己从前攒下了不少银子,否则靠如今这点俸禄,拿什么给女儿置办嫁妆。 他把心中的阴霾挥散,轻轻抬起了双臂。 阮棉棉和凤凰儿回府后,还在琴瑟居外便听见了空灵飘逸的箜篌声。 母女二人一起顿住脚,仔细聆听这美妙无双的乐音。 时而缠绵,时而凄凉,时而热烈,时而悔恨……像是道尽了人生百味。 一曲毕,阮棉棉道:“小凤凰,你从前听过这支曲子么?” 凤凰儿摇摇头:“没有,我还以为父亲是从你那儿听来的。” 阮棉棉咂了咂嘴:“死渣男又在卖弄本事了!走吧,咱们进去瞧瞧。” 凤凰儿暗暗好笑。 棉棉姐最是羡慕那些在乐音上天分极高的人。 如果今日这一曲是别人演奏的,她一定会把世间最美好的词句都用上还嫌不够。 换作渣爹,却只得了一个“卖弄”。 不过,很多时候看人看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棉棉姐对渣爹的各种挑剔各种嫌弃,何尝不是世间的独一无二? 她挽起阮棉棉的胳膊,母女二人一起走进琴瑟居,直接去了音乐室。 音乐室中,司徒曜已经停止了演奏,正趴在小案几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凤凰儿正想迈步上前去瞧一瞧,却被阮棉棉拉住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凤凰儿不要去打扰司徒曜。 这样的场景她实在太过熟悉。 从前她的老师也是如此,即兴演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记谱,就怕错失佳作。 死渣男自从升了官,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在府里几乎连他的人影都很难见着。 她还以为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陪自己玩音乐了,没想到…… 司徒曜记谱极快,很快就把方才那一曲全数记录完毕。 他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对母女二人笑道:“方才那一曲如何?” 阮棉棉打趣道:“三爷方才这般投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们回来了呢。” 司徒曜笑道:“夫人说哪里话,为夫是怕乐谱记不全,不好送与夫人。” 一面又对凤凰儿道:“悦郡主那边是怎么回事儿,我听谷雨说连袁公子也扯进去了?” 凤凰儿把慕悦儿和袁谟很快就会定亲的事情随便提了几句。 司徒曜恍然:“难怪慕驸马会生那么大的气。”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不可理喻,生孩子的时候个个喜欢儿子,最终却个个舍不得女儿,见到女婿就跟乌眼鸡似的!” 司徒曜忙道:“夫人莫要错怪为夫,我一直都是最喜欢女儿的……” 一家三口正说话,就听外面有小丫鬟回话:“三爷、夫人、姑娘,长孙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