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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弥漫着呛人的烟味,烟灰缸里落满烟头,全是燕姐在等她这段时间里抽的。 “东西都拿了?” 夏夏扒开手里的袋子:“换洗的内裤袜子,两件T恤,一条裤子,还有他的棒棒糖。” “棒棒糖就算了。”燕姐说,“里面不让带吃的。” 夏夏咬着嘴唇:“会不会有人打他啊?” 燕姐安慰她:“警察不会打人,他顶多吃得差,给他多带些钱,没事去商店开个小灶也能凑合。” “那万一犯人打他怎么办?” 燕姐笑笑:“这是拘留所又不是看守所,谢淮这种打架进去的,人家看见他都得绕路呢。” 她笑了一会,忍不住点了根烟:“这事赖我,我跟那姓李接触过几回,也介绍过几个女孩过去,从来没人跟我说他是拍那种东西的,幸亏有谢淮,不然姐就把你害了。” “姓李的那边我去处理,你们不用管,等谢淮出来,姐请你们吃饭。” 燕姐把车停到拘留所门外。 夏夏下车,面前的大院白墙红瓦,墙头挂着电网,大门两边白底黑字写着副对联。 苦海无涯法为船,回头是岸盼君归。 夏夏感受着拘留所肃穆的氛围,脑子里想象出谢淮被带去剔了小平头,换上犯人服,手脚都拴着铁链子,嚣张全无的可怜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阵难受。 警察听说她是来送衣服的,把谢淮叫了出来。 谢淮没她想象中那么落魄,身上甚至还穿着自己的衣服,更没带什么手铐。 他接过衣服:“你干嘛一脸苦兮兮的?” 夏夏:“我给柴警官打过电话,他说行政拘留不会记入档案,你不用担心出去以后别人会用有色眼光看你,不过学校知道这件事了,伊老师说等你回去要给你处分。” 谢淮问:“别人为什么要用有色眼光看我?” 他说:“我又没做错事。” 他弯着唇角笑了笑:“你不是在躲我吗?怎么舍得来给我送衣服了?” 夏夏眼睛通红,盯着他:“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没良心还是你没良心?”谢淮说,“做不成恋人就连朋友都不做了,你把淮哥对你的好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这几天我没空,夏夏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以后一定想办法收拾你。” 警察示意他该回去了。 谢淮把衣服里夹的一千块钱掏出来:“钱我用不着,你拿着吧,剩这半个月对自己好点。” 他威胁:“吃点好的,看看世界,等我出去你就没机会看了。” * 拘留所的房间是七人寝,房间内有独立的厕所。 谢淮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五个人了,和他一起被送进来的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男人显然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地方,对拘留所和监狱分不太清,一脸警惕盯着屋里的人,防备着自己被拖进去一顿暴打或是被扒掉裤子爆菊花。 原来屋里的五个人在打扑克,见有人进来打了个招呼,又低下头玩自己的。 谢淮在窗边找到自己的床铺,把衣物放在柜子里。 中年男人一句话也不说,脱了鞋躺在床上,周围五个人停下打牌,目光全都聚到他身上。 一个寸头年轻人开口:“别上床。” 中年男人还在发怔,听见门外的警察用铁棍把门敲得乒乓乱响:“许大龙你给我下来!谁让你白天躺在床上的?” 许大龙吓了一跳,连忙爬下来。 警察走了,打牌的年轻人笑做一团:“这边无聊得很,基本没人管,就一条,白天不准躺在床上。” 许大龙见这里环境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可怕,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 屋里除了谢淮都在打牌,许大龙凑近他:“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淮埋头收拾东西,没理他。 许大龙哼哼了两声,他靠床边坐着,眉眼神态间流露出一丝自然的富态。 床上的被子被他靠得歪歪扭扭,房间内的监控红灯亮了一下,刚刚那警察去而复返。 他这次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几个打牌的年轻人连忙放下扑克站了起来,谢淮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动也没动。 “许大龙。”警察指着他的被子,“你干嘛呢?” 许大龙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被子,又看着别人床上豆腐块一样的被子,额头流了几滴汗:“我马上叠好。” 这人一看就是在家从没叠过被子的,别说豆腐块,就连普通的平整程度都叠不出来。 警察不耐烦了:“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你最好给我原样叠好。” 许大龙朝寸头求救:“小兄弟,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实在不会叠豆腐块。” 寸头:“我也不会,我晚上睡觉都不盖被子,反正现在天气暖和也冻不死,叠豆腐块这不折磨人吗?” 许大龙本身就胖,一紧张汗稀里哗啦流更显得整个人油油的:“那怎么办?他会打我不?” 年轻人摆摆手:“顶多骂你一顿。” 谢淮观察了他一会,起身走过去。 他将男人的被子铺在床上,舀了一瓢水泼在上面,用手把被子的褶子捏出来。 他低着头,把湿漉漉的被子叠成方块,摆在床头。 许大龙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兄弟。” 谢淮没说什么。 拘留所的日子无聊又乏味,谢淮才进来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晚上十点熄灯,他上了床仰躺望着天花板发呆。他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闭上眼面前就晃着女孩清秀乖巧的脸。 屋里的男人们开起了夜谈会,有的聊自己女朋友,有的聊自己的工作。 寸头骂骂咧咧:“等我这回出去,我还要去堵那包工头的家门,欠了几万块不还,还成天去喝酒嫖.娼,真他妈不拿我们民工当人看。” 没人回应他,他问:“许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大龙尴尬地笑笑:“我是接工程的。” 寸头:“接工程?说得好听,那不就是包工头吗?” 许大龙说:“是是是,但我跟那些欠钱不还的工头不一样,我是有原则的,我从来没拖欠过工资。” 寸头又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许大龙:“扫黄扫进来的,昨晚请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喝酒,一时犯浑……” 寸头:“……” 房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许大龙转移话题:“看小谢的模样还是个学生吧?你是犯什么事了?” 谢淮目光从天花板收回来,轻描淡写:“打架。” “哦,打架啊,打架不算什么大事。”许大龙很健谈,“我读书的时候也常常打架,那时候喜欢跟大哥混,大哥一声令下,我们一群小弟就冲上去和另一群小弟干群架。” “年轻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