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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我没事,英子都嫁人了,以后和卢家不会经常走动了。”英子说她离开生产队就不会再回来了,余绍芬说什么都意义,至于对和错,她和英子说清楚了就好,其余人怎么想她不介意,慢慢的,她放松下来,继续翻陆明文写错的地方给赵彩芝看。 小学的考试题目简单,有些错误叫人忍俊不禁,几兄妹也不做正事了,搁下橡皮擦,你一言我我一语笑话起对方来。 完全不受余绍芬影响。 余绍芬心头火气蹭蹭蹭上冒,手臂抖动着想打人,孙桂仙冷呵了声,抱着东东要去灶房给薛花花拿砍刀,刚到门口,就见西西双手握着砍刀,邀功似的喊,“奶奶,奶奶,刀......” 看得孙桂仙羡慕,瞧瞧多孝顺的娃儿,生怕他奶奶吃亏呢,孙桂仙侧开身,让西西握着砍刀出门,冲逗小孙子的刘云芳说,“花花没白疼他,知道帮忙呢。” 西西握着砍刀走得很庄重,到薛花花跟前把砍刀交给她,指着余绍芬喊,“奶奶打她,她不听话。” 余绍芬气得鼻孔快冒烟了,偏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孙桂仙一个劲的给薛花花呐喊助威,“花花,狠狠收拾她,自个儿重男轻女不把孙女当人,好意思倒打一耙,老不死的脸皮和城墙还厚,遇见这种人千万别给她留面子。” 薛花花握着砍刀,在西西翘首以盼的目光下虚空的挥了挥,余绍芬顿时胸口发紧,想起薛花花泼辣的性格,她身体打了个哆嗦,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杀了我你也得坐牢。” 都是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竟然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薛花花什么人?生产队最不好招惹的妇女,她咋稀里糊涂跟她呛上呢? 目光期期艾艾的下移,薛花花挥砍刀的姿势很娴熟,听说她刀功好,闭着眼都能把手掌当菜板用,要是她冲过来和自己拼命,余绍芬不敢想象自己会被剁成几块。 余绍芬胆战心惊的站在那,神色惶恐的望着薛花花,十几秒后才找着意识,掉头就跑,活脱脱像后边有鬼追似的。 孙桂仙呸了口水,“就她好意思抱怨别人,回家照照镜子吧,几十岁人了,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会不知道?”还想给薛花花脸色看,以为谁都是她那个没脾气的儿媳妇任由她搓扁揉圆啊,不自量力。 薛花花挥了挥砍刀,问西西咋想起送砍刀的。 “还不是见你被欺负了呗,不是我说啊,西西这娃儿懂事,还聪明,长大了肯定出息,看情势不对就给你送砍刀呢。”孙桂仙习惯性的拍马屁,接下来就让西西打了脸,西西指着灶房,“三奶奶叫我送砍刀打坏人。” 卢家的事儿前些年都被人嚼烂了,听得太多,队上稍微有点年纪的都听烦了,所以凑堆闲聊很少谈卢家,各个生产队天天有新鲜事发生,谁愿意听卢红波打媳妇打女儿的事儿啊。 至于余绍芬,她们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到哪种程度呢,像薛花花这样站在舆论中心的焦点人物都没把余绍芬带起话题来,听孙桂仙说余绍芬找薛花花麻烦被薛花花吓跑了,大家伙很是敷衍的附和句,“她啊,活该。” 就没下文了。 直到卢红波媳妇半夜带着儿子跑了卢家才骤然成了生产队的热门话题,多少年生产队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了,村民们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老实巴交的红波媳妇身上,太不可思议了。 是余绍芬先发现人不见了的,英子嫁人后家里有了钱,她去供销社买了半斤猪rou回来打牙祭,说是打牙祭,也就她,卢红波,小兵才能吃,余绍芬舍不得全部吃掉,特意留了几片rou起来过两天吃。 rou就放在灶房的碗柜里,她笃定没人偷吃就没锁碗柜,谁知第二天早上去灶房检查,几片rou没了,家里就四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红波媳妇偷吃了的,敢背着她偷吃,余绍芬怒不可止的踹开房间门就欲跟红波媳妇拼命。 然而除了床上睡着的卢红波,母子两不见踪影,不知为何,余绍芬脑子突然特别清醒,开口就喊卢红波,“红波,红波,你媳妇跑了,小兵,小兵被她带走了......” 小兵就是她心肝,没了可咋办,余绍芬瘫坐在地,六神无主的看着乱糟糟房间,身体一仰,直直晕了过去。 等卢红波穿上衣服起床已经正午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他妈在说什么,又好像做梦,压根没醒过来,直到发现他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屋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他才如梦初醒的以为进了贼,瞬间方寸大乱,套着只鞋子就跑出去喊抓贼。 村民们赶到之前,他妈醒了,泪眼婆娑的捶地嘶吼,贼没有,他媳妇和儿子不见了,卢红波不相信,四周张望,这才发现他媳妇和儿子的衣服全没了,连草鞋都给带走了。 他如遭雷击,抬腿就踹衣柜撒气,咬牙切齿,“跑,给老子跑,等老子抓回来非打断她两条腿不可。” 以为队上进了贼,村民们来得很快,得知是红波媳妇带着儿子跟人跑了后,看卢红波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微妙了,没人会放着好好日子不过跑出去,除非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十之八九让卢红波打怕了。 队上发生这种事,陆建国身为队长不可能袖手旁观,叫几个跑得快的小伙子帮忙出去找人,他早就劝卢红波别打媳妇别打女儿,卢红波就是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 “红波媳妇可怜哦,嫁进来后,儿子生了不少,个个没养大,好不容易养大个闺女,天天让婆婆丈夫虐待,换谁都不愿意继续过下去。” “小兵七岁了吧,我记得红波大儿子就是七岁没了的吧......”惊觉这个话题有点敏感,赶紧岔开了去,“你们看英子穿的什么啊,大冬天穿双草鞋还是几年前的,怎么说都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坨rou,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啊。” “卢红波还说抓回来要打断她的腿,依我看啊,是抓不回来了,队长不是叫人出去追了吗,乡间小路岔口数不胜数,谁知道她们母子两往哪儿去了。” “是啊,既然要跑,肯定跑到人找不到的地方去,要我说啊,她以前不跑是舍不得两个娃,小兵就不说,她要走了,英子多可怜啊,落卢红波手里还不得被打死,我记得去年冬天在池子边洗衣服遇到她们母女,红波媳妇双手被冻得全是冻疮,密密麻麻的口子,全化脓了,英子挨着她洗衣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