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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快,就像在伽卡那年,她问他是不是毒贩时,几乎不假思索,毫不犹疑。 她有些忐忑。 她咬了咬纸杯的杯沿,然后轻轻地放下杯子,放到一旁: “……那我,要不要先去同学家住几天?妈说她那边出了点事,还得两周才能回来。” “什么事?” “不知道。本来她明后天就能回家……但是估计还得好久吧,我也不确定。我问问同学,能不能去她家住,应该就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他眉眼一挑,笑着:“你都叫她妈了啊?” “嗯,”她低头,“我们还搬家了。她说这样,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随手掐了烟,便沉默了。 他倒是也不觉得她给他添麻烦。 良久,等她滑了会儿手机,他又出声问:“那你,有同学么?能去同学家住吗?” “有的。”她低下头,拿出手机,想到了夏彤。 她想问问夏彤家行不行,“我问问看。” 他笑着问:“女同学么?” “嗯。”她点点头。 他唇角一扬,便笑开了,接言说了句:“晚晚,男同学可不行。” 半开玩笑半严肃的口气,让她不禁一怔,抬起头看着他,有些紧张地解释着:“没有,不是男同学……我去男同学家干什么呀?” “那,”他扯了扯唇,颇有些在意地说,“就今晚那个,拿酒瓶砸人的那个小混蛋,是你们学校的吧?他不是给你办什么生日会么?他是喜欢你么?” “啊,他啊,”她呼吸沉了沉,轻声解释说,“金奂是我学弟,我们一个社团的,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他也猜到了没什么。 轻嗤了声,他又继续问:“那他砸的那个人呢?” “那个,是我同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只是莫名其妙地在意起她的事,好像在一点点地把这几年的空隙一点点填满,想了解跟她有关的事。 他又笑:“他也喜欢你吗?” “不是吧……”她心底踌躇了阵,垂下头。 她没觉得谷一宁喜欢她。 不过,班里和社团私下里都这么说。 金奂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今晚谷一宁跟他说别缠着她了,他才一瓶子砸了他的脑袋。 头破血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敌打架。 沈知昼笑了笑,转过身去,便也不多问了。 他瞎关心什么呢。 就是一群小孩儿闹着玩儿罢了。 他伏在窗口抽烟。 窗外传来野猫的叫声,凄凄惨惨的,像是小孩儿的啼哭,有点儿渗人,他听得不甚舒服,随手关上窗,拿出手机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拇指在屏幕滑了一会儿,作了一番心里斗争准备打电话给夏彤。 然后,转手拨了电话过去。 彩铃悠长而缓慢,还没结束。 这么晚了,她该怎么跟夏彤开口?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会给夏彤添麻烦吗? 她正想着,突然听沈知昼在那边轻飘飘地说了句: “你不如,今晚就住在哥哥这里吧。” “……”她一愣,抬头一晃眼,还没作反应,头顶的灯又灭了。 满屋陷入黑暗之中。 “又坏了啊。” 他叹了声。 随后,两人都是沉默。 这样也好,他和她,此时都不知该作什么表情才好。 “客厅的灯总坏,真烦,也没修好,我得让阿湛再过来一趟了,”他轻笑,无奈地说,“明天再修吧,这么晚了。” 她应了声:“嗯。” 他边说着,就挪动了步伐:“我先把楼上房间收拾出来给你,楼上没人住,这几天你先住在这儿,哪儿也别去,听哥哥的话。”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想起来点头他应该看不到,于是轻声地应:“嗯,好。” 他随手打开手机电筒,照亮了一片小小的天地,循着路,然后站到楼梯上去,朝她招了招手:“晚晚,过来。” “……” 她愣了愣,然后从沙发起身,小心翼翼地循着那光过去。 他整个人就藏在如炬般刺目的光后,轮廓晦暗不明,好像一刹那间,又要离她远去一样。 唯独那一只手,向她伸过来。 他嘱咐着:“小心点儿啊,这楼梯有点儿陡。” 她脸一红,喘了口气,伸出手:“……好。” 他掌心平整,盛着一片静谧冷柔的光,修长干净的指节,轻轻一拢,就握住了她柔软的手。 她心一跳。 如鼓擂。 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他轻轻地牵住她,向楼上走去。 黑暗里,两人的脚步声,交错地回响在木质楼梯上。 一下一下,次次都踩准了她心跳,越发凌乱。 一种久违的,窒息的,心动的感觉,缓缓地从心底滋生而出。攀着她的血液,向上爬,再向上,流向四肢百骸。 心律快得她就要无法呼吸了。 她的手很柔软,蜷在他掌心,要化了一样。 起先一直沉默,然后他忽然出声:“晚晚。” 她一怔:“……啊,嗯?” “看路啊,很黑的。”他拉了她一下,低沉地笑着,“你想什么呢?差点儿绊倒了。” “嗯,好……”她于是走得小心了些。 脸上又一次爬上热意。 接着,面前陡然一亮。 “到了。” 他说了声,然后手上温热的触感,同时抽离走。 面前是一个像小阁楼一样的房间,灯光昏昧,虽然小,但很温馨。 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象牙木颜色的衣柜,还有张不带椅子的桌子,陈设简单,却非常干净,看出来平时有在悉心打扫。 “这里没人住过,阿湛一直帮我打扫,”他转过身,从柜子顶端拿出了被褥,扔到床上去,三五下利索地帮她铺好,然后安排着说:“你今晚,先住这儿吧,这么晚了也别麻烦同学了。明天再做打算。” “好,”她问,“那哥哥呢?” “我就在你对面啊。”他指了指对面的房间,笑起来,“是不是,很像我们家以前的结构?很熟悉吗?” 他说,我们家。 “……” 她心头一颤。 以前的老房子里,他的房间也在她的对面,隔着浅浅的两道门,直线距离虽有一段,还隔着一个盥洗间。 那时,却没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那时,他是哥哥,她是meimei。 他们很近很近。 然而,他走后,他们的距离一而再再而三地拉远。 远在天涯。 现在,好像又一次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了。 “嗯。”她点头。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