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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实验室被盗,连同隔壁的李教授,两层楼被偷了个精光。徐知着听得心头一紧,急匆匆追问:“损失大吗?丢了多少钱?”蓝田沉吟片刻说:“钱倒是没多少,就是丢了几台电脑,断电弄坏了冰箱里的东西。”徐知着有些犹豫地问道:“需要我回来一下吗?”蓝田一时沉默,片刻后笑了笑说道:“算了,我现在忙得要死,你回来,我也顾不上你。”徐知着又安慰几句,挂了电话,多少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的确抽不开身。后来,徐知着每次回想起这个电话,都忍不住去想象,如果当时他马上回国,情况会不会有同……但命运没有如果,等到回头再去看,如果会,如果不会,都已经不重要。130徐知着自从接了那个电话,足有一个礼拜没跟蓝田说上话。第一天是蓝田接的电话,就给了两个字:“在忙。”徐知着乖乖挂了。后来两天索性都是许智强接的,小许用十万火急赶着去投胎的架式对他表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儿自个歇着去。当然考虑到师娘的脸面,小许在用词上多少都委婉了一些,但基本就是这么个意思。徐知着感觉困惑,忍不住问道实验室到底怎么了,损失很大么?许智强苦笑,一言难尽,跟你说不清楚。徐知着又忍了两天,索性挑了个北京的深夜打过去,电话接通时,听到蓝田疲惫而淡漠的问了一声:“喂,有事吗?”徐知着连忙喊:“我没事,你怎么样?”徐知着听到另一边的吵杂声渐去,像是蓝田走到了一个安静地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没事就好。”蓝田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我要睡一会儿,一小时以后叫我好吗?”“很累吗?”徐知着心疼起来。“还好。”“我回来看看你?”“唔……”徐知着听到对面传来衣角磨擦的轻响,片刻后,他听到一声温柔的低语:“等我忙完吧。”徐知着把手机放到胸口,隔了千里之遥,却莫名的感觉到了蓝田的心情——疲惫!那种极致疲惫的感觉,千头万绪无处藏身,满目荆棘无路可走,连想倾诉都找不到话说……是的,他知道,因为此时此刻,徐知着自己也是这种心情。如果说世事如刀,疲惫就是金钢砂做的刀盘,足可以切开最坚韧的灵魂和最刚强的筋骨,它刀轮飞转,所过处血rou横飞,磨去所有的灵动与温情,只留下麻木。徐知着忽然觉得恐惧,他下意识的抱住自己,莫名其妙的想到之前在吴德马府上看到的那个老兵。他忽然很想马上回到北京,把那个男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看着他,看着那记忆中的光华,那自信从容的笑,那个永远不慌不忙有如巨树一般稳稳站立的男人……那是他生命中的锚,他在人间的根。徐知着独自想了一个小时,越想越觉得无力,一小时后,他拨出电话给蓝田,用最温柔的语调把他叫醒。蓝田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温柔细语的跟他说了几句闲话。徐知着最终忍不住问:“有什么我能帮你吗?”蓝田一边穿衣,一边叹气:“你啊,你给我好好的就行。”徐知着感觉到那莫名的恐惧就像一个黑洞,在无声无息的扩大,几乎要将他吞下去。徐知着连夜订了机票,却没能马上成行。克钦内部忽然又出了事,恩版的亲兵围了吴德马的侄子家,两拨人当街持械对垒,简直要打起来。这事究到源头非常的莫名,最近经济吃紧,日子不过好,吴德马的侄子马瑞努拿了家里一批老坑翡翠原石准备换点钱,没想到两刀切下去,擦掉皮子,居然有一颗是极品的帝王绿,这下子问题忽然就严重了。按理,克钦邦境内的翡翠矿产都应该由独立军统一外销,但其实达官贵人们私下里藏点货,搞点小走私的生意根本没人管,几十万百来万的小件,走了就走了。但这次不一样,风口浪尖上,大家都紧巴,忽然冒出一块价值几千万的石头,没人心动才有鬼。恩版副主席二话没说就派兵围了马瑞努家的院子,罪名给的很堂皇:倒卖国家财产。徐知着赶到的时候,吴德马已经亲自出面,放话要跟恩版面谈。目前克钦内部的争斗乱如战国,谁都觉得这天应该变一变,但谁都没有能力只手遮天,所以观望的,挑事儿的,投机的……各怀鬼胎。本来这就够乱了,吴德马这位暗地里已经通好路子的老大又跟看起来脑筋最灵活,最有可争取机会的恩版较上了劲。徐知着好不容易把他们请到一桌,看这两人各自阴沉着脸,下属们唇枪舌战拍桌子骂娘。徐知着的克钦话不行,十句话听不懂三句,被人甩在一边作壁上观,表面上波澜不兴,内里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枪一个,送他们赶紧去见上帝。多大点事啊??也就几千万的东西,至于这么折腾吗?但徐知着心里再怒,也没敢真把火发出来,事到临头只能两边劝,但恩版不肯松口,吴德马措词强硬,第一次会谈不欢而散。顾玄收到消息赶过来,听完首尾也只会笑,居然就他妈的这么不上台面!?一个两个没一个可堪大任。徐知着苦笑:“我真恨不得说别吵了,这钱我给。”顾玄无奈:“你那点钱够用几次?”很闹心,可这没办法,毕竟你的目标听起来无比美好,但执行起来却牵涉了各方利益,谁都想多捞一点,即使走在一条道上,也是拉拉扯扯,彼此争名夺利,生怕少占了便宜。徐知着忍不住靠到顾玄肩上:“你他妈成天cao心这些事,你就不累么?”“累又怎么样。”顾玄揉眉心。“我都快累死了。”徐知着呆呆看着天花板,灰蒙蒙厚重的水泥压在头顶,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徐知着忽然站起身,说道:“不行,我要回家一趟。”顾玄眉峰一跳,还是按捺住了,温和的应声:“行,你先休息休息,我暂时盯一会儿。”休息?徐知着心口莫名一痛,盘桓在心头的黑洞正在啃食他的身体,带来彻骨的寒意。我真希望这次能休息。徐知着低声自语。徐知着回家前没做任何通知,到家已经是午夜,他在楼下看到客厅里还有灯,心跳蓦然快了几分。到开门时,徐知着才发觉有些异样,原本需要扫描虹膜才打开的大门,只用钥匙就直接开了。徐知着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推开大门,贴在门边观察室内环境。“谁?”有人用英语问了一声,从客厅里走过来。徐知着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耳熟,一个照面认出人来,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声色俱厉地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霍德华站在客厅的亮处,看着玄关尽头炸毛狮子一样的徐知着,犹豫了片刻,叹息道:“我真想说我住在这里。”“你以为我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