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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要和去年不同。 和之前的几年都不同。 去年还在身边的施嘉良,此时已是陈璐的男朋友。 而她,正坐在严默的车上。 “我以为你没有驾照,还想着要不要搭朋友的顺风车去。” 坐上车后,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边系安全带边说。 明正律所搞活动的农家乐位于郊区,离公寓有一个多小时车程,明珉本来计划喊钱朵朵来接,结果严默却说不用,他来当司机就行。 “幸好我在念大学时将驾照考了,要不然现在怎么学都没用。”他庆幸地说。 虽然有驾照,但失忆症不会对开车造成影响吗? 严默的记忆停留在几年前,那时此行要去的目的地还没搞开发,连马路都不是柏油的。 明珉忐忑不安地问:“那你,记得去那里的路吗?” 这下换成严默惊诧地反问了句:“不是有导航吗?” 说罢,在车载导航系统上输入了目的地,系统自动规划给出路线。 “哦,对!” 明珉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再怎么不记路,有导航指引就去得。 她注意到,这辆车上的导航明显最近更新过,规划的路线中有一段甚至才开通数月的快速道。 严默就是个宅男,日常作息极为规律,平日去的地方几乎都在附近,应该少有开车,可她现在坐的这辆奥迪,车外干净车内整洁,很明显没有长期停在公寓的地下车库里落灰。 这车是严默的? 还是他特地为了配合,临时借用的? 她不怀疑以严默的经济能力是否买得起价值几十万的车,只是如果他为了假扮一日男友特地做了安排,她是不是该送个像样一点的圣诞礼物。 而不是…… 今天拎的包里放了个红色纸盒,里面装了颗所谓的平安果,其实就是苹果,昨晚顺路在公寓楼下的水果店买的。 很廉价,价钱数字吉利,八点八元。 原本打算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严默。 看到严默特地为今日做的准备,她都不好意思将苹果送出去了。 好像,过于寒酸了点,她抿了抿嘴,眉头微蹙,将怀中包包抱紧。 严默自顾自开车,没有注意到明珉在旁若有所思,随口和她聊天:“这车其实是我爸的,因为有需要所以临时借过来,所以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明珉松开眉头,疑惑地看向他。 “人身安全啊,你就这么坐上来,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失忆症影响到驾驶水平?” “不担心啊!” 她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个托大的人,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肯定不会主动开车载我去的。” 听见她的回答,严默嘴角勾出抹清浅的笑,不再吭声,专心看路况,。 直到十几分钟过去后,他才打破沉默,瞥了眼开始打瞌睡的明珉,轻笑中似含无声叹气:“你倒是比我更有信心。” 沿途道路通畅没有堵车,到达农庄时才十点半,离约好的饭点还足有两小时。 人到了,自然先去聚会的地点和所里人打招呼。 明珉原本以为打招呼只是走个过场,接下来在农庄里要唱K、要钓鱼或者打牌都自便,她大不了带着严默找个僻静地两人玩自己的,结果被一帮子八卦的男男女女团团围住,轮番轰炸。 “帅哥,你多大了?” “二十八。” “二十八岁?脸很嫩啊,一点都看不出奔三了,说是大学才毕业我也信。” “是啊是啊,鲜rou级别的。” 严默好脾气地笑着,明珉在一旁为他被人调侃感到抱歉。 “在一起多久了?” “不久,不久……” “怎么认识的?” “我俩是邻居。” “那还真是,缘分哪!” ………… 严默继续镇定自若的应对,谈到恋爱关系问题,明珉心里开始发虚,生怕漏出马脚,时而跟着嘿嘿干笑两句,时而装作害羞心虚地低下头,顾左右言它,尽量避开她和严默之间的话茬。 随便在人前露个脸就是,为什么打招呼刚好进的是主任打牌的房间,好死不死施嘉良也坐在牌桌上陪打。 有了施嘉良,陈璐还会远吗? 她才不相信她会嗑瓜子嗑得太无聊,才生出兴趣向严默提问。 “你也是学法律的?”陈璐问。 “不,不是,”房间里温度高,一进来还没喘口气就被轮番轰炸,严默接过明珉递过来的茶水,喝过后摇摇头:“我和你们不是同行。” 仿佛知道若不交代清楚,对方依旧会追问下去,他主动交待:“我是个画手。” “学美术的啊,艺术生,不错!” 虽然嘴上在夸赞,陈璐的不错两个字,却因为语气稍有轻佻,使明珉听着觉得刺耳。 她搭在施嘉良身上的那只指甲涂得鲜红的手,在他肩膀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拍了两下。 “那倒不是,”即使不知陈璐和明珉之间的纠葛,严默本能觉得面前人内心不似表现出的和善,淡淡地回应:“我大学时念的是医学系。” “什么学校?”陈璐不问了,她身后的许娟插嘴。 一丘之貉! 明珉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个个像查户口似的没完没了,她拽上严默胳膊,将刚才许娟的问话直接当空气忽略。 一边笑盈盈地对严默说:“我们出去转转吧,这个农庄挺大的,好像周边风景还不错。” 说罢,直接迈开腿向外走。 严默被拉着紧跟其后,不忘客气而有礼地点头告别,最后看到许娟,交待一般地给了两个字:“B大。” 人是离开了,关于明珉和她新男友的议论,在棋牌室里依旧没停息。 “男才女貌,还挺配的。” 陈璐又拍了两下施嘉良的后背,其中意味,只有她和施嘉良两人心知肚明。 “岂止有才,也有貌,这小伙子长得可真是漂亮。” 牌桌上有位久久不来律所,对场内暗涌波涛一无所知,只因为搞活动才出现凑个热闹的老jiejie乐呵呵的说。 “是啊,B大,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可难考了,何况是医学系,得要多高的分才能上!”某个才进所,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新人跟进话题。 自明珉进屋,施嘉良一句话未说,全程专注看牌,目不斜视。 “二万。”他打出牌。 “胡了!”主任乐呵呵地倒牌:“清一色。” “你明知道他打万一色还打万,这是在送钱啊!” 坐在施嘉良下手,已经听牌等着自摸的老jiejie不满地发泄牢sao。 “有点困,你帮我打把,我出去抽根烟。 ”施嘉良转头看向陈璐,得到她同意后站起身,拿起外套披上往外走。