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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修真界没有的喧闹,也难见行色匆匆的清冷,来往的行人悠然自若,不急着赶路,时不时在摊位前停下,询问几句,买或不买,摊主都笑脸相迎,遇上老乡还能闲聊一段。受到环境感染,鸿钧的步子逐渐慢下,并不是对人界的事物感到新奇,只是觉得亲切。“师尊,你来看!”鸿钧闻声侧首,便见骆殊途挤在挂满面具的摊位前,手里拿着个憨态可掬的娃娃面具往脸上比划。“好看吗?”他冲着鸿钧一笑,另一手抓起个青面獠牙的鬼首,“师尊戴这个,嗯?”“为师未曾带钱。”鸿钧面色淡淡,眼底映着一丝柔光。骆殊途撅了嘴,他当然知道鸿钧没骗他,两人身上都是修士间流通的灵石,假使做小本生意的摊主肯收,一则找不出钱,二也没办法兑换成钱币。再者段家食宿全包,确实没必要专程准备人界货币。“没关系,我回去自己做给师尊,”他想了想,放下面具说,“肯定做得比这个好!”看他喜欢刚准备白送一个的摊主立刻闭上了嘴。“走罢。”鸿钧轻抚了下他的头,道。堪堪走出几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段相思!”不是冤家不聚头,骆殊途头都没回,假装没听见,拉着鸿钧快步钻出人群。段礼快被气疯了,他相信以筑基期的耳力绝对不会聋成这样,一定是故意不想理他。他直接吼了一声:“段相思——!”按骆殊途脸皮厚的程度,他还是可以若无其事自己走的,但这次鸿钧停下来了,他只好转身看向跑过来的人,语气不耐烦地问:“何事?”段礼先给鸿钧草草地行了礼,随即便当他不存在了,怒气冲冲地瞪着骆殊途:“你干嘛当没听见!果然不知礼数!”见骆殊途投过来一个看二愣子的眼神,他脸红了红:“我不跟你计较,我师兄来帮忙追查鬼修,让我过来和你打个招呼……”他忸怩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朝骆殊途怀里一塞。“你没带钱么,寒酸!”首先,金临的打招呼应该指他家师尊,其次,这寒酸可是把他家师尊也一块骂了啊,最后嘛……骆殊途低头看看他塞过来的娃娃脸面具,露出个弧度深深的笑容:“段礼哥哥,你喜欢我?”少年的眉眼在摇动的光影间显得天真无邪,颊边两朵酒窝,盛着醉人的甜腻,看得段礼痴愣了片刻,随后从耳朵红到脖子,结结巴巴地骂道:“喜、喜欢?!少往脸上贴金,不过是一个贱出的庶子!”鸿钧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舒服,修士间男男结为道侣的情况不少见,然而如果其中一个是段相思……他没考虑过,但现在想想,他大抵是不会允许的。只是修真之路各有福缘,他为何不愿允许……鸿钧轻抿了唇,目光落在犹自混乱的段礼身上,道:“你且回去,让金临带人查一遍城西。”有些东西光做表面好看是没用的,掌门叫段礼来无非是想要段家打起精神,鬼修行迹缥缈,不花点功夫很难找到。“是。”段礼不敢看骆殊途戏谑的眼睛,脸红脖子粗地应了声,扭头就跑。骆殊途眯眼目送他离开,抬头看看鸿钧,转眼就恢复了活泼的样子,拉着他的袖子往河边走:“师尊看,那边放河灯呢!”河道两旁不是成双成对的,就是一家几口。顺着水流漂浮的河灯形状各异,散发着柔和的光亮,等漂远了,基本都会沉下河底,只是站在这的人并不会追看,他们需要一个美好的祈愿,似乎许下了,就能成真。“嘭——”不远的桥上突然炸开一簇烟火,骆殊途下意识地抬头,紧接着的一簇簇便都盛放在他清透的眸中,姹紫嫣红,绚烂又单调。他们被笼罩在树影下,与外面的尘世割裂,却在那孤独之外,有彼此相伴。鸿钧的目光落在转瞬即逝的烟火上,又自然地转向身边的少年,轻轻地唤了声:“相思……”几不可闻,倒似惘惘梦呓。少年却听到了,侧脸看他,踮起脚亲在他嘴唇上,颤动的睫毛掩住了迸碎夜幕的璀璨,唇间恍惚有三生花的香甜,吐露隐埋的情思。“楚逸……”一触即离。谁都没有开口,任凭忽然的沉默蔓延,少年抬起面具一盖,露出的眼睛弯成两道弧,随后又摘下,随手扔进了河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便被水波打沉。“……”鸿钧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像是要抚摸少年的头发,却在半途止住,视线朝向一处道,“……为师去去即回,你在这等着。”☆、102|第九发每天醒来都和师尊恩恩爱/爱沉郁的夜色里,有野猫飞快地从墙上掠过,留下道模糊的残影,脱离另一方火树银花的盛景,这一隅显得异常安静,只偶尔能听见瓦片松动时细微的响声。光与暗泾渭分明,人们对黑暗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沉浸在虚幻的太平中,丝毫未觉察到不祥的临近。方才的甜蜜果然是干正事前的开胃小菜,骆殊途默默站在树下,寂寞地眺望远方——鸿钧一嘱咐完便没影了,他都没来得及趁热打铁呢。{哎呦不错哦,男主好感度又加了一点呢(^w^)。}{我谢谢你嘴下留情……}骆殊途脸部抽/搐了一下,千秋说的一点,那真的就是一点,贡献出一个纯情的吻换来好感度加一的提示,实在没啥好骄傲的啊摔!不过,虽说加得少,但近来一段日子提示的频率颇高,如果不是先前的好感度积累到了65,他刚才并不敢贸然地顺着气氛试探鸿钧,好在结果如预计之中,想到拿下师尊指日可待还莫名有点小激动呢。鸿钧肯留他一人,便说明这儿的安全有保障,骆殊途倒不着急,乖乖地待在原地看烟花。然而没清闲多久,闹腾的就来了,远远传来段礼的喊声,咋咋呼呼的,骆殊途瞄了眼,本不打算理会,只是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敏锐地感到了对方声音里的惊惶,心里立刻升起些警惕,回头看去。见树下的少年依旧不动分毫,傻乎乎地朝这边张望着,段礼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他原就受了伤,现在更是急的气血上涌真元震荡,眼看身后的鬼修将要追上,咬咬牙强撑了口气,也顾不得后果了,忍着剧痛再次提起真元,怒吼道:“还不跑——”跑哪儿去?骆殊途摇摇头,再次在心里刷新了段礼的智商值。这么个强弩之末的练气期弟子都能喘喘歇歇逃命到此地,后面追的鬼修多半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打起来绝没钻空子的功夫,就算能跑,也是眨眼被抓的下场。不出几息,段礼已经狼狈地站在了他身边,像护食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