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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信中只有寥寥几行字,上面写道:“欲知陈之珏下落,请君于廿二日亥时孤身赴腾龙岛百花洲梦川亭一叙,余也自当独身前往。过时不侯。”落款上却是“知名不具”。难道陈之珏没死?但却又怎地落入慕容离手里?慕容离和殷未弦蛇鼠一窝,他会知道陈之珏的下落并不奇怪。但这显然是个圈套了。可是,他为何肯一个人去?多半也是为了诱使我上当。沉吟一阵,我转头对伍秋涯道:“百花洲是什么地方?”“回禀陛下,百花洲离星峰水峡不远,就在海岸之旁,快马半天即可赶到。”“如果要从百花洲出海,是不是也十分容易?”“不错。百花洲地势开阔平坦,易守难攻,若是有埋伏,也不应设在那里。这可当真奇怪之极。”伍秋涯沉吟说道。我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道:“那几个使者说了怎么找到我们的了么?”“说了。他们说,像他们这样的使者足有十余队,都是出来送信的。他们能找到我们,实是十分巧合。”“此话大不可信。军中可有精于严刑逼供的人么?让他们去试试,看看那几个使者到底有没有说实话。”传令兵得了命令,应声而去。伍秋涯道:“陛下,即便燕帝句句实言,此事也大为不妥。燕帝如此大张旗鼓,便会有人知道陛下会可能会去百花洲,如此一来,百花洲必定凶险万分……”“朕若是不去,陈将军此命休矣。不过,朕也没打算照他所说的一个人去。让骁骑营随同朕从陆路,水师一千人从水路,前往百花洲会兵。”伍秋涯道:“若是有水军一同前往,自是安全百倍。不过还请陛下小心龙体,若有危险,便即刻从水路出海,前往中原,千万不要冒险。”“朕自会小心,伍将军不必多虑。”行到傍晚时,伍秋涯命人扎营。从北燕使者的口中并没有查探出更多的消息,而相继发现的另一队使者也证明了他们所说的并无虚言。与伍秋涯权衡再三,为避免危险,决定提前一日赶到百花洲。如此一来,即使设有埋伏,也能提前知晓。由于时间短暂,吃过干粮,太阳还没下山便带人快马启程。一行人往偏僻小路而行,拖延了不少时间。但百花洲并不很远,丑时三刻左右,便已到了。命随同的士兵四下隐蔽,若是有身份不明的人靠近,就地格杀。此时月光皎洁,照在海边这一片沙地上,宛如银沙一般,海边寥落地停着几条渔船,在潮音中沉寂着。梦川亭就翼立在一块耸立的礁石上。这里大概是远送行客的地方。若是将亲友送别出海后,独立在这座亭子中,还能依稀看到远去亲友的身影。可惜这个亭子的名字却是阴森森的有些鬼气,仿佛预示着不祥之兆。站在亭子间望着茫茫大海,此时天地一色,仿佛有种旷古的忧戚,在其间凝滞。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自身后而来,由远而近。我定了一定,没有回头,背上如生芒刺。马蹄声在亭子间四五丈远处停住,一时之间,天地空阔,只有潮音一阵又是一阵,漫卷而来。“萧兄果然是信人,不过似乎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了些。”他开口说道。我转过身,看到亭子外面,三个男子素衣白马,衣着十分简朴,但气势凌人,当先那人,不是慕容离却又是谁?身后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人,赫然是当年风雷津中所见过的那个剑手。手背上的青筋不由跳了一下,我握紧了腰间长剑,淡淡说道:“阁下岂不是也早到了一天?”慕容离笑了笑,跃下马背。身后的随从跟着下了马,待要跟着他上前,他举了举手,示意不必,微笑着独自走上前来。“在下既然相邀,那便是主了。主人提前一些等待客人,没有什么不对的。萧兄不会很介意这一点吧?”乔白 ˇ第108章ˇ我哑然失笑道:“倒看不出阁下竟是如此舌绽莲花的卑鄙小人。”他脸皮倒也极厚,面不改色道:“承蒙谬赞,愧不敢当。其实在下乃是一个赤诚君子,你我相识多年,萧兄终是不明白在下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放慢声音道:“莫非……阁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告知萧某……阁下是个怎样的人?”“自然不是了。”他笑了笑,说道,“其实是因为……”他往前走了一步,离我已不过一丈之遥,像是准备耳语,我身后几个侍卫随即一齐钢刀出鞘。他望了一眼,无奈地一笑,说道:“萧兄,你今日所带的人武功不弱啊!”“彼此彼此。”我抬了抬手,示意侍卫都退后到亭子外,故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剑柄。来之前我已想到会近身作战,所以换了这口长剑。此剑旋转剑柄,便能射出雨雾状的毒针,中者立时毙命,端的是暗器极品,可惜剑柄窄小,毒针只能发一次。若是无十足把握,就白白浪费了。他走近了几步,停下来,微微一笑。“多日不见,萧兄清减了。莫非……”他拖长了语调,“龙靖羽那小子,不知道怜香惜玉吗?”我怒极反笑,道:“阁下不必如此阴阳怪气。我与龙侍郎之间极为清白,还请阁下的嘴巴放干净些。”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在萧兄面前,我都会忍不住,我就不信他会比我行。”声音仿佛吐气一般,恍若低语,我若不是近在他身旁,恐怕也听不到。但声音实是太低,我一怔之下才听清他说了些什么,登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难看之极:“燕帝若是没什么事,朕便先行一步。”我离开凉亭后,所有布设在周围的弓箭手便会一齐放箭。纵使他武功再高,也难以安然离开。“萧兄不想知道陈将军的下落么?”他悠然说道。我站定脚步,道:“燕帝素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即便会告诉萧某,也另有条件吧。不知阁下邀萧某前来,所为何事?”“没什么事。”他笑笑说道,“只是想你了,所以来见见你,不成么?”此人实乃无耻之极!拳头瞬间握紧,又渐渐松开,没再搭理他,转身便要走出去。他动了一动,身形仿佛灯影一摇,瞬时又立在我面前:“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